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誌,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你可想清楚了。”


    “嗯。”沈父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


    國安的同誌將筆錄給他看過,簽字確認之後就離開了。


    劉秀雲見著門口的守衛走了,小跑著進來問道:“爹,小晴咋了?”


    “你娘氣不過小晴和她斷絕了關係,出去外麵亂說話,說現在的小晴是被人替換了。小晴是軍嫂,國安聽到了這個消息,就來弄清楚情況。”沈父不想解釋太多。尤其是身邊的人,他們了解沈小晴的過去,如果細想起來,難免會出問題。


    “小晴咋地能是假的呢!現在她變好了,這不是也是好事嗎?”劉秀雲心裏對沈母也是不滿意的。聽著沈父這麽說,隻覺得沈母是昏了頭,連自己的女兒都坑害。


    “小晴不容易。如今北庭也要和她離婚,你們之間要多幫襯著。”沈父交代了一句。


    “爹,你放心。”


    沈小晴這個時候已經回到了軍區的大院裏。她壓根都不知道醫院裏已經有人在調查她。她昨天晚上翻譯文件弄得比較晚,而且還在醫院的椅子上睡著,所以睡得不好。


    上午讓子珍自己在屋子裏玩,她躺在床上歇一會。


    醒來的時候,就看著子珍拿著抹布正在擦桌子。她起身來到了子珍身邊,道:“這些活姑姑做就行。子珍還是小孩子,可以玩一玩。”


    “姑姑,奶奶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女娃子要學著幹活。”子珍的聲音軟軟糯糯,絲毫沒有一點點做作。


    沈小晴聽得心都化了。她抱著子珍坐在了沙發上,道:“姑姑知道子珍能幹,但是我們也要休息一下。姑姑給你吃糖。”


    沈小晴將上次買的糖果拿了出來,放在了子珍的手裏。


    “謝謝姑姑。”子珍剝了一個糖放在了自己的嘴巴裏,開心地說道:“姑姑家裏好漂亮。還有軟軟的沙發。村子裏隻有村長家裏才有沙發,還是那種硬木頭沙發。”


    “你咋知道的?”


    “奶奶說的。奶奶還說爺爺沒本事,空有一個大學教授的名頭,沒有村長能幹。”


    童言無忌。子珍畢竟是個小孩子,有些事情也不懂。沈母應該是當著她的麵,也沒什麽忌諱。


    沈小晴摟著子珍,道:“你爺爺老厲害了。他的腦子可不隻是坐個沙發那麽簡單。你看著城裏公路上跑的小轎車了嗎?你爺爺都會做這個!”


    子珍坐過的最高級的也就是公交汽車了。那小轎車可都是有本事的人才能坐得起的。爺爺會坐小轎車,她佩服得不得了!


    “真的嗎?爺爺這麽厲害?”


    “可不是。爺爺可是研究小汽車,大火車的呢!嗚嗚……哢嚓……哢嚓……”


    “嗬嗬……爺爺好厲害!”小子珍被沈小晴逗得嗬嗬笑。


    “那你要不要和爺爺一樣厲害?”


    小子珍腦子轉了轉,小眉頭皺了起來,道:“我連字都不認識。”


    “你跟著爺爺好好學習,你也會認識很多字,也能學會很多東西。”


    “奶奶說讀書是男娃的事情,女人就要生孩子,該學著做家裏的活,將來嫁人了才不會被嫌棄。姑姑,我都會蒸饅頭了。”


    她才8歲,這麽小!正是開始讀書的好年紀,怎麽能用一個院子,一個家裏的活計將她拴住了呢?


    沈小晴隻覺得心疼。她將小子珍抱在了懷裏。她還沒想好怎麽去改變她的思想,就聽著小子珍有些糾結地說道:“不過……我娘就認識字,我覺得認識字很好。我娘能給我講小人書。”


    “學會了知識不僅僅能講小人書,還能知道外麵是什麽樣子的。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去工作賺錢,這樣就不用靠著別人活著。”


    “靠著別人活著?”子珍太小,聽不大懂沈小晴說的是什麽意思。


    沈小晴隻能用淺顯的話告訴她:“學習也是一種本事。是一種比蒸饅頭更有用的本事,能賺錢。”


    “我能賺錢,我爹是不是就不用那麽辛苦?”


    這樣懂事的孩子,如果真的在農村裏就可惜了。沈小晴看著子珍,開心地抱著她,堅定地回答:“對。”


    “對。”


    “那我學習。”


    沈小晴聽著這堅定的小聲音,笑了。她注意到了子珍的鞋子也補了好幾個補丁,大拇指的地方又磨破了。衣服破了的地方也都打著補丁。她記得自己當時買了一塊米黃色格子布。她本來是打算做桌布的。但是自己穿越之前都是買現成的東西,不懂買布買多少。窗簾布買多了,就做了桌布。這塊黃格子布就留了下來。


    “子珍,姑姑給你做件衣服,你要不要?”


    “姑姑這是要給子珍做新衣裳?新衣裳不是過年的時候才會有嗎?”


    “過年是一定有新衣服的。但是平時也可以有啊!”


    沈小晴將她將子珍放在了沙發上,布料找了出來,比當著小子珍的衣服開始幫她裁剪。


    這個時候,門口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張嫂子。她手裏端著一個盆子,上麵蓋著一個蒙布,道:“我聽說你爹病了,你估計照看著也沒時間蒸饅頭。我給你蒸了饅頭,你也能往醫院裏帶。”


    “謝謝嫂子。大娘的身體好點了不?”沈小晴和張嫂子說著話,帶著她來到了屋子裏。


    “好多了。吃著藥,現在也不燒了。醫生說要吃完藥,好透了。這樣子就不會反複。”


    “那就聽醫生的。”


    兩個人說著話進了屋子。張嫂子看著在沙發上坐著的小子珍,問:“這是誰的孩子?和我家閨女差不多大。”


    “我哥家的孩子。我嫂子在醫院裏照顧我爹。孩子在醫院裏休息不好,我就在家裏照看著。子珍,叫阿姨。”


    “阿姨好!”子珍糯糯的聲音禮貌地問候了一句。


    “這孩子真乖!”張嫂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看著沈小晴擺在桌子上的時裝書,還有那塊黃格子布:“你這是要給她做衣裳?”


    “她衣服都破了,我正好有這麽一塊布,給她做件先穿著。”


    張嫂子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雖然洗得幹淨,但是早已經褪了色,而且胳膊肘的地方都破了,打了補丁。孩子腳上的鞋子上的腳趾頭都要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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