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舂繼續說:“根據死者的腹部的傷口來判斷,也許這一次的兇手和前三次不是同一人,但是在他們之間肯定有聯繫,因為我發現這一次死者身邊依然少了一樣東西。”


    “心髒。”陽明臻和鬱舂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個詞,鬱舂笑了一下,“看來陽隊長也想到了這一點。”


    陽明臻說:“不管這次的兇手和之前是不是同一個人,我都要抓住這個愛吃人心髒的惡魔!”


    “吃人心髒?”鬱舂麵露驚訝之色,“陽隊長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


    陽明臻說:“四次案發現場內髒都在,唯獨少了心髒。這個心髒對於兇手來說十分重要,也許他殺人就是為了得到心髒。一個死人的心髒,除了拿去吃掉,還能做些什麽?”


    鬱舂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他才問陽明臻:“不知道陽隊長對香水有沒有研究。”


    陽明臻猛地抬起頭,看著鬱舂等待著他的下文。


    鬱舂說:“雖然這間屋子的血腥味很濃,但是我的鼻子比正常人要靈敏一些,我在宋哀的身上聞見了香味。”


    “香水?”陽明臻有些疑惑,看宋哀家裏的擺設並不是一個有錢人,他是聚樂樓裏的僕人,在聚樂樓裏吃飯的大多都是些富貴人家,那些千金小姐闊太太喜歡噴香水,沒準宋哀身上的香水味是來自這些人身上?


    陽明臻說:“噴香水的大多都是女人,鬱法醫在死者身上聞見了香味,難道殺人的是個女人?”


    鬱舂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說:“不是女人,是男人。而且這個男人極其有錢,他甚至有點神秘,不愛與人打交道卻與宋哀有些關係,或許是上級和下級的關係。”


    陽明臻更加疑惑:“一個噴香水的有錢男人?”


    “對。”鬱舂點頭,“死者身上的香味就是沾染了他的衣服,我曾在香水鋪子裏聞過這一款香水,它的名字叫神秘,是一款男性專用的香水,價值不菲。”


    陽明臻立刻轉身,看向那個報案僕人小七:“聚樂樓裏的管事人喜歡噴香水嗎?”


    小七搖頭:“管事從來不噴香水,他討厭香水味,聞見就頭暈。”


    線索斷了?


    鬱舂提醒道:“是上級和下級的關係,但不一定是樓裏的人,也有可能是有錢的客人,你仔細想想。”


    小七認真地回想,宋哀在聚樂樓裏接觸過哪些人。他猛地一拍手掌,“我想起來了,是金先生他身上有很濃的香水味,每次管事的看見他都忍不住打噴嚏。”


    鬱舂微微一笑:“金先生與宋哀關係如何?”


    小七老老實實地說:“金先生每次進樓都是宋哀在伺候,他的口味宋哀都比較了解。之前我還聽樓裏的人說,宋哀這是抱上了金先生的大腿,都不打算回樓上工了。”


    陽明臻追問:“金先生叫什麽名字,家住何處?”


    小七搖頭;“名字是金仁耀,其餘的一概不知。隻知道金先生很有錢,他會選一個特定的日子來樓裏吃飯,身邊總有一個小姑娘陪他吃飯。一開始我以為那是金先生的女兒,可是後來我才發現那並不是他的女兒。他們說那個小姑娘是個侏儒,不會長大也不會變老。”


    “侏儒?”陽明臻覺得這個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了,這古怪的金先生和侏儒女還有僕人宋哀……


    他們三人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係?


    “我想起來了,我最後一次看見宋哀他就和金先生在一起。”小七說,“那天金先生來了樓裏,宋哀站在門口迎接他,然後兩人交談了一會兒。金先生走後,宋哀緊接著就從後門出去了,從那天以後就再沒看見宋哀來樓裏。”


    金仁耀出現,宋哀消失,難道真的是金仁耀殺死了宋哀?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陽明臻想起之前在警局裏做出的那個假設,兇手殺人取走心髒是為了補自己的心髒,以形補形。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金仁耀心髒不好,所以殺掉宋哀取走心髒吃掉?


    不,也不對。如果他要殺死宋哀,那早就該殺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剛才鬱舂說過,兇手和死者是上級和下級的關係。假設兇手是金仁耀,那麽他和宋哀就是上級和下級的關係,上級殺死下級,或許隻有一種可能,下屬不聽話泄露了秘密,亦或者是宋哀惹怒了金仁耀慘遭殺害。


    不管是哪一種,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金仁耀!


    陽明臻立刻發話:“全程搜捕金仁耀!”


    “是!”


    話音剛落,鬱舂便說:“陽隊長,你在搜捕金仁耀的時候,是不是忘記了一個人。”


    陽明臻看了一眼他。


    鬱舂接著說:“侏儒女,她與金仁耀宋哀也有頻繁的接觸。”


    陽明臻立馬追問小七:“你可知道那侏儒女孩叫什麽名字?”


    小七說:“我聽見宋哀說過鳶鳶小姐……”


    “鳶鳶?”陽明臻複述道。


    小七仔細回憶,說:“鳶尾花的鳶,那個女孩的裙子上有一朵鳶尾花。”


    鬱舂聽了便笑:“這怕不是什麽真名吧。”


    陽明臻沒有說話,隻靜靜地看著地上宋哀的屍體。


    鬱舂嘆了一口氣:“我有一種感覺,這個鳶鳶小姐可能也死了。”


    下午兩點,陽明臻回到警局,路上碰見崔良。崔良說:“隊長,你出去的時候,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我給你放在桌子上了。”


    陽明臻沒有精神,隻微微點了點頭。他揉著太陽穴,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那淩亂的桌子早已被崔良打掃得幹幹淨淨,書桌的正中央放著一封信。


    陽明臻拿起信,打開一看,神色大變。


    雪白的信紙上,寫著簡單的幾個字。


    ——許園尋凶。


    這分明是在告訴他,想要找到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必須去許園。


    許園裏的人一向深居簡出不與外人往來,這裏麵會藏著如此變態的兇手嗎?


    隻是,他憑什麽要相信這一封匿名信!


    陽明臻大步走出辦公室,衝著那大廳喊:“是誰送的這封信?”


    大廳裏迴蕩著他的聲音,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卻無人回應。


    第9章 人麵佩09


    許園坐落於茶城郊外,它存在的歷史已非常久遠,家主已換過幾任,園子也經過幾番修整,既吸收了西洋建築風格的特點,也保留著一些清朝的古韻。


    白牆環繞整個許園,朱紅大門兩側擺放著鎮宅石獅,威嚴霸氣。


    邢庭繞過前門,來到許園後門,隻見那後門緊閉連個看門的僕人都沒有。他覺得十分奇怪,按理說這種貴族世家前門後門不都應該有人把守嗎?他剛才看見前門沒人,繞到後門也沒人。


    “這許園也太奇怪了,這麽大的園子竟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邢庭小聲地對何復嘀咕道,“你趕緊回去拿個搜查令,將許園裏藏著的金仁耀抓起來審一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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