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魘糜一愣,手上撥弄人參果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聽到聲音後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許久才緩緩轉身,看向雄獸。


    後堂的花園撲落撲落~地掉下一大片人參果,一顆顆像活人一般嘻嘻哈哈、追逐打鬧著滿地跑。


    隻有梵魘糜矗立著一動不動,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泥土裏,綻開一朵微不足道的淚花。


    等妶明從後堂回來時,他的表情越發凝重了,心事重重的樣子。


    桃疏趕忙迎上去問:“怎麽樣?聽到幽冥王的旨意了嗎?妶宵到底要幽冥君做什麽?”


    妶明沒有回答桃疏,愣愣地看著依舊燒著的婼裏犧好一會兒,說:“我要去一趟忘川,把忘川水帶回來澆滅她的火。”


    “你一個人去忘川?要不我陪你去吧?”桃疏擔心叛亂剛停,幽冥之境可能還會有亂黨餘孽,妶明一個人去忘川會有危險。


    “不,你留在這裏照看好她。她現在完全沒有意識,我們也移動不了她,我怕她會餓會渴。你們精獸不是能靠吸收土壤中的養分存活嘛,你替我給她找些能讓她活下去的吃的。


    一定要等我回來。”妶明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婼裏犧說的,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跑回於淵宮了。


    妶明得趕在獸姑和妶宵之前,找到那2隻超度僧口中提到的怪獸。‘不然,王父就會和修斯曼結盟了。’


    等妶宵從後堂出來的時候,妶明早就已經不在了。他看了一眼還在熊熊燃燒著的婼裏犧,又看了一眼死氣沉沉的孟婆,再次忽視了桃疏,帶著雄獸離開了。


    桃疏噘著嘴,嘭~地一屁股坐到了龍潭邊,托著下巴生悶氣。


    妶宵從小就看不起他,如今他已經靠自己的努力成為鬼穀子師傅最得意的門生,要論戰術戰略,妶宵根本比不過他,可妶宵還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你要不是幽冥王的崽,我連正眼都不會瞧你一眼。哼!’


    孟婆不解地在龍潭裏浮出一雙眼睛:‘誰得罪他了?’咕嚕嚕又沉了下去。


    “喂!你!”梵魘糜全副武裝地穿上了皮甲從後堂走了出來,對著桃疏問道:“這雌性還要在我這兒燒多久啊?”


    桃疏倏地~站起身,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我,我也不知道。”


    梵魘糜給了桃疏一個白眼,癟了癟嘴說:“罷了罷了,本君還要出去辦點事,你給我好好看著這個雌性。就算她好了、醒了,在本君回來前,都不許讓她離開禺疆。


    不然,本君到時就問你要人。要不到人,你就替她受我10鞭龍尾。”


    桃疏憋屈地倒掛上八字眉,一臉不情不願地長歎一口氣,眼睜睜地看著幽冥君提槍走人。嘭~地,又一屁股坐到了龍潭邊,整個人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一個兩個的,就知道使喚我!嗚嗚嗚嗚~’


    與此同時,被困在火焰中的花洛洛,右手手臂上那個像半睜著的眼睛一樣的印記,在她自燃的同時越燒越紅,越紅,那眼睛就睜得越開。


    與那眼睛一起緩緩‘醒來’的,還有種在她身上的3條母蠱,以及與之有關的零散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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