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嘴唇上一陣吃痛,不知道為什麽容銘遠會突然這麽發瘋。


    她推著他,他的胸膛卻如同一座大山一樣欺壓下來,她反抗不得,隻能妥協。


    身體的反應畢竟比理智要誠實的多,她還是愛他的,身體也是滿滿的接受他的。


    無數的吻落在她的唇邊,脖子上,容銘遠抱緊了她,這麽久了,看到她,自己還是如同一個少年一樣,控製不住自己島。


    他的吻,帶著懲罰,帶著占有,她的心,帶著抱歉,帶著無奈。


    這如同暴風雨的吻終於結束在一陣電話鈴聲中,容銘遠放開了她,接了電話之後,整了整衣衫,拉開門出去,他什麽也沒說,隻留下蘇染一個人在那裏。


    蘇染愣愣的,嘴唇上的疼痛感還異常明晰,提醒著她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時間如同凝固了一樣,難道他們之間就這麽下去嗎?


    蘇染沿著門緩緩的坐在了地上,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子牧在門外敲門:“蘇然姐,你在裏麵嗎?”


    剛才,蘇染才剛出門,他後腳打開門就看不到蘇染的身影了。


    ****************


    剛才他有撥打蘇染的電話,鈴聲就是從對麵的屋子裏傳過來的。


    手機鈴聲斷斷續續的從那扇門後傳過來,子牧拍著門的力道加重,聲音也更加急切:“蘇然姐,蘇染姐,你在裏麵嗎?”


    子牧的聲音提醒著她現在的狼狽,蘇染整了整自己有些淩亂的衣服,才打開了門。


    門外,子牧一臉焦急的看著她,急切的問:“蘇然姐,他把你怎麽了?”


    子牧說完就要往裏衝,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樣子,蘇染好不容易才拉住了他,聲音急切的安撫他:“我沒事兒,他已經走了,你不是餓了嗎?快回去吃東西,聽話。”


    蘇染像在跟一個小孩子說話一樣,勸誡著子牧。


    子牧看了看那個房間確實沒有人了,才作罷。


    房間裏,飯香味濃鬱,他們誰都沒有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的吃著飯,過了很久,子牧才猶猶豫豫的開口:“蘇然姐,你能不能過來給我看幾天房子啊?”


    看房子?蘇染詫異的抬起頭:“你這裏安全措施應該很高吧?”


    這裏連門衛都是退伍的軍人,安全程度高的可以媲美中情局,有什麽需要看的?


    子牧******頭,不好意思的看著蘇染:“不是這個,蘇染姐,你看這個房子還沒有完全裝修好,我也不知道怎麽裝修好看,用什麽東西,這幾天我要去外地演出,裝修工人會在這幾天上門,沒有人在家不行的。”


    原來是讓她幫著裝修屋子啊。


    蘇染了然的點頭,隨即問:“那你外出演出,我不用跟著去嗎?”


    “公司給我安排了其他的助理,蘇然姐,你最近身體好像也不是很少,外出很累,休息也不好,你就當幫我的忙了,好嗎?家具什麽的,你隨便挑,錢都刷這個卡就行。”


    子牧推了一張信用卡到蘇染跟前,順便說了一句:“蘇染姐,工資我會照付給你的。”


    他說的誠懇,眼睛裏也是一片真誠。


    真是太可愛的孩子,蘇染想了想,雖然對麵住著的是容銘遠,但他在榕城的住處那麽多,不一定就會天天住在這裏,而且,江一寒的房子喬鎮遠已經知道了,這幾天,如果他要是再去找自己繼承喬家的產業怎麽辦呢?她實在無法麵對那個老人,略一思索,蘇染答應了下來。


    見蘇染點頭,子牧的高興之色溢於言表,他欲言又止,拿著筷子的手也是放下又拿起來好幾遍。


    蘇染奇怪的看著他,不禁笑了一下,“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有事就盡管跟我說,不要吞吞吐吐的,跟我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蘇染笑他。


    子牧忸怩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張口:“那個,我想把這裏的房子作為婚房,蘇然姐,你布置的時候,能不能,能不能布置的溫馨一點...”


    一個大男孩說這些,是比較難為情,子牧說著說著,臉頰上竟然飄起了一抹紅暈。


    蘇染笑著搖頭,真是小孩子啊,年紀小真好,最少還能保持心動,還能保有對愛情


    tang的憧憬,不是嗎?


    “那有什麽不行的,不過,我很好奇啊,你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跟蘇然姐說說?”


    蘇染一臉八卦的看著子牧,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可以馴服子牧這匹看似溫順,其實骨子裏很脫韁的野馬。


    子牧更加的不好意思,他夾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中,頭都要埋進碗裏麵:“哎呀,蘇染姐,你就不要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嗬嗬,好。”


    說幹就幹,吃過飯,子牧拉著蘇染,直嚷嚷著要把她的東西全部都弄到這邊來。


    蘇染訝異,她隻是來這邊看幾天房子,順道看一下師傅們裝修,不需要把家都搬來吧?


    子牧卻倔強的拉著她:“不行,蘇染姐,這邊的裝修好好久,你要是不住過來,天天跑多麻煩啊,咱們這就去搬東西。”


    蘇染強不過他,隻得由著他把自己塞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車子開的很快,不多時就到了。


    電梯門一開,喬鎮遠的身影又映入了眼簾,真是不出自己的所料啊,他還真是執著,子牧狐疑的看著那個站在蘇染家門口的老人,問她:“蘇染姐,那個老頭是誰?你認識?”


    蘇染搖搖頭,“不用在意他,我們先走吧。”


    喬鎮遠在門口,她肯定是不能進去拿東西了,而且,現在隻要一看到喬鎮遠,她就覺得莫名的不舒服,好像曾經跟母親一起經曆的那些辛苦如同舊電影一樣,來來回回的在腦海中一遍遍的放映。


    電梯門還沒關上,喬鎮遠卻先看到了他們,他畢竟老了,疾走了幾步之後就跌倒在了走廊上麵,他眼神渾濁的看著蘇染,沒有說話。


    看著他跌倒,蘇染終究還是不忍心,撇開她是自己的父親不說,畢竟,他還是雲深的爺爺。


    她還是走了過去,扶起了喬鎮遠,打開門,子牧和蘇染一起將他扶進了屋子,蘇染開口:“子牧,你去藥店買些藥過來。”


    子牧答應著,出去了。


    蘇染給他擰了一條冷毛巾,覆在了他的腳脖子上,喬鎮遠動情的叫了她一聲:“染染。”


    做完這一切,蘇染抬起頭,看著他:“喬老爺,我做這些不是已經承認你是我的父親,而是為了雲深,我不會回去喬家的,請您也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好嗎?”


    喬鎮遠眼神暗了一暗,當初他們母女離開,他也曾經撕心裂肺的痛過,然而,畢竟是到了現在這一步,蘇染這樣他也能夠理解。


    原本叱吒風雲的人物如今坐在這裏,也隻不過是一個渴求被原諒的平凡老人而已。


    蘇染不忍心看他這樣,起身,給莊清打了一個電話。


    “莊姨,你在哪裏?”


    “我在封先生這邊呢,怎麽了?染染?”


    接到蘇染的電話,莊清也是有些意外,蘇染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喬老爺在我這裏,莊姨,你要是方便的話,能過來把他接走嗎?他剛才摔了一跤,腳脖子好像有些嚴重。”


    莊清答應了一聲,想了想,還是說:“染染,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


    蘇染明白,莊清的意思是,讓自己最好是可以接受了他,可是,她不是自己,如何能理解自己心裏的痛?又如何能理解母親曾經遭遇過的傷痛呢?


    掛了電話,蘇染拿了一條小毛毯,蓋在了喬鎮遠身上,正好子牧從外麵回來,拎著藥包,蘇染仔細認真的給他敷了,才站起身,“喬老爺,一會兒莊姨會過來接你,我先走了。”


    她沒有再看喬鎮遠,拉著子牧離開,喬鎮遠在身後叫她的名字,蘇染也沒有理會。


    子牧依舊一臉狐疑:“蘇染姐,那個老頭到底是誰啊?怎麽看起來好像很受傷啊?”


    蘇染瞥他:“這件事情比較複雜,小孩子,不要什麽都問。”


    從這裏離開,蘇染的情緒明顯的十分低落,子牧還有工作,蘇染讓他把自己送到了一個山腳之後,執意讓他離開。


    蘇染一步步的往上走,走到半路,隱約可以聽到嫋嫋的誦經的聲音,走出來了,她才想起來,今天是蘇沫的忌日,剛才路過花店的時候,蘇染心中一動,買了大捧的白玫瑰,蘇沫最鍾愛的花。


    花香濃鬱,蘇染跟小師傅施了一禮,走進了殿堂裏麵,蘇沫的牌位許是經久不曾有人來看過了,落了一層淺淺的灰,蘇染將白玫瑰放在了一邊,拿出了絲帕,輕輕的擦拭著她的牌位:“蘇沫,姐姐來看你了。”


    逝者已矣,好像昨天蘇沫還在趾高氣昂的跟自己搶容銘遠,今天就變成了這裏的一截灰。


    蘇染心中一痛,眼淚漫上了眼眶。


    小師傅走過來,施了一禮:“施主,節哀。”


    蘇染擦擦眼淚,自知失禮,衝那小師傅微笑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來什麽一樣,問他:“小師傅,我想把我妹妹的骨灰帶走,可以嗎?”


    小師傅卻搖頭:“這份骨灰是容先生放在這裏的,沒有他的話,這個是不能妄動的。”


    小師傅抱歉的衝蘇染施了一禮,走開了。


    真是太有意思,自己妹妹的骨灰,她倒沒有權利了,母親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墓園,從那天開始,她就想要把妹妹的骨灰葬到母親身邊了。


    想到容銘遠,蘇染心中又是一沉,他和她之間,隔了太多的誤會,如今,她明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誤會了,她想回去,可是,她還回得去嗎?


    容銘遠坐在辦公室裏麵,鄭誌遠暫時的沒有撤資給了他時間周轉資金,容氏總算是可以維持正常運作,鄭佳人搭在宋磊的肩膀上,不滿的看著容銘遠:“哪有你這麽剝削員工的老板啊,都把我們宋磊累壞了。”


    女人真是善變啊,以前還一門心思追自己的人,現在倒是一門心思的維護宋磊了。


    容銘遠笑意不明的看著宋磊,沒有說話。


    宋磊不好意思的將鄭佳人擱在自己肩頭的手拿下去,急忙表決心:“容總,我不累。”


    容銘遠也知道,這次能從謝明權那裏拿過來大半身家,多虧了鄭佳人的幫忙,他便也好心情的給他們放假:“宋磊,看在鄭小姐的麵子上,給你放一天假,你現在就可以下班了。”


    宋磊擺手:“容總,不用。”


    鄭佳人在一旁衝他翻白眼:“什麽不用啊,那個鬼屋我早就想去玩了,你今天必須陪我去!”


    大小姐不由分說的就將宋磊往外拖,容銘遠嘴角笑意深深,他居然產生了一絲羨慕?


    其實跟鄭佳人這樣的女孩在一起也沒有什麽不好吧?直來直去,最少不會像他和蘇染那樣,糾結到死。


    宋磊被鄭佳人拖出來之後,商量著問:“佳佳,要不咱們去別的地方玩吧,別去鬼屋,行不?”


    他是真怕那種地方。


    鄭佳人好笑的看著他,直接將他塞進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我說去哪就去哪,你不準有意見。”


    鄭大小姐車子開的飛快,宋磊心中暗暗叫苦,待會兒,可真是有自己受的了。


    楊清歌抱著孩子,在客廳裏麵哄著,阿火在一旁看著,逗著孩子取樂。鄭誌遠最近很忙,鄭佳人也忙著談戀愛,鄭家大宅最近倒是清淨的很,楊清歌將孩子放在了阿火的懷抱中,左右看看,忍不住開口:“阿火,你也來這麽久了,要不你先走吧,等改天再來看孩子。”


    阿火逗著孩子,笑著說:“你怕什麽,鄭誌遠跟鄭佳人不是都不在嗎?我在這裏多呆一會兒,就算在這裏住又怎麽樣?”


    說到這裏,阿火意味深長的看著楊清歌:“而且,這麽久了,你不想我嗎?”


    他眼睛裏***楊清歌看的明白,這段日子,她過的也累,也是需要放鬆了。


    楊清歌略一思索,左右鄭家的仆人已經被她收買,相信他們不會,也沒有膽子出賣她。


    她勾一勾阿火的脖子,眼睛亮亮的看著他:“那今晚上,你就別走了。”


    阿火放下了孩子,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笑著逼近她的唇:“何必等到今天晚上?現在不行嗎?”


    楊清歌推了他幾下,便也就半推半就的跟著他進了最近的一個房間,孩子自然有仆人給看好了,他們也不用擔心。


    在鄭家的宅邸裏麵,做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兩個人許久沒見,阿火似乎也是格外的熱情,楊清歌勾著他的脖子,心中的不安好像都變得微不足道,他們盡情的在彼此中沉淪,房間裏的氣氛帶著濃重的情的味道。


    兩個人忘乎所以,外麵的仆人卻


    高聲的喊了一聲:“鄭小姐,您回來了!”


    這一聲喊,楊清歌嚇了一跳,她急急的把阿火推開,急忙穿衣服,阿火也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偏偏這個房間窗戶太小,根本無法出去。


    楊清歌衝他翻白眼:“你先別著急,我出去看看再說。”


    鄭佳人本來是回來拿東西的,剛一進門就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仆人意外高的聲音也讓她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倒真是一對膽子大的狗男女啊,都明目張膽的到了家裏來了啊?


    “小媽呢?怎麽把我弟弟一個人扔在了這裏啊?”


    鄭佳人故意的從仆人手中抱過那個孩子,聲音抬高了幾倍,一步步的朝那個房間走過去。


    房間裏的兩個人早已經是滿頭大汗,楊清歌也沒有想到,鄭佳人會忽然回來,聽著腳步聲一步步靠近,她大概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讓阿火藏在了床後麵,才打開了門。


    “佳佳啊,你怎麽回來了?嗬嗬。”


    楊清歌神色尷尬,不自然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鄭佳人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這裏是我家,我想什麽時候回來,應該不用提前通知小媽吧?”


    “不用,不用。”


    楊清歌的臉色更加的尷尬,剛才的激情讓她臉上的潮紅還沒有褪去,鄭佳人心中已經確定了到底是什麽事。


    “小媽,你剛才,在屋子幹什麽呢?”


    鄭佳人一臉好奇的看著那扇緊閉著的門。


    楊清歌心中一個咯噔,推著鄭佳人往客廳走:“嗬嗬,沒什麽,這不是你弟弟這麽大了,我想著他小時候的玩具也需要規整一下,剛才就在房間裏收拾了一下。”


    楊清歌抱過了鄭佳人懷中的小孩兒,笑著問她:“佳佳回來有什麽事情嗎?”


    鄭佳人不接她的話,反而往那個門口又走了兩步:“小媽,我去幫你整理一下吧,反正今天也沒有事兒。”


    楊清歌趕緊拉她,但是已經來不及,鄭佳人推開了門,已經進去了。


    她趕緊將孩子給仆人抱著,跟著走了進去,阿火藏在了床後麵,楊清歌鬆了口氣,拉著鄭佳人:“佳佳,這裏真的沒什麽可看的,我們出去吧,這裏太亂了。”


    鄭佳人卻開始四處看了起來,楊清歌眼看鄭佳人是鐵了心的要將阿火給找出來了,索性也不再拉她,待會兒會發生什麽,都聽天由命吧。


    她示意阿火出來。


    阿火從床那邊出來,有些赧然的看了看鄭佳人。


    鄭佳人故作驚訝的看著阿火:“小媽,怎麽會有個人在這裏?”


    “佳佳,你也都看到了,我知道,以前你也知道我的事情,你想怎麽樣,就直接說吧。”


    鄭佳人看了他們一眼,笑著說:“咱們出去說好了,在這裏多憋屈。”


    三個人坐在客廳裏麵,各懷心事,鄭佳人看著楊清歌和阿火,笑著說:“小媽,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我爸爸的,我知道你這個年紀正是欲求不滿嘛,這位先生一看就很厲害,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鄭佳人這麽說,楊清歌莫名的鬆了口氣,隻要不告訴鄭誌遠,她就是可以再鄭家呆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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