“不,我沒有喝醉!就算我喝醉了,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也要保持理智!我要不斷地告訴自己你和他們不一樣,告訴自己你和威廉的死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每次和你出現在眾人麵前都要忍受他們異樣的眼光和低語——就因為我是斯萊特林,因為我是純血統,因為我的哥哥曾經是一名食死徒!愛德華瓊斯,我是真的、真的受夠了——”


    我使勁掙脫他,可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我的手臂。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答應我?”他低吼道,抓住我手臂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褐色的眼睛裏閃爍著真正的怒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搖著頭不住地說,淚水滾落臉頰,在月光下化為冰冷的液體流入脖頸,“我也不知道我當初為什麽要答應你……”我悲哀地笑,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掩不住的無助與絕望。


    他久久凝視著我,終於鬆開了我的手臂。我將這理解成了他要離開的信號。又有一個人要從我的生命中離開了嗎?連他也要離開了嗎……我覺得自己終於要被扔進孤獨絕望的深水之中。我踉蹌著後退幾步,目光躲避著他的眼睛,竭力使自己不要顯出一副被遺棄的可憐模樣,但同時也知道這在愛德華的眼中都是徒勞……


    就在我以為愛德華也要離去的時候,他突然走上前來,在皎潔月光與漫天星辰的見證下,給了我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


    ☆、【11】堅強的雙重含義——奧古斯塔 隆巴頓


    【11】堅強的雙重含義——奧古斯塔 隆巴頓


    【“沒有誰是生來堅強的。我倒希望你永遠也不會有像我這麽堅強的一天。”】


    一九八四年的七月二十日隻在我漫長的生命中留下驚鴻一瞥,便悄然逝去。我並不太清楚那天的最後幾個小時裏發生了什麽。我隻記得自己喝了不少酒,頭痛欲裂,大概是被愛德華像扛飛天掃帚那樣給扛回去的。


    愛德華……我想起自己沖他嚷嚷的那些話,突然覺得愧疚……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適應了屋裏強烈刺眼的陽光。我驚訝地看到滿眼血絲、帶著胡茬的愛德華正坐在病床前,目光呆滯地盯著床單上的一點,甚至都沒有發現我醒過來了。我渾身無力,隻得清了清嗓子,這才看到愛德華的眼睛恢復了平時十分之一的光彩。


    “你怎麽了?”我皺著眉問他,試探性地問道,“是因為工作上的事?”


    這一定是我第一次主動開口問關於他工作的事情。可過了半天,他還是隻靜靜看著我,不說話。我這次真的慌了。


    “看你的表情,你不會被開除了吧?”我小心翼翼地說,接著露出了一個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的輕鬆笑容,“沒事,我養你啊!”在那一剎那,我真的以為愛德華再也不用去魔法部上班了,而我們家的壁爐也終於不用再有什麽不速之客了。我甚至都開始計劃著也許我們可以出去度假,去溫暖的海邊享受海風與陽光。


    我事後想,也許是我說的那句“我養你啊!”將愛德華這隻驕傲自大的獅子給戳醒了。


    “簡,你以後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愛德華用老師管教學生或是上司教訓下屬的嚴肅口吻說道,“你知道你這次——”


    “我知道,不就是多喝了點酒嗎——”我不甚在意地說,但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又把這隻格蘭芬多獅子給觸怒了。


    “‘不就是多喝了點酒?’”他惱怒地重複著我的話,“你知不知道你懷孕了!”


    我瞪大眼睛,驚訝的表情幾乎要掉到地上。


    “我還真的不知道……”我有氣無力地說道。愛德華看著我無辜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一九八五年三月二十一日,我和愛德華的兒子艾倫 威廉瓊斯出世。他有一雙和愛德華的父親一樣的湛藍色眼睛。愛德華堅持要給他取一個“a”開頭的名字。我無可奈何,隻是同樣堅決地用了威廉的名字作為小艾倫的間名。


    自從小艾倫出生,我的生活就完全被這個小傢夥占據了。在最忙碌的時候,我甚至把留守在莊園裏的家養小精靈菲拉都喚了過來。


    “簡小姐終於想起菲拉了!”瘦弱的小精靈在我腳邊哭天抹淚,“菲拉還以為簡小姐拋棄菲拉了!”


    小艾倫聽到如此尖銳的聲音,也跟著大哭了起來。我無力地發現,自己已經被淹沒在了嬰兒和小精靈這兩種以聲音尖細和哭聲震天而著名的物種的二重奏裏。


    不過說句公道話,有了菲拉的幫助,我的工作量確實減少了很多。隻不過我發現每次愛德華看到我支使菲拉去幹活的時候都會有那麽一點別扭。這次我實在想不通其中的關竅,但還是打定主意等我不那麽忙的時候就把菲拉重新派到莊園裏去。


    一九八七年,愛德華接到了傲羅辦公室副主任的正式任命,從此家裏壁爐迎接不速之客的頻率從每月一次變成了半月一次。三個月後,我忍無可忍地和他大吵了一架,在那之後他搬去辦公室住了一個月才又重新搬回家。在此之前,我幾乎做好了離婚的準備。


    一九八八年,我的藥店開了第四家分店。我不再因為壁爐裏是不是有闖入者而和他爭吵,因為我開始變得和他一樣忙碌。現在的住處與其說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家,倒不如說是艾倫和菲拉的家、我和愛德華的旅館。


    一九□□年,我因為一封特殊的來信不得不和愛德華好好談談。此時我才猛然驚醒——我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我的丈夫坐下來好好地說過話了,我們甚至都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過早餐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一同在對角巷工作的日子。我想起來他隔三差五地找各種理由接近我,就是為了弄清楚我是不是在為神秘人做事;我想起他在情人節那天送了我一大束玫瑰卻被我怒氣沖沖地丟出藥店;我想起我們坐在冰激淩店的那些溫暖而不真實的午後;我想起他晚上帶著滿身傷痕闖入我的閣樓……驀然回首,我驚訝地發現過去的我們竟然有那麽多事情可以做,有那麽多的話可以說;而現在的我們,幾乎成了名義上的夫妻,最熟悉的陌生人。


    三十三歲的我終於也到了開始瘋狂地懷念過去的年紀。


    周二的早晨,我拿著阿爾吉隆巴頓的來信去了部裏。現在的我甚至對於愛德華是否能在家認真地、不受打擾地聽我說完一件事情完全沒有把握。我看著機器吐出的銀色徽章(簡 瓊斯,諮詢事務),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我被人流裹挾著湧向入口,又十分費勁地擠出人流,走到“安全檢查”的牌子下。孔雀藍長袍的巫師拿著檢測儀在我身上例行公事地掃了一圈,對我嘟囔道:“魔杖。”


    我掏出我的魔杖遞給他,但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自己的魔杖。這讓我稍稍挽回了些安全感。


    我的魔杖被扔進一個黃銅機器裏,接著機器微微震動,飛快地吐出一張窄窄的羊皮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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