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玲先揚起甜美笑容,然後才點擊接通,蘇父蘇母的圖像立即出現在眼前,“爸~媽~”


    倆老看到蘇妙玲身處的地方,周邊一個人都沒有,連忙發問:“妙玲,大晚上的,你怎麽一個人在這黑漆漆的地方?”


    “穿得那麽少,你冷不冷?”


    蘇妙玲若無其事地轉了個圈圈,顯擺自己今天的打扮,“我今天的打扮漂亮嗎?”她笑了笑,“今晚傅先生家裏開宴會,我覺得大廳裏麵太吵,所以就出來透透氣。”


    她也不給蘇父蘇母懷疑的機會,“爸媽,公司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


    蘇父蘇母相視一笑,這孩子也太著急了吧。昨天剛問過一次的問題今天又問一次。一家三口絮絮叨叨地聊了差不多20分鍾,最後還是蘇父以蘇妙玲出來太久不禮貌為由,依依不捨地結束通話。


    蘇父蘇母的圖像一消失,蘇妙玲嘴邊的笑容就慢慢枯萎,她神情寥落地仰頭看月,眨眨酸澀的眼睛,深呼吸將冷冽的空氣吸入到肺腑之中,準備轉身回到那個熱鬧的地方。


    “蘇小姐,請隨我來。”一個圓溜溜的機器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蘇妙玲停下腳步,“你是誰?”


    機器人的聲音立即變成傅洪的,“是我。”


    該來的,總會來!蘇妙玲想,也許廣大勞動人民最喜歡的情節就要出現在她身上了。她跟著機器人繞過一大片的梅花,約十分鍾後,一個五角飛簷的亭子頓時出現在眼前:簡簡單單的亭子,因為裏麵坐著一個霽月緋光般的男子,便平添了些許動人。


    獨坐幽篁裏,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哦,旁邊還坐著一個極為礙眼的王母娘娘。


    倆人雖是夫妻,卻如同獨立的各自存在的個體,沒有絲毫的眼神交流。


    ‘王母娘娘’的精神獸是一條黑色的鱷魚,體積比傅沙的還大,正橫趴在涼亭前麵的空地上,那雙冰冷無情的小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蘇妙玲,仿佛下一秒就會撲過來。


    蘇妙玲的腳步一頓,身體都僵硬了,怎麽也邁不動腳。


    傅洪沒出聲。也沒有撤去她的精神獸。


    “妙玲。來了?”賀似川穿著一身素色鬆竹梅暗紋的寬袖大袍,他的長髮並沒有束起,隻是在身後鬆鬆的挽著,他麵前的桌子上擺放了一架泛著暗光的古琴。


    他伸手輕輕一揮,蘇妙玲的腳下立即幻化出無數隻喜鵲,嘰嘰喳喳地扇動翅膀將人托起了,她隻覺得身體一輕,一個眨眼的時間,便發現自己已經繞過了那條兇惡的鱷魚,站在了亭子內。


    賀似川示意,“妙玲,坐。”又舉起小火爐上溫著的茶壺,給蘇妙玲倒了一杯香茶。“喝茶暖一暖。”


    蘇妙玲接過茶杯,“多謝賀爺爺~”


    賀似川溫柔地詢問,“可會扶琴?”一行一言,無不高雅出塵。讓蘇妙玲無端端地想到了‘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這一句詩。最重要的是,賀似川對待她的態度,沒有絲毫的高傲俾睨之氣。


    蘇妙玲嘴裏還含著茶水,趕緊放下茶杯搖搖頭,又咽下了茶水不好意思地回答,“不會。”


    賀似川笑了,恍如春回大地。這個小姑娘,什麽都擺在臉上,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隻差沒寫著‘你真是好人’幾字了。他低下頭,兩隻修長瑩白的手指輕輕地劃動琴弦,“我彈一首給你聽如何?”


    蘇妙玲自然是點頭說好。


    “哼!”


    傅洪終於出聲了,打破了亭子內的和諧氣氛,“蘇小姐,知道我叫你過來的原因嗎?”


    “知道。”傅洪的哨兵威壓十分強大,蘇妙玲的身體不住地發抖,她怕極了,卻還是哽咽地說出她的猜想,“甩支票給我,然後叫我離開傅沙。”


    傅洪冷哼一聲,“你倒有自知之明。不過你想錯了,我不會做那種隨意侮辱別人的白癡事情。”她意有所指的看了蘇妙玲一眼,暗示蘇妙玲的人品憂堪。


    原來想一分錢不花就攆她走啊!蘇妙玲心懷惡意地想,隻給一塊錢,那是侮辱!要是給十億,那叫補償。


    傅沙將另一本存儲有蘇妙玲個人資料的電子本丟到桌麵上,“你在龍家幹的那些事,我也不想多說,單憑你的人品,就足以讓傅家蒙羞;你的能力,也撐不起傅家主母的這個身份。今晚那麽點小事情,你都弄得一團糟,今後你怎麽當我們傅家的主母?怎麽打理傅家偌大的家業?怎麽當傅沙的賢內助?你強留下來,隻是自取其辱而已。”傅洪咄咄逼人,“最重要的是,你的異能絕無恢復的可能,傅沙是哨兵,他要是娶了一個普通人做妻子,對他的健康有多大的損壞,你知道嗎?如果你真的愛傅沙,那麽為了他好,你就應該離開他,離他遠遠的!”


    傅洪下結論,“你對我們傅家,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應該她一聲不吭或者隨便找個蹩腳的理由和傅沙分手,然後我逃你追、你追我藏,期間經歷種種虐心誤會、炮灰無數路人之後,再上演一出‘王母娘娘’悵然淚下表示真心接受她這個窮苦出身的女主角,最後男女主角幸福大結局的狗血戲碼嗎?


    不好意思,她走正劇風格!


    其實蘇妙玲很想不顧不管地和傅洪大吵一架,大家吵贏了再決定傅沙的分配。可她腳踩著傅家的地,睡著傅家的床,就連身上這件長裙,都是傅家的,她有什麽底氣和傅洪叫板?更何況傅洪還是個長輩。


    蘇妙玲伸手將不知道什麽時候滑落到臉頰的眼淚拭去,“傅老夫人,愛情這個東西,如果可以選擇,我絕對不會交到傅沙的手上。他長得不夠帥,年紀那麽大,家裏太有錢……”傅洪的臉色越來越黑,蘇妙玲自顧自地說著傅沙的缺點,“但是既然我答應了他,我就不會自動放棄。剛才您說的那些話,其實您更應該跟傅沙說,他不是小孩子,而是個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成年人了,不管他要做什麽,後果他應該清楚,也能自行承擔。隻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和我說分手,那我就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我特麽要是說得通我還用來欺負你一小嚮導!傅洪內心怒吼。


    “你放心,我明天就搬走,在傅沙沒有和你達成一致以前,我不會答應他的求婚。”蘇妙玲起身,朝賀似川和傅洪鞠躬,“我先走了。”


    賀似川看著小姑娘離去時淒涼的身影,忍不住為她說話,“阿洪,隻要他們真心相愛,我們何必要管那麽多?”他一隻手搭在傅洪的手背上。


    “她根本不適合傅家!”傅洪心煩意亂地把他的手甩開,“你知道她要是嫁給傅沙,會帶來多大的壞影響嗎?”她忍不住揚聲,“賀如念才是合適的人選。”


    “就像我,對嗎?”賀似川的臉色白了白,“你要嫁的人,不是我,而是賀家的嚮導。”他苦澀一笑,低著頭撫琴,琴音糟亂,不成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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