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杯現場沒有安排轉播比賽現場,陳然比賽結束後就換上了衣服,準備與任天匯合。正想走出候場區,陳然就被拉住了,回頭一看,原來是飛機上遇到的小姐姐,小姐姐笑著招呼道:“你好,陳然,我們又見麵了。”


    對於這個自來熟的小姐姐印象深刻的陳然微微鞠躬道:“您好。”陳然從小姐姐身上戴著紅色的名牌和名牌上評委的字樣,心下一驚,原來這個小姐姐居然是賽組委會的老師嗎?


    比賽中,一般參賽者都是佩戴藍色的名牌,而佩戴紅色名牌的,一般都是評委老師,再不然也是賽事的工作人員。


    見陳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名牌,小姐姐也大方介紹道:“我是淩莉,你可以叫我shirley,我想和你的老師談談可以嗎?”


    陳然不知所以地點點頭,便和淩莉一同走去和任天約好見麵的咖啡廳。


    這是任天正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裏,一見麵,淩莉就認出來任天,道:“任老師什麽時候回國收學生了?”


    在咖啡廳裏已經等到不耐煩,又看到陳然和一位陌生人一同回來的任天,轉頭問道:“這誰?”


    陳然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這是我在飛機上遇到的姐姐,剛好在比賽的時候遇到了。”


    聞言,任天臉色稍緩,但語氣中依然不耐煩,道:“有什麽事?”淩莉絲毫不介意任天的態度,找了椅子坐下,道:“我是代表芭蕾舞學校想要收陳然作為學生。”


    陳然吃驚地轉頭看著淩莉,實在沒想到自己能被芭蕾舞學校看上,心想有些躍躍欲試,但任天擺了擺手道:“哪個學校?”淩莉說出一個新加坡在地舞蹈學校的名字。


    陳然一臉問號地看著任天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個客氣話,道:“恩,我這個學生比較窮,這些貴族學校就不考慮了。”似乎是沒有想到任天拒絕得如此幹淨,淩莉道:“陳然是個努力的孩子,通過剛剛的比賽我也看到了,但是。”


    淩莉頓了頓,道:“但是依然能看出來有很多不足,在國內的學校,哪怕是有任老師的親自教導,估計也很難有更大的突破。”言下之意就是學生不錯,但是教得不怎麽樣。


    任天聽完後,連臉上的客套笑容都收起來了,死死地盯住眼前的淩莉。緊接著又聽淩莉道:“當然,陳然的資質也是不能與任老師相比的,當年俄羅斯舞蹈學校錄取全額獎學金,可隻有任老師您一位拿到了名額。”


    任天聞言皺了皺眉頭,道:“你是當年被刷下來的人之一嗎?”聞言,淩莉也收起了笑容,握緊了眼前的咖啡杯,緩緩道:“怎麽能和任老師比,我當年,甚至沒能進入複賽。”


    陳然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眼前任天和淩莉唇槍舌劍,默默舉手道:“我可以發言嗎?”


    淩莉轉頭笑道:“當然,陳然你的意見是?”


    清了清嗓子,陳然道:“謝謝淩老師,不過我不考慮就讀芭蕾舞學校的。”迎著淩莉可謂驚訝的神情,陳然繼續道:“我是因為喜歡芭蕾所以學習,所以參加比賽,但是,實力比我強的實在太多人了,我知道自己在芭蕾上,可能再練習下去也隻是比現在更好一點,大的突破,可能以我的條件,不太可能了。”


    二月初的新加坡即將迎來春節,不少華人的商鋪都陸續掛上了紅色的燈籠和貼上紅色喜慶的窗花,陳然坐在咖啡廳裏,看著落地玻璃外遠處的一抹紅色,繼續道:“而且,我在國內的成績不錯,我即將考上當地最好的學校,我不會選擇讀芭蕾舞學校的。”


    聽了陳然的話,淩莉突然感覺自己小看了眼前這位小參賽者,陳然對自己的評價客觀中肯,而且也明白自己發展的規劃,淩莉看向陳然的眸子裏有比賽的欣喜,但卻沒有對自己邀請的心動,微笑道:“那麽,就祝你在這次比賽獲得好的名次。”


    陳然微笑著應下道:“謝謝您。”


    將與淩莉的這次對話視作插曲,陳然與任天一同回到酒店辦理退房與購買離開的航班,唯一不同的是陳然買的是回g市的航班,而任天買的是遠渡重洋的航班。在新加波任天預定的餐廳吃飯,任天緩緩地給陳然說了他在異國他鄉芭蕾舞學校學習的經曆,陳然聽了隻覺得想要給當年的任天打兒童受虐救助電話,同時也沒有想到現在看來光彩照人的任天居然有過這麽一段可怕的經曆。


    沒等陳然發出內心的感慨,任天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當年剛出國的自己,明明是什麽都不行,但又什麽都不肯放棄。”


    “什麽都不行”的陳然摸摸鼻子,對上任天深邃的眼神,微笑道:“老師,你放心,我不會放棄芭蕾的。”


    任天看著陳然一臉笑得輕鬆,仿佛沒心沒肺,又仿佛什麽都知道了,微微點頭,道:“恩,這才像我教出來的。”


    任天確認了陳然的心思和實力,對於陳然在決賽中拿了第三名也沒有出言點評,隻點頭道:“加強訓練,其他的比賽安排王純純會跟你說的。”王純純就是王老師的本名,陳然都能想到王老師回去瑟瑟發抖的樣子,不禁有點好笑。


    “哼”任天不改傲嬌的本性,陳然想要將比賽的獎金給任天抵扣酒店和機票的費用,任天隻把裝著獎金的信封塞回陳然包裏道:“給你作零花錢。”


    陳然道:“謝謝老師。”頓了頓,任天不放心道:“別亂花。”


    任天對自己別扭的關心讓陳然會心一笑,短暫的相處時光,在航班飛起後兩人又各奔東西,陳然在安檢處厚著臉皮,轉身抱住任天道:“老師,真的謝謝你。”任天看著隻到自己腰間的陳然,摸摸她的頭道:“去吧。”


    陳然回到g市迎接了陳然父母的一頓噓寒問暖,早就聽說了陳然獲得比賽第三名的父母喜不自勝,李雪芳慎之又慎地將陳然的獲獎證書放在小升初的準備材料裏,看著準備的多頁文件冊鼓鼓的樣子,陳然對於能進入z中的信心也漸漸增加。


    在李雪芳的打聽下,原來z中小升初的擇校考試就安排在4月第二周的周末進行,而剛好3月初進行花杯複賽也將在3月底公布g市的名次,從而決定7月參加全國總決賽的名單。陳然一個暑假參與了多個芭蕾舞舞比賽並獲得了名次,在學校開學之後還被班主任當作榜樣在課堂上好好地宣傳了一番。


    看著班主任在講台上苦口婆心地講到要緊張起來,要認真準備小升初考試,陳然不斷點頭認同,但是環顧四周,身邊的同齡人還沉浸在動畫片和電視劇中,在課間討論的也都是哪個明星的花邊新聞。陳然不禁回想,自己當年也是這樣的嗎?


    回到學校後,陳然在假期前應下的班級才藝表演也被搬上了日程。小學總是有各種各樣奇怪的聯歡會目的就是讓隱藏在班級裏的各個同學都有展示的機會,g市第一小學這次的才藝表演就是定在了3月初進行的學校藝術節。


    回想上輩子,學習芭蕾舞多年但是鮮有表演機會的陳然從來沒有過在同學前表演的機會。但是,陳然在舞台候場區熟練地給自己畫上妝容,沒試過不代表沒有信心,能在比賽場上表演,在學校的露天舞台上表演,豈不也是小菜一碟。


    同班同學在舞台下坐在小凳子上看不同班級的開學才藝表演,第一次看到陳然跳舞的同班同學都向台上翩翩起舞的身影投去了不可置信的眼光,誰能知道一向來去匆匆的陳然還隱藏著這樣一麵。在眾多的吃瓜群眾中,隻有曾經一起學習芭蕾的肖曉筱羨慕地看著台上的陳然,坐在曉筱旁邊的王家惠小聲道:“曉筱,陳然這麽厲害的嗎?”


    作為圍觀群眾,王家惠隻有在學習成績上知道陳然雄霸年級第一,曉筱小聲道:“陳然,一直都很厲害的。”


    王家惠好奇地看著以前跟陳然同出同進的曉筱,仿佛也是第一次看到陳然跳舞的樣子,聳聳肩,隻能嘟囔道有課外學習的人都神神秘秘的。


    肖曉筱曾經以為自己請了老師一對一學習就能跟上自己這位好友,但是,越是努力就越能體會陳然的厲害,能日複一日的努力才能有一點點進步。曉筱自認為自己的努力與堅持和陳然相比簡直不值一提,在陳然努力準備比賽的時候,曉筱也參與了幾次省級的芭蕾舞比賽,但是都沒有能通過初賽。


    多試幾次,對自己學習芭蕾舞也就更加絕望,以至於到最後,隻能保持每周一兩次的訓練。至於一直跑在最前方的陳然,曉筱也學會了不去看,不去嚐試追上。畢竟,曉筱看向舞台上優雅地致謝的陳然,心裏更加明白,陳然已經是自己沒有辦法追上的存在了。


    在舞台上的陳然並不知道自己一舞給各位同學帶來的震撼,隻是覺得在戶外的舞台上穿舞蹈鞋跳躍實在太滑了。因此,走下舞台的陳然提著紗裙小心翼翼,就怕在下舞台時摔倒。沒想到在舞台邊上班長高天誌就向陳然伸出手來,道:“陳然,辛苦你了。”


    陳然抬頭看向穿著一身校服運動裝但是清俊挺拔的高天誌,禮貌地把手遞給他,道:“謝謝班長。”


    這一幕陳然與高天誌兩位主人公都沒覺得有什麽,但是落在一旁的羅秀娟可不這樣認為了。陳然拿起更換的衣服到女廁所換衣服時便碰上了羅秀娟以及她的跟班們,看著她們一臉不壞好意地看著自己,陳然心裏默默歎氣,這是又怎麽了。


    羅秀娟很快為陳然的疑惑提供了答案,聽著羅秀娟略帶哭腔地控訴自己如何跟高天誌眉來眼去,陳然不得已按了按作痛的太陽穴,無奈道:“羅同學,在你之前在校外騷擾我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對班長沒有你口中的那種喜歡,我一直待班長就是一個普通的同班同學。”


    羅秀娟聽了陳然的解釋更加來氣,大聲道:“你說謊。”陳然看著全然歇斯底裏的羅秀娟,轉頭向跟在羅秀娟身後的女同學們道:“這幾位同學,雖然我們平時很少講話,但是你們有看到我跟班長有她口中這種親密的舉動嗎?”


    身後的女同學麵麵相覷,雖然是沒有看到羅秀娟所說的陳然與班長出格的行為,但自己也確實現在把陳然堵在了這裏,由此可見羅秀娟在女生團體中還是有一定影響力。


    在女生團體中,羅秀娟是作為核心人物但她所依仗的,不過也是自己在班級裏名列前茅的成績,和平時給同學們發的小零食來籠絡人心。而現在羅秀娟要對上的是成績更加優秀的陳然,而且更不要說陳然的父母都在學校裏任教,同學們對於陳然這位平時跟辦理同學不甚交流的“學霸”也是心有戚戚。


    眼見跟自己一塊來的女同學沒有應答陳然,但同時也沒有維護自己,羅秀娟一時慌了,揚起手就想給陳然一個巴掌,陳然恍惚中想起之前遇到在學校外被堵住的時候,是恩俊哥將自己解救出來,而現在難道自己要承受下這一巴掌嗎?


    “喂喂,班長,聽說羅秀娟找人在女廁所堵住了陳然,還打了她一巴掌。”好事者跑來跟高天誌道。


    聞言,高天誌看向來人興致勃勃的神情,臉上如沐春風的微笑轉為嚴肅,反問道:“在哪裏?”


    等高天誌趕到地點的時候,周圍已經有幾名老師在現場控製秩序,高天誌環顧四周,見到幾個向來跟在羅秀娟身邊的女同學正被老師訓得哭哭啼啼地在一旁抹淚,而羅秀娟則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半地蹲坐在牆角,頭緊緊地埋在雙臂之間,旁人看不見她的神情。


    而陳然,陳然在拿著保溫杯站在女廁所門口喝著水,高天誌肉眼可見的在陳然白皙光潔的臉上並沒有任何巴掌印。現場維護秩序的老師中認出來高天誌,便指揮道:“天誌,你先和陳然去一趟醫務室,她手上擦傷了。”


    這時候正悠悠然喝水的陳然才看到了高天誌,正準備單手將保溫杯蓋上,沒想到高天誌先一步拿過了保溫杯並幫陳然把蓋子蓋上,邊應答道:“好的老師。”


    高天誌輕輕地拉起陳然受傷的手,看到陳然掌心劃開了一道3厘米長的口子,幸好劃得不深,傷口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並沒有繼續向外冒血。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高天誌才緩緩道:“傷得不深,不用擔心,我和你去醫務室。”


    陳然注意到高天誌全程使用陳述句,況且還輕輕地拉住自己受傷的手,真可謂走也走不得,隻能乖乖地跟著高天誌走去。


    在陳然看不到的角落,一直低頭的羅秀娟抬起頭盯住了陳然的背影,眼神用力仿佛能把人刺穿,隻是當她留意到陳然身邊的高天誌正看向自己時,又羞愧地低下了頭,再也不敢看向陳然。


    在醫務室裏,值班老師用碘酒在陳然一遍又一遍“輕一點輕一點”的叫喚中麻利地為陳然清洗好傷口,邊包紮邊道:“別吃海鮮雞蛋牛奶,還好這傷口不深,不然你要去打破傷風針了。”陳然莫敢不從地點頭道是,而在一旁的高天誌看著陳然被包起來的手不作表態。


    離開醫務室後,高天誌隻說陪陳然回家,畢竟鬧了這麽大一場,陳然也沒有了到少年宮訓練的心情,想著回家給王老師打電話說明自己受傷請假。跟著高天誌回班裏拿書包,班裏的同學一反下課就跑的常態,在班裏正嘰嘰喳喳。


    想也知道說的故事主人公是自己,陳然默不作聲地在自己位置上收拾物品,但隻有單手的自己確實動作緩慢了不少,高天誌徑直走到陳然位置上幫她收拾後,並背上兩人的書包後不發一語地離開了教室。


    陳然明顯聽到在他們前腳剛離開教室,下一刻教室就更加沸騰了。


    陳然無奈地轉頭看向高天誌,他一邊還在說道:“我家的車快到了,稍微等一下。”一邊還不忘細細觀察自己受傷的手。


    陳然心裏感歎道:“班長,你真是累啊。”


    聞言,高天誌揚了揚眉毛,露出了稍微轉好的臉色,道:“怎麽說?”這才意識到自己將心裏話說了出來的陳然,頓時卡殼了,但又想到自己曾經在巷子裏看到的李恩俊,事後回想,大概也知道李恩俊為什麽會對巷子的那個女生這樣子,但是,陳然總是覺得老這樣不累的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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