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一直無法客服內心的恐懼和障礙,她就永遠無法跟封先生有進一步的發展,那麽他們的感情也注定隻能不能再往前進。


    而容銘遠的那件事情,更是她心頭的一塊大石。她需要一個疏通的口子和渠道。


    隻是剛輪到她的號子時,她卻接到了白元修打來的電話設。


    “什麽?你說一寒不見了?”宋若初拿著手機就跳了起來,“怎麽會這樣,你說詳細點兒,先別急,我馬上就來醫院!悴”


    但是她在診所門口等了好長時間,也沒有等到一輛空的出租車,好不容易看到遠遠駛來一輛,她趕緊跑過去,但就在上車前,還被人截了胡,有人推了她一把,搶了先,她摔倒在地,差點被身後駛來的一輛車子給碾中。


    喬雲深的車速幸好不快,看到一個人影突然摔出來,立刻踩了急刹,又心急的下車查看她的狀況。


    “小姐,你沒事吧。”結果將人扶起來他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宋若初,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宋若初擺手,看著手機,推開了他的手,連正麵都沒瞧他一眼,就又去旁邊攔車。


    喬雲深蹙眉,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應該是剛才磕到了膝蓋,他又上前叫道:“宋小姐,你這麽著急去哪裏,我送你吧。”


    宋若初驚訝的抬頭,看到是喬雲深,愣了下,似乎才想起在哪裏見過他:“喬先生,是你啊。”


    喬雲深點頭:“先上車吧,這個時間不好打車。”


    “那就麻煩你了。”時間緊迫。於是宋若初跟著上了車。


    在車上跟喬雲深大概解釋了幾句,喬雲深跟著擔心起來:“你說江一寒失蹤了?”


    江一寒因為傷到了脊柱,下半身失去了知覺,雖然醫生說有恢複的希望,但這種不可逆的傷害,希望也是很渺茫的。


    宋若初點了點頭,當時她們是一起滾下去的,如果不是江一寒幫她擋了幾擋,也許不能幸免於難的人就是她。


    而且……


    總之,她是不可能不管江一寒的。


    趕到醫院時白元修已經把整個醫院都翻過來了,但毫無所獲。就連監控錄像都被調了出來,可根本看不出江一寒是何時從何地離開的,她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畫麵裏是在醫院的走廊上,然後,就便尋不著了。


    就像憑空消失似的。


    白元修還把警察給招來了,可是失蹤不滿48小時是無法立案的,所以宋若初隻能安慰他:“你先別急,我們再去附近找好看吧,如果是她一個人走的,應該是走不遠的。”


    白元修不時握拳,他的未婚妻周悅然一直陪在他身邊,看著他為另一個女人坐立不安,緊張憂慮,可想而知她內心有多煎熬。


    同為女人,宋若初太了解這份苦了,於是對她說:“周小姐,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這裏我們會找的。”


    周悅然晶亮的眼睛突然積聚起淡淡的水霧,她很快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搖頭:“多個人多份力量,我也留下來幫忙吧。”


    宋若初握了握她的手:“哪個男人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


    她的目光不自覺的追隨著白元修不停打電話的身影:“可惜,他似乎並不認為這是他的福氣啊。”


    “讓我下車!”


    就在眾人為江一寒的失蹤憂心不已時,她卻坐在一輛疾馳的加長賓利車上。


    車後座非常寬敞,她的輪椅就被放在一邊,她被臧雨諾抱著坐在他的腿上,但她冷眼相加,隻要求下車。


    臧雨諾寬厚的手掌撫在她瘦削的後背上,麵帶憐惜:“一寒,我送你出國,為你找最好的醫生治療,我一定會讓你重返t台。”


    “不需要。”江一寒注視著透過黑色的車窗外麵也變得黑黝黝的風景,“臧總,如果真的要出國治療,會有人比你安排的更好,是我自己不想去,我覺得這樣也ting好的,上不上t台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你是說白元修?”臧雨諾點頭,“他倒的確是個癡情種子,可是你以為,他跟我會有什麽區別呢,至少現在我可以你想要的一切,而他,能給你什麽呢。”


    “一切?”她的眼中露出濃濃的諷刺,“你真的能給我我所想的


    tang一切嗎?”


    臧雨諾可能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繼續用手掌撫著她的背:“當然,除了臧太太的名分,但你實際上,跟真的臧太太又有什麽區別呢。”


    男人或許真的永遠無法理解那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對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女人費盡心機,爭的頭破血流,說到底,不就是為了一個名分嗎?沒有名分,她就算得到的再多又如何,在世人眼裏,她永遠都是見不得光的小~三,永遠都是被人唾棄的第三者。


    夠了,她已經不想繼續陪他走下去了,所以說:“請讓我再前麵下車吧。”


    “不可能!”臧雨諾驀然收緊了放在她腰間的手,語出警告,“一寒,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說過的話是絕不會改變的,這場遊戲,隻有我才能說不,在我沒有決定放手前,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心思,否則後果,你和白元修都承受不起!”


    他隱隱動怒,江一寒也聽得出他話裏的威脅,蹙眉:“臧雨諾,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別去為難白元修。”


    “衝你來?你有什麽可以讓我衝著你來的?別為難白元修?一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反而讓我更加討厭他,恨不得像捏一隻螞蟻一樣捏死他?”他咬著她圓潤的耳垂,做著世上最動人的情事,卻說著最惡毒最可怕的言語。


    江一寒細長的眸陡然眯起:“臧雨諾,是你說過,如果我想離開,就放我走的,難道你後悔了?”


    “是的,我後悔了。”他毫不掩飾自己霸道的行為,“我還沒想放你走,所以你不能走,出國,去把你的腿治好再說。”


    “不用。”江一寒冷淡拒絕,“我已經走了太多的路,感覺太累了,以後,我隻想坐在輪椅上,找一個願意推著我一路前行的男人一起走,難道你會喜歡一個半身不遂的女人嗎?”


    “你這是在跟自己賭氣,拿自己的後半生開玩笑。”


    “嗬嗬,謝謝臧總的好意,可是,既然你不能對我的後半生負責,就請別來指手畫腳,因為,你不配!”


    “一寒,別試圖激怒我,要不然,吃虧的就是白元修!”臧雨諾低沉的警告就像一個魔咒,緊箍在江一寒的頭上。她那麽被動的,不得反抗,隻能任由他將自己帶走。


    如果說人生是一條表麵平靜的河流,當它經過峽灣的時候,會突然湧起咆哮跌宕的浪花,常常令我們粉身碎骨而不自知。


    江一寒覺得,自己已經在粉身碎骨的邊緣,如果真有這麽一天,那麽她也許會玉石俱焚。


    雖然警察不肯立案,可白元修動用了一切關係,還是讓警察受理了這起失蹤案,開始調查醫院周圍的監控錄像。


    宋若初白元修和周悅然,則拿著江一寒的照片到周圍詢問,看看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子。但依舊是石沉大海,毫無結果。


    白元修的著急全看在周悅然的眼裏,宋若初遞了瓶水給她,看著周悅然問的起了泡的嘴角,宋若初其實很感動與她的單純和執著:“周小姐,喝點水吧。”


    “謝謝。”周悅然擰開了蓋子,卻沒有喝,而是拿過去遞給白元修,“元修,你喝點兒水吧。”


    白元修問也不問,接過來就咕嚕嚕喝下去大半瓶,周悅然的眼裏居然還露出滿滿的欣喜,宋若初歎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見周悅然回來了,趕緊又開了一瓶給她:“他那麽對你,你還對他那麽好。”


    “江小姐那麽對他,他不也對她那麽好。”周悅然小口小口的喝著水,“如果我可以不對他好,就好了。”


    她們邊走邊聊的時候,白元修接到了警察打來的電話,說是一個監控錄像拍到了江一寒的身影,讓他去警局看看。


    於是三人又驅車趕到警局。


    監控畫麵定格在一輛黑色的加長賓利車上,車牌已經被放大,這種豪車全市根本找不出幾輛,白元修隻打了幾個電話就確認了車主。


    居然是臧雨諾。


    其實仔細想想,也應該想得到的。


    他朝警局外走去,宋若初追上他的步子:“白元修,你去哪裏?”


    “找她。”


    “你知道去哪裏找嗎?”宋若初攔住他急匆匆的步子,“別衝動,車子根據監控早上了高速了,你現在要去哪裏找呢,再等等吧,隻


    有等警察確定他們去了哪裏才能去啊。”


    白元修煩躁的mo出香煙到一邊抽煙,宋若初哀歎了一聲。江一寒居然又跟臧雨諾走了……感情果然可以叫女人盲目的失去理智。


    她忍不住又給江一寒打了個電話,沒想到電話居然通了,她瞬間提起一口氣:“一寒?你現在哪裏?”


    “染染?”江一寒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宋若初怔了,她很快自己反應過來:“哦,不好意思,若初,是你吧,剛才那一瞬間,我以為……以為是蘇染回來了……”


    宋若初的手微微緊握成拳,任由嘴邊苦澀蔓延:“沒關係,你現在在哪裏呢,沒事吧。”


    “沒事。”江一寒回答,“幫我告訴白元修,別找我了,我很好,會照顧自己的,也讓他照顧好自己,好好珍惜身邊人,就說,我,不值得他這樣。”


    白元修丟了煙蒂大步走來,宋若初立刻把手機遞給了他,可當白元修大罵他媽的江一寒,你到底死哪裏去了的時候,電話已經被切斷,陷入忙音中。


    他喂了好多聲,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關機了。


    他憤怒極了,太陽穴和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著。她想安慰幾句,可話到嘴邊,怎麽都說不出來,他的傷痛,豈是三言兩語可以安慰得了的。


    既然知道了江一寒確實跟臧雨諾走的,而且暫時也沒事,自然是沒有繼續調查的必要了。


    可白元修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卻像是失了魂,看著就讓人心疼。


    晚天欲雪。


    走在馬路上,空氣盡是濕冷。


    她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路過一家男裝店的時候,被裏麵模特兒穿著的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吸引住了。


    很簡單的款式,很利落的剪裁,沒有任何多餘的綴飾,但一眼,就讓人喜歡上了。


    店員見她駐足,熱情的為她開門將她迎了進去。


    店內開著空調,溫度極高,沒一會兒她就覺得渾身暖和起來。店員領她到那件呢子大衣前解釋道:“小姐,你真是有眼光,這可是我們店裏剛到的最新款呢,全市隻此一件,都找不到第二件來,你是買給先生還是男朋友呢,知道穿多大的尺寸嗎?現在尺寸還是齊全的。”


    “嗯,買給,先生的。”她淡淡道,“你拿下來讓我仔細看看吧。”


    這件衣服確實質地上乘,但需要有品味的男人才能穿出它獨特的氣質來,她想象著封景墨穿上這件衣服的樣子,腦子裏卻不期然出現容銘遠的身影。


    兩個人身材差不多,一個深沉溫潤,一個腹黑霸道,若真的要比較起來,該是都有自己的味道吧。


    越看越滿意,她就讓店員包起來去旁邊刷卡了,6999,還真是ting不便宜的。


    店員給她刷卡的時候又說:“小姐,我們正在搞滿7000送500的活動,你要不要再買雙襪子或者買條內~褲什麽的給自己的先生,反正都是平常要用的東西,也不會浪費。”


    她當然是選襪子了,不過襪子都是白色的,這並不符合封先生的品味,他隻穿內斂的黑色,而且還有指定的牌子……店員又說那選條內~褲吧,是全棉的大牌,穿著還ting舒服的。


    她記得一句很著名的兩~性名言,男人送女人內~褲是想與女人確立關係,女人送男人內~褲是一件確立關係……妻子給丈夫買內~褲,其實是很正常很合情合理的一件事情。


    “好吧,那就這條吧。”實際上,她並不清楚封景墨的具體尺寸,而是憑著本能,下意識買的。


    湊買7000,送了所謂的500元的絲巾。聊勝於無吧,她並不強求。


    出門的時候,果然下雪了。淅淅瀝瀝的雪花從空中降落,還未落到地上便已融化。


    路上的行人紛紛駐足觀望,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接住幾片雪花,最後消融在自己手上,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看了看時間,此時封先生應該還在飯局上,正打算打車回去,卻接到容銘遠的電話,說封景墨喝的有些多,不能開車了,讓她過去接。


    她立刻應承下來。


    封景墨的酒量極好極深,是不會那麽輕易喝醉的,但喝了酒確實不能開車,她立刻


    打車前往酒店。


    下了出租車,隻看到容銘遠一人站在酒店門口。穿著一件煙灰色貼身羊毛衫,沒有任何的外套。


    “封先生呢。”宋若初上前,開口就問。她實在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可老天總是不讓她如願。


    容銘遠轉過身,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又搓了搓胳膊,才回答她:“剛才不小心吐了,去洗手間清理下,阿嚏——”


    她皺眉:“你到底是讓他喝了多少酒啊,還有你的外套呢。”天上飄著小雪,氣溫低的嚇人,他穿的這麽單薄,不凍死才怪。


    “給你老公吐得一塌糊塗穿不了了,”他嗬嗬笑了兩聲,聽出她話裏的關切,有些貪婪的注視著她手上裝著外套的袋子,“你帶了衣服給我?”他又是一個噴嚏下來,嗆的宋若初退避三舍。


    新買的衣服7000多塊錢,要怎麽舍得送出去,可看著他瑟瑟發抖的樣子,又於心不忍。


    看她的,容銘遠了然的點頭:“沒關係,我不礙事,你留著給封先生吧。”


    宋若初一抬眸,就看到封景墨穿著黑色的風衣從酒店內走來,於是把手上的袋子塞給了容銘遠:“借給你的,記得還我。”


    語畢,便朝著封景墨小跑而去。


    容銘遠提好這袋衣服,封景墨和宋若初已經走到他跟前,封景墨提出告辭:“容總,那我就先走了,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封先生客氣了,慢走。”


    宋若初不置一詞,扶著封景墨的胳膊上了車。


    上車後,宋若初看著他的臉色,有些心疼的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怎麽喝這麽多呢。身體還要不要了。”


    封景墨半閉著眼,聽著她絮絮叨叨的叨念,嘴角卻露出淡淡的微笑:“若初,別離開我。”


    “說什麽呢,你真是喝醉了,我哪會啊,不會的。你先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嗯……”封景墨根本不是這樣貪杯的人,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失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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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銘遠目送他們離開,又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宋磊拿了衣服過來,關切道:“容總,太冷了,先上車吧。”


    他嗯了一聲,車上也沒有急於打開那件衣服,回到家後,才打開袋子。


    黑色的呢子大衣拿出來,同時掉出來的還有一條紅黑相間的內~褲。


    衣服內~褲上麵都帶著吊牌,都是全新的。


    他拿著內~褲在自己身前比劃了一下,尺寸倒是剛剛好。


    以男人的專業眼光來看,他並不認為這衣服和這內~褲適合封景墨。


    因為封景墨雖然看起來身材與他不相上下,但應該比他少一號才是。


    而這件衣服,他穿最合適不過。


    這女人到底是買給誰穿呢。他還沒有自戀到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還會買衣服給他,可,難道她連自己老公的尺寸都記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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