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錯。”陽明臻說,“所以她不可能是在地獄會之前死的。”


    何復輕輕搖頭,“假如那天早上回來的並不是秋白玫呢?”


    “那怎麽可能,有目共睹的啊!”


    何復將另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那是秋明鷺的照片,他的食指輕輕敲了敲秋明鷺的臉部,“如果回來的是她呢?”


    陽明臻和邢庭心底一怔,嘴巴張大,宛如吃了一個雞蛋一樣,“這……不可能吧?”


    何復微笑道:“她與秋白玫長相差不多,如果那天她裝成秋白玫的樣子,急匆匆地走近龍門廳回到秋白玫的房間,我想……她也許不會被人攔住。”


    陽明臻問:“就算是你說的,她可有偽裝成秋白玫。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所以這件事,還是得麻煩陽警官你去江北酒樓打聽一下,秋明鷺這個人她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何復提醒道,“比如說,她有沒有欠債。”


    “欠債?”陽明臻微愣,“你是意思是說,秋明鷺欠債,她裝成秋白玫的樣子是想去秋白玫的房間裏偷東西?”


    “沒錯。”何復點頭,“你之前說過,秋白玫的房間裏有許多值錢的東西,不知道那些東西有沒有丟失?”


    陽明臻突然想起,他剛才少說了一件事,因為太在意地獄美人圖,而把盜竊案忘記了。


    “我之前接到過龍門廳的報案,他們有許多貴重物品丟失。”


    何復微笑:“那就對了,之前你們查過秋明鷺為人不錯,很少與人結怨。但是有一點他們沒有說,秋明鷺這個人十分貪財好賭。”


    “你一天不出門,又是怎麽知道秋明鷺貪財好賭?”陽明臻覺得奇怪。


    何復指了指邢庭,“他告訴我的。”


    邢庭得意地說:“以前我在賭場上見過秋明鷺,所以那天你來我們這裏告訴我秋明鷺不可能與人結怨的時候,我覺得這個女人很狡猾。能夠上賭桌的人,她怎麽可能不與人結怨,除非她欠下的爛帳能夠還清……”


    “你還記得你剛才說,秋白玫確實有一個姐姐,但是秋白玫進龍門廳後就不與妹妹聯繫了。”邢庭說,“我見秋明鷺那一年,她在賭桌上就說過債都還清了,就是那一年龍門廳裏多了一個代號玫瑰的女人。


    陽明臻聽完,大喜,拍著邢庭的肩膀說:“小邢,你簡直功不可沒!”


    邢庭趕緊說:“功過相抵,還希望陽隊長以後別帶我去警局喝茶。”


    “好好好。”陽明臻笑嗬嗬。


    何復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將秋白玫的那兩張畫的照片拿過來,置於眼前,他總覺得這個照片上畫的東西有點眼熟。具體是什麽,他又看不出來。


    看了一會兒,他說:“死要見人活要見屍,陽警官你得盡快找到秋白玫。”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還活著?”陽明臻看著何復。


    “我不知道,但是你總得找到她,才能解答。”


    第37章 亡命之圖05


    連續兩場秋雨後,茶城像是進入寒冷的冬季,它的四季一直不太分明,隻有夏天和冬天,春秋直接跳過。


    “阿嚏。”


    陽明臻裹著厚厚的大衣,端著一杯熱茶坐在辦公室裏,他在整理這兩日的調查結果。


    他去北江酒樓調查秋明鷺,發現此人確實如何復所言欠了許多債。之前他們調查時,北江酒樓的員工對秋明鷺一致好評,那是因為這些貪財的員工曾受過秋明鷺的恩惠。秋明鷺死前雖然貪財好賭,但是她對朋友極為大方,隻要自己兜裏有錢,她都會與朋友分享,故而北江酒樓的員工都喜歡與她往來。拿人手短,吃人手短,秋明鷺死後,他們自然會想著維護這個女人。


    那麽為什麽在進行第二次調查時,這些曾經受過秋明鷺恩惠的人突然改口了呢?


    陽明臻覺得很奇怪,正好在這時崔良提著一籠新鮮出爐的鮮肉小包走進辦公室,他就叫住了崔良:“小崔,這一群人為什麽在第二次調查的時候突然改口,你還有什麽事情沒有交代?我不是告訴過你,該寫的該記的一定要寫清楚嗎?”


    崔良右手拿著包子,右手拿著豆漿,隻好用腳把門給帶上。


    “我寫了啊,當時去調查時發現秋明鷺房間裏少了東西,第二次返回去時發現有人正在往秋明鷺桌子上放東西。”崔良說,“那個放東西的人叫章為,他是秋明鷺的相好,他們好過一段時間,後來倆人分手。”


    “章為?”陽明臻想起了,“這個人好像以前小偷小摸被抓過一次,還有一次是因為欠債不還,也被人送進局子裏來過。”


    “對,就是他。真的想不明白,秋明鷺怎麽會和這種人交往,他還偷秋明鷺的東西,那天我抓住他,就是他把那些偷來的東西又還回去。據他交代,好像北江酒樓許多員工都偷過秋明鷺的東西。”


    陽明臻問:“既然偷了,為什麽要還回去?”


    崔良把包子和豆漿放在陽明臻桌子上,說:“我也是這樣問他,那小子說怕被發現誤認為人是他殺的。”


    “怕被誤認為人是他殺的,這是什麽意思?”陽明臻隨手拿起一個包子,包子還有些燙,他又放回去。


    “章為說,他經常進秋明鷺的房間裏偷東西,現在秋明鷺死了,他怕自己手上的東西拿去典當被人抓住,還不如拿回去放著。”崔良說,“你說搞笑不搞笑,秋明鷺偷自己妹妹的東西,她男人又偷她的東西,偷來頭去,還還回去。”


    崔良又說:“哦對,秋明鷺會開鎖,也是章為教的,章為作證秋明鷺確實去過龍門廳裏頭秋白玫的東西,然後兩人拿去變賣。”


    “那為什麽倆人後來又吵架分開?”陽明臻翻到了崔良記錄的那一頁,上麵寫著崔良審問章為。


    崔良替陽明臻收拾著桌麵,說:“可能是分贓不均吧,他說那個女人變了。”


    陽明臻沉默了,他拿起一個包子放進嘴裏咬一口,另一隻手仍然不死心地翻動著桌子上的檔案。


    這一切都在何復的猜測裏,秋明鷺欠債盜取妹妹秋白玫的東西,那麽秋白玫究竟知不知情呢?


    “陽隊,我之前審問章為,他接連說了三句女人就是善變,上一秒對他好,下一秒就給他一巴掌。”崔良說,“章為說過他們兩人從來沒有吵過架,因為都比較好賭,兩個人倒是臭味相投,每天都研究怎麽才能在賭桌上回本,沒心情去吵架。但就是那一次去秋白玫房間偷了東西回來後,秋明鷺變了,她打了章為一巴掌,吵鬧著說要分手。”


    陽明臻抬起頭看著崔良,他的腦子裏突然有一個想法,既然秋明鷺可以假扮成秋白玫,那秋白玫肯定也能假扮成秋明鷺。那這一巴掌極有可能是秋白玫打在章為臉上的,她的目的就是要讓姐姐跟這個人渣分手。


    “章為和秋明鷺是怎麽在一起的?”陽明臻看見崔良記錄倆人在一起的時間是在兩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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