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吵鬧聲沒有停止,我又使勁砸了砸門。


    “兔崽子,沒換崗呢,回來幹啥!”


    裏麵的人明顯有些生氣,我又拍了拍門,就聽裏麵幾句咒罵,片刻之後,木門吱扭開了個縫。


    一顆腦袋探了出來,看到連水月,還沒來得及縮回去,就被一槍打開了花。


    我趕緊把兩顆手榴彈都扔了進去,兩聲巨響之後,一個歪戴著狗皮帽子的家夥跑了出來,被連水月一槍打死了。


    我抽出短槍,貓著腰進了屋,裏麵一片狼藉,地上和炕上都躺著人,有一個已經死了,其他人還在慘叫。


    我毫不猶豫衝上去,一個個都補了槍,短短兩分鍾,解決戰鬥。


    再出去的時候,連水月已經在屋後找到了他們運來的補給。十多個大爬犁,滿滿當當全是物資,連繩子都沒解開呢。


    “小刀,快,讓老羅他倆過來,撿些有用的,咱們要趕緊走。”


    當羅老九和錢麻子站在這堆物資前的時候,他倆好大一會兒都沒說話,光顧著笑。


    連水月已經割斷了繩子,正在搬箱子,扒拉好東西,她大喊:“沒時間樂了,馬大鼻子的人隨時可能過來,咱們要抓緊。”


    錢麻子一邊扒拉箱子一邊問:“水月,你那意思是,這些東西——”


    “咱們多帶一些彈藥和吃的,其他的全部燒掉。”


    錢麻子一聽,連連歎氣,嘴裏嘟囔著:“可惜了,可惜了,這都是好東西啊!”


    羅老九剛才一直在悶頭扒拉東西,這時忽然笑了,我扭頭一看,他找到了一個大皮囊,裏麵都是煙絲。


    “小刀,我這剛好快抽完了,這就續上了。”


    錢麻子跑過去聞了聞:“不錯,好東西。”


    雖然都覺得可惜,但我們也明白,這東西帶不走,就都留給敵人了。


    我們把東西裝上爬犁,其他的直接澆上煤油,連同他們的爬犁一起,點上了火。


    快速離開木營子,聽著後麵劈裏啪啦的燃燒聲,錢麻子問:“咱們下麵去哪兒?”


    連水月扭頭問:“小刀,你覺得呢?”


    忽然這麽一問,我還真有點懵,仔細一想,我低聲說:“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我就喜歡大膽的想法。”


    錢麻子湊過來:“咱們能不能邊走邊說,後麵燒著人家的東西,我是真擔心他們追過來跟咱們拚命。”


    我翻身上馬,一揮手:“走,跟著我,往上遊走!”


    連水月臉上露出了笑容:“好,跟我想的一樣,你帶路吧!”


    爬犁在大雪中飛奔起來,我一馬當先,沿著河道往上遊去了。


    錢麻子在後麵大喊:“啥意思,你倆啥想法?怎麽就想的一樣了?”


    我在前麵飛奔,一路觀察著河道兩岸的地形,大片的鬆樹林,起伏的山丘,還有陡峭的高山。河道彎彎曲曲,有寬有窄,也並非每一個地方的視野都很好。


    尤其是這種大雪紛飛的天氣,一陣大風吹來,河道裏的積雪也會被卷起來,鋪天蓋地,難以行進。


    走到天快擦黑的時候,前方的河道變窄,右側出現一座陡峭的高山,前麵就是河流的拐彎處。就在這陡峭的山壁下,有一個巨大的凹洞,就像是被什麽遠古巨獸的爪子在山體上掏出來的一樣。


    我停在凹洞口,仔細看了看,雖然洞的最深處也才四五米,但非常寬大,住個百八十人完全沒問題。


    馬爬犁趕了上來,錢麻子站起來,看著這個洞說:“小刀,你選了個好地方,晚上咱們在裏麵休息吧。”


    連水月策馬上前看了看,招手大喊:“來吧,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了。”


    我們也都累了,進了洞,點上火,這裏沒有風雪,舒服多了。


    錢麻子一邊添柴一邊問:“你倆就別賣關子了,到底咋想的?”


    我笑著說:“老錢,咱們把敵人的補給燒了,他們要是發現了,會怎麽想?”


    “那還用說,急眼了唄!肯定拚命追咱們。”


    我搖了搖頭。


    他一愣,看了看連水月,忽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這幫兔崽子為了追咱們,都是輕裝。現在缺衣少糧,看到補給沒了,追咱們倒是次要的了,要趕緊找吃的,不然就會被活活餓死凍死在林子裏。”


    我笑了:“就是這個意思!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趕回那個飛機場,最快的路就是河道。咱們如果能在這裏再打一仗,他們可能就徹底崩了。”


    “你瘋了吧,他們最少一兩百號人呢,咱們就四個。”


    這時,連水月開口了:“人越多,補給消耗越快,他們大多都是胡子,一旦缺衣少糧,必然發生內訌,軍心渙散。到時候,一炮砸過去,他們就亂了。”


    羅老九點點頭:“小刀,你是不是猜他們會在這裏紮營過夜?”


    “對,風雪這麽大,這是個好地方。”


    錢麻子搖搖頭:“你們這個膽子啊,真是越來越大了。”


    說歸說,錢麻子還是支持我們的行動,他也很清楚,一鼓作氣打散這幫追兵,我們才能稍微歇口氣。不然的話,在哪睡覺都不踏實。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收拾收拾,躲進了對麵的林子,監視著這個凹洞。


    從他們發現我們逃出了包圍圈,然後開始追蹤,再到發現補給被燒毀,聯係馬大鼻子請示該怎麽辦,應該也要花費一些時間。


    整個白天,風越來越小,但雪還是那麽大,紛紛揚揚,根本不見停歇。


    過了晌午沒多久,就從東邊跑過來了幾匹馬,他們往前走了一段路,可能覺得風雪太大,也可能就是負責探路的,很快又回來了。


    之後,他們躲進了對麵的凹洞,開始生火休息。


    陸陸續續的,更多敵人跑了過來,紛紛下馬進洞,休息起來。


    快天黑的時候,對麵燃起了一堆堆篝火,不光洞裏都是人,連外麵都紮了不少帳篷。


    很快,我們就發現,敵人在河道邊殺了兩匹馬,當場分了肉,當做晚飯。


    在林子裏,殺馬是走投無路的時候,無奈的選擇。他們就算還有糧食,也不夠吃了。


    我把大家聚在一起,低聲說:“咱們今天的目的,是把他們打亂,老錢,上回你擲彈筒用的不錯,今天就靠你了。”


    錢麻子深吸一口氣:“那天手感好,今天不一定,我盡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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