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想二罵三念叨,要是打四個那就是感冒了,古人誠不欺何似,當晚他就燒了起來,恰逢物竟初賽備考,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不進醫院,夜晚正是他思維最活躍的時候,怎麽能因為這麽點小事就不刷夜呢?!


    01:00 a.m.


    何似這是已經不知道第幾遍刷前兩年的初賽題了。


    他原本算題的時候打草稿那是想寫到哪就寫到哪,一張演草紙上橫著豎著斜著寫的都有,字母時大時小,全憑當時心情。自從被數學老師看見之後那是一頓狠批,硬生生的把這毛病給改了。


    打驗算的時候,先把紙對齊折一下,這樣一張紙就分成兩欄,方便算完回過頭來檢查。


    但是這幾十年來的習慣是一時之間說該就能改的嗎,何似為此沒少被數學老師找談話,最終還是被硬生生的掰過來了。


    雖然他也好馬不吃回頭草,每次對自己都有迷之自信,從來不回過頭來檢查,不相信自己會犯那些低級錯誤,避免不了完全不失誤但好歹錯誤率是少了很多。


    夜越來越深,何似案旁的草稿紙也越積越高,直到自己覺得今天真的撐不住的時候才放下筆關燈睡覺。


    第二天早上何似差點沒起的來,隻覺得自己眼皮灼熱喉嚨幹涸,整個人踩在地上的感覺完全跟踩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


    他以前發燒從來沒這種飄飄的感覺。


    何似也知道這次發燒夾雜著換季流感,來勢洶洶,早上出門之前翻箱倒櫃的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藥,也不知道被收到哪去了,隻好作罷。


    早上到學校的時候,徐見澄還沒來,問了一圈也隻有李思佩一個人有藥,還是為了止痛經時的布洛芬。


    何似吃了一顆,上語文課時,他從來沒覺得這麽困過,好像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睡。


    挺不過去了。


    真的挺不住了。


    何似無意識的在書上劃出亂七八糟的線條,腦袋上仿佛墜了個鉛球拉著他不停往下墜,他趴在課本上,這課是節選於《孟子》的《寡人之於國也》,夏漣的嘴一張一合,讀的課文就像搖籃曲一樣催眠,反正以前語文課也沒少睡,睡就睡吧……


    夏漣是個心慈手軟的女生,下麵有上課睡覺的,除非講到重點了,要不然很少把睡著的叫起來。誰當學生的時候上課還沒睡著過啊。


    直到語文課下課,下一節英語課要上了,徐見澄猶豫了幾秒才把何似推醒。


    這一推不要緊,徐見澄就覺得自己碰到了熱水袋上,熱的嚇人。


    「何似,醒醒,你發燒了。」


    何似被徐見澄推醒了,整個人因為剛醒都是懵懵地狀態。他身上蓋了件不屬於自己的冬季校服,還傻乎乎拿起來聞了聞,「你的?」


    這味一聞就知道是徐見澄的。


    「我的。你去醫務室看看吧。」


    「算了吧,再說我都吃藥了。」


    何似帶著濃濃的鼻音,仰到椅子背上道。


    何似眼角本來就有點桃花暈,這麽一燒更紅了,掩不住的艷色。


    「你甭管了。」


    何似沖徐見澄揮了揮手。


    這節英語課何似是強咬著嘴唇才沒睡著,真是奇了怪了,他後知後覺才反應自己這麽嗜睡估計是起了副作用,至於老師在上麵講了什麽他是一點不知道,不知道也罷,反正英語靠的是平時積累,少聽一節也沒什麽的。


    對,何似自我心裏安慰。


    隻是一節而已。


    ☆、婆媽小徐


    下午的化學校本課程做的是幹冰和肥皂水反應實驗,原理將幹冰放入水中會吸收空氣中的熱量立即從固體變成二氧化碳,這些二氧化碳和肥皂水反應就會形成晶瑩剔透的雪丸子。


    化學老師從鋼瓶裏拿出幹冰挨個分發,放到大家做實驗使用的玻璃器皿中。


    到何似這裏時,因為幹冰太涼快了,他沒忍得住,把臉往盛幹冰的器皿旁蹭了蹭,被旁邊的徐見澄提著領子手疾眼快的拉開了。


    徐見澄還沒開口說什麽,何似就笑了。


    「我知道我知道會凍傷」,何似不知道是不是燒大了,整個人跟喝多了一樣傻乎乎的笑,「但我是那麽沒數的人嗎?你說說你,事事操心,是不是婆媽小徐。」


    徐見澄臉色稍霽。


    何似立刻服軟,趴在桌上側臉委屈唧唧的道:「我錯了我錯了,哥哥哥哥哥。」


    徐見澄沒理他,隻是看著慢慢融在水裏的肥皂泡。


    「我錯了,我才是婆媽小何。可以嗎?徐徐徐徐徐見澄。」


    「婆媽小何是我是我是我。」


    「我太不是個東西了,我是婆媽小何嗚嗚嗚嗚。」


    「徐大爺!大爺大爺大爺!」


    何似燒糊塗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嘟囔了一會兒,見徐見澄不理自己,何似隻好把頭抵在實驗桌沿上,在桌下一個人刷百詞斬。


    不對啊,我都道歉了。我幹嘛要心虛?


    何似猛的抬起頭來看向徐見澄那邊。


    徐見澄端著泡好的肥皂水看著何似噗的一聲笑出來了。


    徐見澄一笑他就像漏了氣的氣球。


    「幹嘛啊?!」


    何似奶凶奶凶的道。


    徐見澄指了指他的額頭。


    何似摸了摸,「怎麽啦?!」


    「有道紅印子。」


    徐見澄學著以往何似對自己那樣也揪了揪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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