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府外守著的人數還是沒變,隻是換了一撥人。


    元日一臉凝重的收了視線,對上上巳有些焦急的眼神,慎重的開口。


    “主子被帶走,這明顯就是針對他設的局,那人對主子的動向十分清楚,王府就我們幾個,應是沒問題的,那麽就是……”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宮裏有人針對主子?


    但這不合理。


    褚國成功和親,使臣才走,此時此刻兩國的關係明麵上是最和諧的時候,怎會有人設了一個這麽粗糙的局呢?


    上巳聽到這裏,濃眉緊蹙,他也覺得不對勁,若說就為了陷害主子,拿啟招帝設局是不是太冒險了?


    再說,主子好歹也是褚國皇子,隻要啟招帝沒有生命危險,主子除了吃些苦受些罪外,暫時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若是啟招帝為此丟了命,那別說主子了,褚國也不能善了。


    “老大,難道是那個皇子想要奪權?”上巳不太敢相信,就他一個皇子,不會真有那麽蠢的人吧?


    元日一臉無語的看著他,“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把暗室藏好就行了。”


    這傻小子也太敢想了,舉國之力培養的上離國唯一的皇子,就是再蠢也不會蠢到下毒毒害自己的父皇的。


    上巳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他也就隨便一說。


    “那要是這麽說,主子被陷害也是幌子了?”本來就沒道理嘛!


    元日原本已經走出兩步的腳步一頓,扭頭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你說什麽?”


    上巳被他瞪著的眼神驚了一瞬,電光火石的瞬間就察覺到了什麽。


    啟招帝中毒倒下,主子陷害被看管,有誰能牽動這兩人的心緒?


    隻有郡主啊!


    若是郡主出事了,這兩人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所以,這個局是為了郡主設的?!


    元日倒抽一口氣,郡主身在西林城的消息並無人知曉,但如今他也不敢肯定了。


    那麽,主子猜到了嗎?


    他對主子和郡主之間的羈絆了解的最為透徹,剛剛卻也當局者迷了。


    若是沒有上巳無意中的提醒,他有可能就忽略了!


    “上巳!你這個想法太及時了!”他來不及再說什麽,拔腿就衝向王府大門。


    剛拉開大門,他眼前就刷刷刷的出現了幾柄長劍,冷冽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大人有令,紫香王府任何人不得離開!”


    元日心中了然,但卻依然拔劍走了出來,“我家主子夜半未回,我身為貼身護衛,定是要去尋的!”


    攔著的禁衛軍二話不說就攻了過來,元日絲毫不懼,提劍就迎了上去。


    終究是寡不敵眾,不到片刻元日就敗下陣來,他不甘心的怒吼出聲,“我家主子是冤枉的!”


    可是沒人在意他,他被逼退進王府內,又被一腳正中胸口,飛身跌落在地板上,嘴角滴答著赤紅的鮮血。


    “若是再硬闖,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禁衛軍冷冷的啐道,大手一推,王府大門再次徹底的關上了。


    “老大。”上巳歎了口氣。


    “隻能等了,不能再給主子添麻煩。”元日等那些人出去鎖了門後,一抹嘴角就站了起來,眸底幽深。


    大理寺內燈火通明。


    大理寺卿房明正一臉肅穆,有人把主意打到了陛下身上,八成是活膩了。


    “宋君,陛下這兩日接觸過的人已被羈押,你著人先去審審。”


    他難得的沉了臉,看著自己的得力下屬,“我去會會那個沐九皇子。”


    “是!”宋君,也就是春耕立刻抱拳回道。


    他心中一跳,麵上平靜無波,一派的正氣凜然。


    越是這種非常時刻,他越要沉下心,主子長遠的安排就是為了這一刻他能發揮作用。


    春耕目送房明正一路帶風的往大牢方向走去,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旋即走向另一個方向。


    傍晚時分,紫香王府小鬧了一場,沐藍尋的貼身侍衛強行闖門,被禁衛軍擊退,現被嚴加看管。


    老大不是這麽莽撞的人,強行闖門多半不是為了出來,而是給自己的信號。


    他得設法去見老大一麵。


    這晚,雅安城眾多人士徹夜難眠,春耕借由大理寺少卿的名頭,一一審問了啟招帝身邊侍候的宮女太監。


    卻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他借機大發雷霆,順利的去了紫香王府,說要審一審沐九皇子的人。


    一場假模假樣的嚴刑拷打之後,春耕黑沉著臉,留下“一身傷痕”的某人,滿身怒氣的撤出了紫香王府。


    他身後跟著的人一個個的縮著腦袋,大人太可怕了!


    竟然在外麵就用了私刑,而那個該死的下人,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春耕大搖大擺離開後,上巳能明顯感覺到外麵禁衛軍的看守鬆散了不少。


    “老大,這該怎麽辦?”


    春耕暫時見不到主子,他兩人又被關在王府,也不知道主子那邊如今是什麽狀況。


    “放心,你以為春耕在大理寺混了這麽多年,會沒點人脈嗎?”元日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


    這兩場戲演的太累了,還不如打一架呢!


    “你不是經常跟他互換身份嗎?怎麽大理寺那邊的事你一點都不知道?”元日不禁懷疑道。


    上巳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哥他每次都是要我去他房裏裝成他在睡覺,然後他悄悄摸出去辦事。”


    ……


    元日雙目倏地一睜,在房裏裝他睡覺?


    他哭笑不得,轉眸看向上巳,這個小子日日守在府中,腦筋都快要生鏽了,有機會得把他派出去鍛煉鍛煉了。


    第二日清晨,啟招帝因身體不適,未能出席早朝,引得一眾大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昨日就看陛下麵色不好,沒想到果真是病了?”某大臣憂心忡忡。


    “對,我也發覺了,今日的奏折裏最後還勸慰陛下要保重龍體。”某大人也滿臉心痛的附和。


    鳳林商站在隊伍裏則麵不改色,跟太傅大人互換了一個眼神。


    遞交奏折之後,兩人第一時間去了啟招帝的偏殿。


    “莫禦醫,陛下究竟何時能醒?”羅同拉著莫嶺問道,眼神不停地瞥向啟招帝躺著的內室。


    “微臣說不準,陛下雖說是中毒,但毒不深,隻是昏睡不醒,短時間內無礙,若是時間過久,怕是不妥。”


    鳳林商臉色一變,不妥是何意?


    “兩位大人也不必過於擔心,我已研究出了解藥,今日就能為陛下解毒,隻是解毒還需要個三五日才能見效。”


    莫嶺背著手說的慢悠悠,看這樣子,啟招帝應是性命無虞。


    “大人,鳳大人!”丞相大人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被福德公公一把拽了過去。


    “大人,您快回相府!有個女人拿著一枚皇家的玉牒,在相府門口叫嚷著讓您還她女兒,還她的玉和公主!”


    鳳林商腦袋一懵,皇家玉牒?


    還她女兒?


    玉和公主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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