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洶局勢就在這場唇槍舌劍之間拉開序幕。


    國相永遠是一副為國為民的樣子,重權在手,仿佛調戲對手就是他此時最大的樂趣:


    “哈哈哈,諸位你們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麽話?陳榮得勢時你們怎麽沒有站出來豪氣幹雲地說出這番話?


    到如今風水輪流轉了,怎麽這些話變得好聽起來了?國丈即是國相,國相等於國丈,這個頭可不是從我這裏開始的?”


    反唇相譏,仿佛是把皮球又踢回了陳家兄弟這裏。


    陳天橋可不是吃素的,既然任人唯親的放得了戍衛軍師,水平可比張喜之流要出色許多:


    “既然您也知道大權獨攬出自陳榮一脈,想必也是知道他盛極而衰的前車之鑒的,為何你還要重蹈覆轍,不知收斂?”


    這就是水平,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讓得到的人不舒服,將他引導為大王的眼中釘肉中刺。


    陳榮案還有一個人走不出來,那就是先王。


    影射當年,又不似當年。


    馬屁精們一聽自己主子這是快要詞窮了,趕緊上前救場:


    “好了,好了!你也是姓陳。怎麽可以不避諱尊者,他怎麽說也是你家族長?這張口閉口之間怎麽可以如此的不敬重?”


    又上來一人:


    “國相請封的正是你陳家血脈至親,你處處阻止不說,卻還在在這裏與國相唇槍舌劍是何道理?”


    ……


    他們隻顧著鬥嘴,卻完全忽視座上的大王,也沒有發現如此針尖對麥芒從始至終的就隻有陳天橋一人,真正的老虎陳天賢可是一言不發的站立在人群之中。


    他這一刻可是信心滿滿,陳榮是王太後心頭的疤,這些家夥竟然還在這裏長啊短的說個不停,真是不知死活。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王太後的耳朵之中,這位昔日叱吒風雲的人物,居然平靜異常。


    或許她對這個王朝牽掛的心,已經在大王成婚的那一天,已經死了。


    心中再無他念,隻想好好照顧禦花園中的一草一木,畢竟這是那個人曾經最純粹的付出。


    目光再次回到朝堂,久爭無果的眾臣將目光齊齊看向大王。


    大王早已經一臉黑線,一幕幕為私利相互撕咬的鬧劇。看得他眼皮直顫。


    國相的人已經成了老樹盤根之勢,看看他們群圍陳天橋就可以知道,他們在不惜一切代價打擊異己。


    再看看陳天橋這個人為了壓製自己的族人,同樣手段百出,甚至屢屢提起家族之傷,好一副小人嘴臉。


    看清楚了這些人,越發的覺得劉常仁是一個正直之人,起碼他在相位之時,自己能放放心心的去養花護草。


    “陳天毅雖是戴罪之身,念其為寡人治病之功,也看在國相的麵皮之上,將陳府舊宅賜於他,莫讓陳氏的英烈斷了香火,此事就此而了,莫要再提。


    寡人目下想念劉常仁,欲將他召回錄用,爾等商議商議,給他一個什麽官職妥當!”


    這話什麽意思?國相一聽就不樂意了,人家是前任的國相,現在回來自己可不就要吃蒼蠅了嗎?


    他趕緊朝他的同黨使眼色,同黨也是心領神會,趕緊跪下磕頭,裝作滿腔悲憤狀,跪在地上又是哭泣,又是長嘶:


    “大王呀,劉常仁乃是國家罪人,這外放還沒有幾個月,不可召回啊?他若是回來,天下世人會如何看待大王呀?”


    “王命如山,哪有朝令昔該的道理?此舉乃是亂國之道,有損王室的權威,請望大王三思!”


    “劉常仁乃是前任國相,這次召回怎麽可能甘心做一小吏?指不定的暗箱操作,恐怕會混亂王畿,威脅天子,不可取,不可取。”


    哀求聲一片,仿佛他劉常仁不是一個人,而是瘟神,他出沒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一般。


    國丈趕緊站了出來,他的頭埋得低低的說話聲音也很小:


    “既然大王思念前相,一定是微臣做的不如王意,您隻管召他回來,臣願意退位讓賢!”


    好一招以退為進,真是精彩,一來表現出他包容天子的柔和,二來也讓所有人看看他是一個怎麽謙虛之人,濃濃的道德綁架彌漫大殿。


    陳天橋再次站了出來,劉常仁回來,才能繼續保持這朝中實力的平衡:


    “國丈不必如此,您這謙卑的像是大王讓您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劉公還朝不過螢燭寥寥,哪裏敢與您爭輝?你不必多慮!


    依臣看來,起先的大人說得是,劉公回來官職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一來要讓他明白,懲治並沒有結束,二來也要讓天下官員明白,犯罪者不能全身而退!”


    隻要聽到陳天橋的話,就一定會有人站出來反駁:


    “此言荒謬絕倫,一個戴罪之人哪裏還能給他機會?官場雖不是戰場,但是各位同僚也需知道,有來無會的道理。


    官員無敬畏之心,並事事不盡心力,此中過國可是你陳天橋可以擔待得起的!”


    眼看他們又要群起而攻,眼看大王又要陷入街市鬥嘴的苦惱,陳天賢終於按捺不住了:


    “大王隻說是讓爾等討論劉常仁錄用官爵,並沒有叫你們非議國事,爾等為何再此爹爹不休?這番街邊吵鬧可否有一個頭緒?”


    真正見過戰場白骨之人,他們的聲音都仿佛來自森羅大殿一般,他們一聽個個掩麵遮耳,不敢再出一聲。


    陳天橋不過是路上的小鬼,得罪他最多是難纏,可是真正要這些群子官員直麵統禦一方的大將,他們就隻剩下畏懼之心。


    氣氛平靜下來,大王的臉色稍稍有些緩和下來,早知道這個家夥的話這麽管用,叫他早點站出來,少受一些雜音之苦。


    “陳愛卿,你來說一說,劉愛卿召回錄用何官職妥當。”


    他的意思很明確,隻是那些碎嘴官員,不想讓他安身而已。


    “臣覺得,錄一個王畿總管要妥當一些!”


    王畿總管就是之前的府衙,這是一個既有財權,又有少量兵權的位置再適合鬥爭不過了。


    那群人雖然心有不服,但是也沒有人再做出頭鳥。


    王畿總管官不大但是事情繁瑣,沒有一點手段根本就對付不了,滿城的權貴,這是一個不討好的苦差。


    那些裙子官員,才不想往火坑裏去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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