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拍攝出了事故,臧雨諾帶著江一寒出現在了子牧的病房之中,對江一寒,子牧一向都很尊敬,她就像是自己的大姐姐一樣,不管出什麽事,總是跟蘇染一樣,維護在他前麵。


    “一寒姐,我想跟你單獨說說話。”


    江一寒看了看子牧,又看了看臧雨諾,將臧雨諾推出了病房外麵。


    病人為大,臧雨諾也沒說什麽,等在了病房外麵。


    等病房裏麵隻剩下了江一寒和子牧,子牧才放鬆了下來,臧雨諾是娛樂公司最大的老板,他隻是一個明星,大部分的命運都掌握在了臧雨諾的手中,雖然子牧很不想承認,但他一點都不喜歡把命運交給了一個自己並不了解多少的人。


    江一寒坐在了他的旁邊,笑嗬嗬的看著他:“怎麽了,小屁孩兒,這次拍攝差點出了事,我聽說染染也去救你了?”


    子牧苦笑著點了點頭,就算蘇染去救他又怎麽樣呢?到了最後,她還是跟著容銘遠離開了那個小島礬。


    “一寒姐,你跟染染是最好的朋友,你告訴我,她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啊?”


    子牧還不死心,畢竟一輩子能遇到一個自己深愛的人不容易,他不想就此放手。


    江一寒早就知道子牧喜歡蘇染,但也沒有當回事,以為他隻是小孩子心性,玩玩而已,現在這個樣子,江一寒才確定,子牧對蘇染是動了真心了。


    要說蘇染喜歡的男孩子...


    江一寒的腦海中,跳入的第一個名字便是容銘遠。


    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們在宿舍無聊的時候也會談談將來想要找一個什麽樣的老公,而喬雲深算是他們談論最多的男生。


    那個時候,江一寒也以為,蘇染會跟喬雲深在一起,可是,後來,蘇染卻嫁給了容銘遠。


    雖然當時她也明白,蘇染嫁給容銘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母親的重病,而容銘遠那個時候很有錢,可是,江一寒卻能看的出來,當時,蘇染出嫁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不願意,相反的,眼睛裏麵是帶著滿滿的幸福感的。


    想到這裏,江一寒歎了口氣,“小子,你就別打蘇染的主意了,她這輩子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剛才我看那個電視劇的女主角哭的跟什麽似的,好像是喜歡你啊?我看那個女孩也不錯,你考慮考慮?”


    總不能因為蘇染一個人,耽誤了他一輩子吧?


    江一寒語重心長的說著。


    子牧臉上浮現出苦笑,如果愛情是可以這麽隨便的話,世界上哪還有那麽多癡男怨女的故事?哪還有那麽義無反顧的真情?


    “一寒姐,我知道,染染一點都不喜歡我,也不在乎我...”


    他眼睛裏的光暗淡了下去,了無生機。


    江一寒見他這幅樣子,也不忍心,“子牧,其實你在染染心中很重要,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染染差點就死了?”


    也是為了寬慰子牧的心,江一寒才這麽說,子牧卻來了興趣,睜開了眼睛,問她:“一寒姐,你說什麽?你跟我說清楚,染染怎麽會因為我差點死了呢?”


    江一寒也不是一個能裝的住事情的人,幹脆將莫千語綁架蘇染的前後經過都告訴了子牧。


    “染染明明就是愛我的。”


    子牧喃喃的說著,江一寒見他這幅樣子,也不好在說什麽,隻是說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養著,我先走了啊。”


    臧雨諾在外麵站著,意味深長的看著江一寒:“怎麽了?那個小子跟你說什麽了?”


    江一寒斜睨了一眼他:“跟我說什麽,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說完,也不想理他,直接就想走。


    臧雨諾跟了上去:“你想去哪,我送你。”


    江一寒甩開了他的手:“我不用你送,不要跟著我。”


    從醫院出來之後,臧雨諾就像是一個八爪章魚一樣,黏在了自己身上,甩都甩不掉,而且,現在天天逼著她去領證。


    江一寒覺得好笑,以前,她拚了命的想當臧雨諾的太太,想名正言順的呆在他的身邊,可是,不管她怎麽努力都不行。


    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白元修。


    tang


    他們均是一愣,白元修笑著看著江一寒:“一寒,你來醫院看我啊?”


    江一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白元修一下,疑惑:“你怎麽了?”


    怎麽看都不像是有病的樣子,生龍活虎的都可以去玩雜技。


    白元修貼到了江一寒身邊,正想將腦袋擱在江一寒的肩膀上麵,臧雨諾已經冷冷的推開了他:“白公子,請你離她遠一點。”


    白元修多少知道一點臧雨諾和自己之間的故事,早就想要揍他,這會兒功夫,白元修立刻換上了一副憤怒的樣子,一副想要打架的樣子。


    臧雨諾也是劍張跋扈的樣子。


    江一寒明白,這兩個人看似不一樣,其實在骨子裏都是一樣固執而執著的人,要不,他們也不會都揪著自己不放。


    眼看他們就要動手,江一寒攔在了他們中間,沉下了臉:“你們要打,自己約個時間,打死誰我都不管,別在醫院給我丟人現眼了。”


    說完了,江一寒徑自走了,臧雨諾看了一眼白元修,緊緊的跟在了江一寒的身後。


    站在原地的白元修忽然捂住了胃,一陣絞痛,他看著江一寒和臧雨諾漸漸離開的背影,終於沒有喊出江一寒的名字。


    他忽然有些羨慕臧雨諾,至少,他那麽傷害過江一寒,還能有資格跟在她的身後,而自己呢?


    他連這樣的資格都沒有了...


    雨很大,蘇染打著傘,站在母親的墓前麵,她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麽要來母親的墓前,隻是忽然想要看看母親了。


    放下了手中的白菊花,蘇染靜靜的在母親的墓前跪了下來,也許每一個人心中都會有那麽一塊柔軟的地方,不能容許別人的觸碰。


    “媽媽,請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麽做呢?”


    蘇染無助的說著,許靖華對她肚子裏的孩子越來越期待,容銘遠雖說沒有說什麽,但是她看得出來,他也是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她根本就沒辦法給他一個孩子了。多麽可笑啊,以前,就因為生不出來孩子,所以才會有蘇沫的插足,所以才會有後來的種種,現在,也是因為孩子,她和容銘遠之間,是注定了有緣無分嗎?


    蘇染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雨越下越大,天邊濃雲飄過,一條亮色的帶子在雲層中穿梭,電閃雷鳴,蘇染的雨傘根本就無法阻擋這場暴風雨。


    她索性丟了傘,接受著這場洗禮。


    她沒有想到,這樣的天氣,喬鎮遠也會來看母親。


    莊清推著他過來,還沒到跟前,莊清就忍不住驚呼:“染染,你在幹什麽?怎麽也不打一把傘呢?”


    蘇染倉促的擦幹了自己臉上的淚水,手觸到臉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現在是站在雨中,擦不擦根本就沒什麽區別。


    看來最近這段時間,真的是有些心不在焉。


    喬鎮遠臉色凝重的看著她:“怎麽了?是不是容家給了你氣受了?”


    現在,她不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小角色了,至少,喬家還是她最後的依靠。


    “沒有,爸爸,我挺好的,你來看母親嗎?”


    蘇染盡量掩藏了自己的情緒,轉移了話題。


    喬鎮遠見她不願意說,也就沒再說什麽,隻是緊了緊衣服,淡然的看著她:“染染,我知道你跟你母親從小就受了很多的苦,現在,你有了喬家,有什麽委屈,你就說出來,喬家,隨時都歡迎你回來。”


    “嗯,我知道的,爸爸。”


    “嗯。”


    喬鎮遠答應了一聲,吩咐莊清先送蘇染離開,他自己一個人,慢慢的推著輪椅到了蘇染母親的墓前麵。


    莊清給蘇染撐著傘,從車子裏拿出來一個小毛毯,披在了蘇染的身上,“怎麽也不知道照顧自己呢?染染,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心裏有什麽心事?有心事就告訴我。”


    “莊姨,我...”


    蘇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莊清開口,可是,這件事情就像是一直壓在她心上的一塊大石頭一樣,不搬走,壓的胸口難受異常。


    “染染,雖然你不是我的孩子,我們認識也不算太久,但是,在我心裏


    ,你跟雲深,還有欖欖的地位是一樣的,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別憋著。”


    莊清一直都是一個端莊大氣的女子,也十分的善解人意。蘇染深呼吸了幾口氣,將她再也無法當媽媽這件事情告訴了莊清。


    莊清這一輩子,也從未親自的當過母親,自然也能體會蘇染的痛苦,她眼神無奈的看著蘇染,伸手將她抱在了懷中:“孩子,不能生孩子,不是你的錯,以後領養也是一樣的。”


    她隻能這麽安慰蘇染。


    蘇染卻搖了搖頭:“不,莊姨,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從失去那兩個孩子之後,我會一輩子失去了當母親的資格。”


    她終於在莊清的懷中痛哭出聲。


    為什麽老天會讓她遇到封先生?那個時候,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可是偏偏命運弄人,她活了,而那兩個孩子,卻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莊清歎了口氣,拍著蘇染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她。車窗外的雨越來越大,打在車窗上發出很沉悶的響聲。


    喬鎮遠在這場大雨中,看不清楚表情,他打著傘,安安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墓碑,也不說話,莊清擔心他會生病,將蘇染安撫好了以後,下了車,走到了喬鎮遠的跟前,擔憂的說:“老爺,雨越來越大了,我們今天就回去吧。”


    喬鎮遠卻擺了擺手:“不,我想要再陪陪她。”


    如今,千帆過盡,浮華滄桑不過轉眼,他心底裏,唯一的念想便是,蘇染的母親。


    莊清無奈,隻得為他披了一件擋雨的雨披,複又回到了車子裏。


    蘇染的情緒已經慢慢的恢複過來,她淡然的笑笑:“莊姨,我還有事情,先走了,麻煩你照顧好我爸爸了。”


    莊清笑著點頭:“染染,現在的醫學那麽發達,不一定懷不上的,你心放的寬一些。”


    蘇染點頭:“嗯。”


    其實,她並沒有什麽事,隻不過不想在這裏,看著喬鎮遠和自己的母親天各一方的傷感罷了,她越來越能感覺到當初喬鎮遠和母親之間的刻骨銘心,雖然不曾參與,但喬鎮遠對母親癡心到這個地步,她還能在說什麽呢?


    從墓園回來,容銘遠並不在家,隻有許靖華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派認真的看著佛經。


    外麵的雨很大,她又淋了雨,雖然剛剛有在喬鎮遠的車子裏歇息片刻,但頭發還是濕的,見她回來,許靖華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許靖華放下了佛經,衝著蘇染開口:“你是一個有了孩子的人,不為自己,也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下這麽大的雨,你去哪了?淋了雨,感冒了怎麽辦?”


    許靖華責問著,或許是為了配合許靖華的責罵,蘇染竟然真的咳嗽了兩聲,鼻子裏一陣發癢,蘇染控製不住的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


    許靖華的眉頭皺的更深,她站起來,走到蘇染的跟前:“病了吧?走吧,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蘇染下意識的一驚,去醫院,她沒有孩子的事情不是就被許靖華給知道了嗎?


    “不,不用了,我沒事,回去躺一會兒就好了。”


    蘇染說著,倉促的想要逃離,許靖華卻拉住了她,一臉嚴肅的說:“蘇染,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在乎你,我在乎的是你肚子裏的,銘遠的孩子。”


    許靖華直戳了當,毫不避諱,儼然就將蘇染當成了生孩子的機器一樣。


    蘇染本來對欺騙許靖華還懷中一絲愧疚,現在,聽到許靖華這麽說,蘇染心中的愧疚也減弱了很多,她甩開了許靖華的手,微笑的看著她:“容夫人,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麽,我想你也知道,孩子在我的肚子裏,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用你管。”


    說完,也不管許靖華是何反應,蘇染回了屋子裏麵。正好容銘遠從外麵回來,許靖華從剛才的愣神中回過神,皺眉指著被蘇染關上的門:“銘遠,你看看她!”


    容銘遠安撫著自己的母親:“媽,你也知道懷孕了的人脾氣都很大,你就多讓讓染染吧。”


    說完,也進了房間。


    剛才淋了那麽大的雨,蘇染確實是有些生病了,她不停的打噴嚏,連容銘遠進來都沒有察覺。


    他走到蘇染身邊,關心的看著她:“怎麽了?病了就去醫院,走,我送你去。”


    蘇染搖搖頭:“去了孩子的事情


    不就露陷了嗎?”


    容銘遠不禁笑了,摸著蘇染的頭:“染染,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還沒懷孕呢,怎麽也傻了?我陪著你去,我知道你本來也沒有孩子啊。”


    蘇染眼神一暗,無力的笑了一聲,也是,這個謊言本來就是容銘遠跟許靖華撒的,自己當真是糊塗了。


    蘇染病的並不嚴重,隻是淋了雨,感染了傷寒而已,醫生給開了點藥,吩咐她多休息就行了。


    容銘遠眉頭微皺:“你怎麽會淋了雨?”


    “我去看了一下我媽媽。”


    蘇染漫不經心的說著,如果不知道自己不能生這件事情,她也許會安安心心的呆在容銘遠的身邊,可是,現在,她在他身邊,總是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和無力的感覺。


    容銘遠見蘇染情緒不高,心事重重的樣子,隻當她是因為去了自己母親的墓地,想起了她的母親。


    “染染,我帶你出去玩,怎麽樣?”


    “玩?”


    蘇染疑惑。


    反正現在容氏已經不存在了,他現在倒是有的是功夫。


    車子停在了一個風景如畫的度假村,各種各樣的鮮花圍成十分漂亮的圖案,蘇染眼前一亮,詫異的問他:“銘遠,這裏是哪裏啊?”


    還沒等容銘遠說話,那邊已經有兩個孩子衝她飛奔過來:“媽媽!”


    蘇染一愣,詫異的看著衝著自己飛奔過來的封言熙和封一一,扭頭看著容銘遠,似乎在詢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容銘遠並沒有說話,封一一抱緊了蘇染的腰,依偎在她身上:“媽媽,你是來陪我們玩的嗎?”


    蘇染的眼睛刹那溫柔,一把抱起了封一一,在她的臉頰邊親一親,愛憐的神色溢於言表。


    親了封一一,蘇染才蹲了下來,封言熙一副酷酷的樣子,帶著黑色的墨鏡,十足的一個小帥哥,他的眉眼間已經依稀有了封先生的樣子,他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服,更顯帥氣。


    “言熙,這麽久不見了,你不想媽媽嗎?”


    封言熙別別扭扭的,似乎是在怪蘇染這麽久都不來看她,可是,畢竟是孩子,思念母親的心還是戰勝了他心底裏的那抹不快。


    “媽媽。”


    封言熙叫了一聲。


    蘇染將兩個孩子都攔在了懷中,心裏的幸福像是要滿溢出來。容銘遠看著蘇染這個樣子,忍不住在心底裏歎了口氣,事實上,他之所以會過來,是想要會一會封景墨的,沒想到能碰到封言熙和封一一。


    不過,看到蘇染現在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笑了,容銘遠心裏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還不知道,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蘇染跟兩個孩子鬧了一會兒才想起,容銘遠還在自己的身邊,自己這麽跟封先生的孩子玩,他會生氣嗎?


    扭頭,容銘遠好像正在欣賞這個度假村的風景,似乎對她親近兩個孩子並不在意。


    蘇染放下了心,接著跟封言熙和封一一聊天。


    他們兩個是隻有寒暑假才能回來跟封景墨住在一起幾天的,平時都需要在法國學習各種各樣的課程,封一一笑嗬嗬的給蘇染展示著她最新學到的魔術,簡單易懂的魔術,蘇染幾乎一眼就看出來是怎麽回事了,但還是配合的說:“哎呀,一一可真棒!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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