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整天,後麵的馬隊還在跟著,晚上他們的篝火,我們都隱約看得到。


    離這麽近,看來是不擔心我們回頭反擊。


    我們原地休息了一整晚,早上又吃了個飽,算是做好了戰鬥前的準備。


    天蒙蒙亮時,收拾東西準備出發,連水月囑咐我們:“半晌午的時候,咱們四麵八方應該都是敵人了,那時候咱們就開始突圍。老羅,跟緊我,小刀,盡量不開槍。”


    說罷,他又讓錢麻子把爬犁上的白床單都拿了出來,人、馬、爬犁,全部偽裝好,一路飛奔起來。


    後麵的敵人估計沒反應過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跟上來。


    沿著河道一路飛奔,眼看著太陽越升越高,連水月一揮手,我們衝出河道,鑽進了北邊的林子。


    這是一片高大的樺樹林子,我們在裏麵快速繞行,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來到林子邊緣,才停下了。


    前麵是一片山穀,沒有什麽樹,起起伏伏的小雪包,一個連著一個,對麵是一個山溝,看起來很狹窄。


    連水月躲在一棵大樹後,盯著對麵的山穀,有些著急。


    我走過去,低聲問:“他們會從裏麵過來?”


    “不知道,如果追兵從裏麵出來,就說明我算準了,咱們就有機會跑出去了。”


    “他們會不會走別的道?”


    “馬大鼻子前兩天一定趴在桌子上,盯著地圖,調兵遣將,看怎麽才能堵住咱們逃跑的路。所以,前麵肯定有他的人。”


    話剛落音,對麵果然跑出兩匹馬,緊接著,一支二三十人的馬隊快速衝了出來,沿著山穀直奔東邊去了。


    “他們是先頭部隊,走,咱們抓緊過去。”


    敵人的馬隊剛離開,我們立刻上馬,快速衝出林子,進了山溝。


    出了這個山溝,連水月又帶著我們向西一路狂奔,晌午時分進了一大片鬆樹林子。


    剛進去,我們就立刻停下腳步,隱藏好馬和爬犁,躲了起來。


    連水月低聲說:“馬大鼻子要從幾個方向堵截咱們,每一支隊伍的行進速度都不一樣,咱們就是要打一個時間差。”


    錢麻子點點頭:“能不打就不打。”


    又等了大約半個時辰,連水月都有些著急了,遠處終於跑來一支馬隊。這支隊伍人數更多,應該有四五十人,後麵還有三輛爬犁,飛一般從林子對麵跑了過去。


    連水月低聲說:“老錢,爬犁後麵再多綁一些樹枝,盡量不讓他們發現咱們的蹤跡。”


    等敵人的馬隊走遠,我們做好準備,立刻鑽出林子繼續前進。


    我不知道連水月的心裏,到底是一張什麽樣的地圖,但不斷繞來繞去,甚至與敵人擦身而過,確實有種“七進七出”的感覺了。


    從半晌午一路跑到晚上,我們繞來繞去,最後停在了一個山坳中。


    這一天的折騰,把大家都累壞了,尤其是錢麻子,雖然一路都坐在爬犁上,但累得眼睛都睜不開,吃著吃著就開始打盹。


    連水月晃了晃他:“老錢,這會兒真不能歇著。”


    “好,好,我知道……”


    說完這句話,他那小呼嚕又起來了。


    我低聲問:“水月,咱們接下來該咋辦?”


    “馬大鼻子的援兵都聚在一起,現在肯定急眼了,死死咬在咱們後麵。今天咱們遇到的幾股敵人,補給都很少,他們撐不了兩天的。”


    “馬大鼻子肯定會給他們送補給啊——”


    說到這裏,我忽然明白過來了。


    連水月猜到,馬大鼻子臨時調兵遣將,讓手下快速行動,來圍堵我們,補給非常少。所以,他肯定會再派一支補給隊,往這邊送東西。


    “水月,我明白了,你要再搞一次伏擊。”


    “咱們後麵的追兵,如果發現他們斷糧了,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裏,幾乎是死路一條!”


    這時,羅老九磕了磕煙袋鍋子,笑著說:“肯定是死路一條。”


    我趕緊問:“為啥?”


    羅老九指了指上麵:“又要下雪了,應該不小。”


    連水月一聽,站起來抬頭看了看天:“那就是老天爺幫咱們了!”


    “小刀,水月,你倆也進帳篷睡會兒吧,我守著。”


    “那也行,咱們休息一會兒,半夜出發。”


    簡單睡了一小覺,再出發的時候,山穀中起風了。錢麻子還有些迷糊,但一聽說要伏擊補給隊,瞬間精神起來。


    “水月,咱們去哪伏擊啊?”


    “還記得一開始的那個木營子嗎?十有八九是那個地方。那裏離河道近,方便補給隊運東西,馬大鼻子的人原本就在往河道靠攏,離那個木營子也不遠。”


    錢麻子愣了一下:“我怎麽感覺,咱們又繞回去了?”


    “你的感覺是對的,確實繞回去了。”


    又被我們帶著在山裏兜了個大圈子,不管是誰,肯定都會急眼的。


    而且,繞來繞去,也容易迷糊。


    天快亮時,開始下雪了,一開始雪花很小,但我們鑽出林子,上了河道之後,忽然下大了。


    雪花紛紛揚揚,迅速遮擋了視線,稍遠一些就白茫茫一片,啥也看不清了。


    連水月在前麵帶路,時間緊迫,我們一路飛奔,不敢再停歇。


    又到了晌午時分,拐過一個彎,我們躲了起來。


    前麵是一片河灘,河灘後一道緩坡,木營子就在半坡上。


    此時大雪紛飛,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情況,我和連水月把馬拴在林子裏,背上槍,從緩坡的側麵慢慢摸了過去。


    走到坡底我們就發現,裏麵的一棟木屋,煙囪冒著煙,肯定有人。


    再往上爬,木營子門口的棚子下,坐著一個小崽子,他把槍靠在旁邊,正在用火盆烤土豆子。


    我讓連水月等著,自己悄悄爬過去,掏出匕首,進了小棚子。


    小崽子可能聽到動靜,扭頭一看,一時沒反應過來,還開口問:“你是哪一隊的,這麽早——”


    我上去就是兩刀,先把他捅死,然後把剛烤好的土豆子吃了。


    連水月走了過來,見我滿嘴是灰,憋住笑,揮了揮手。


    我倆快速來到那間木屋的門口,仔細聽了聽,裏麵有吵鬧聲,他們好像正在打牌,人應該不多。


    連水月後退幾步,舉槍瞄準了門口,衝我點點頭。


    我收好匕首,掏出兩顆手榴彈,使勁拍了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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