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九點上煙袋鍋子,示意他們慢慢說。


    禿老六開口說:“上回餘老板和日本人的那個地堡裏,確實有不少好東西,我們哥倆換了一筆錢,也想著聽你們的話,老老實實回家過日子。對吧,兄弟?”


    西邊好趕緊點頭:“就是,還是回家種地踏實。”


    禿老六找羅老九要了根煙點上,抽了兩口,繼續說:“沒想到,剛回家半天,炕還沒燒熱乎呢,就聽到消息,馬大鼻子招人,不管大小綹子,不管以前有沒有恩怨,都可以跟著他賺一筆大錢。我倆一商量,就想著再賺一筆錢,種地就更踏實了。”


    羅老九一聽,直接坐直了身子:“哎呀,你們兩個兔崽子,剛壞了馬大鼻子的好事兒,還敢去投奔他啊?”


    “老羅,我倆也琢磨了,餘老板和那個日本人,不是都死了嗎?隻要我倆裝成啥事都沒有,馬大鼻子不一定知道我們幹了啥事兒。”


    “你倆這是拿命鬧著玩兒呢!”


    西邊好忙說:“我當時也說了,這樣不合適,萬一被認出來,就跑不掉了。”


    “你最後不也是點頭了?我們找了關係,過去一看,上千人的大營地,我們來的這三十多號人,根本沒人在意。”


    我趕緊問:“你們見到馬大鼻子了?”


    “沒見著,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們和其他兩個綹子,跟著一個王老板,翻山越嶺來到這裏的。”


    “哪個王老板,咋又冒出個王老板?”


    羅老九似乎想起了什麽,盯著禿老六,開口問:“長啥樣?”


    “個子不高,皮膚黑,壯實,他叫啥名來著?”


    禿老六看著西邊好,希望從他那裏得出答案。


    西邊好還沒開口,羅老九就說了:“是不是叫王廷喜?”


    禿老六搖搖頭:“那誰知道,反正人家都叫他王老板。”


    連水月見我和羅老九的臉色都變了,忙問:“怎麽了?”


    我低聲說:“水月,那個渡邊,給自己取的中國名字,就是王廷喜。”


    羅老九嘴裏念叨著:“這個王老板,十有八九就是渡邊啊。”


    禿老六不知道渡邊的事情,開口問:“咋回事,你們認識王老板?他欠你們錢?”


    我剛想解釋,連水月忽然問:“禿老六,王老板帶你們來這裏,到底是幹啥的?你們咋又困在這裏了?”


    “你要是說這個,我可是不困了。”


    西邊好打了個哈欠,也一臉氣憤:“王老板這個人,不厚道。”


    我心裏想,確實不厚道,渡邊當年把我們幾個也害慘了。


    禿老六湊到我跟前說:“小刀兄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老話。我們哥倆也不是帶著大綹子,砸個響窯能吃半年,我倆窮啊!當時出發的時候,王老板就說了,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他來這裏,拿一樣東西就走。就這麽簡單的事兒,你猜多少錢?”


    我豎起了一根手指頭:“給你們倆,一萬大洋?”


    “哎呦,你咋知道的?我就說你認識他,是不是他也讓你們幹活,最後沒給錢?”


    我點點頭:“差不多,比這還狠點兒。”


    “反正我們哥倆跟著過來了,王老板就讓我們打頭陣,誰能知道,這裏麵有大耗子啊!我那探路的兩個兄弟,當場就被咬死了!”


    聽到這裏,連水月問:“就是上麵的,手裏拿‘撅把子’的兄弟?”


    西邊好歎了口氣:“我們沒有啥好槍,這是剛入夥的兄弟,自己帶過來的撅把子。”


    羅老九點點頭:“我真是咋也想不到,能見到你們倆。但是你這麽一說,也挺合理的,是你倆的風格。”


    禿老六擺擺手:“客氣,都是討口飯吃。”


    “那你們咋就困在這裏了?”


    “王老板這兔崽子,他來這個地方,一直讓我們在前麵探路,後來我才想明白,他見我們是小綹子,拿我們兄弟倆當炮灰呢。”


    西邊好在一邊說:“老六,一開始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這是王老板重用咱們倆,出頭的機會來了!”


    “我現在後悔了啊!我們這幫子兄弟一路鑽洞,損兵折將,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要的東西。這個兔崽子,讓我們進洞裏休息一下,他去拿錢,一轉身就把門鎖上了,你知道他臨走的時候說的啥嗎?”


    我試探著問:“是不是說,哥幾個先在裏麵歇著,外麵有大耗子不安全,我把門鎖上,你們可以放心休息。等等吧,我去拿錢!”


    禿老六和西邊好互相看了看,連連點頭。


    “這你也信?”


    “當時累了嘛,他一走我倆就琢磨著不對勁,但是晚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明白了,你們就是這麽被困在這裏的,要不是正好遇到我,就隻能等死了。”


    “那可不是,小刀你就是天兵天將。”


    連水月趴在我耳邊,低聲說:“這倆人應該說的是實話。”


    我點點頭,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應該是事實。


    羅老九笑著問:“兩位當家的,你們幫王老板找到了啥東西啊?”


    禿老六湊過來,似乎有些得意:“就是一箱子玻璃罐子,裏麵好像有藥膏,跟豬油差不多。按理說,王老板肯定不會告訴我們這些東西有啥用,但是,我跟他嘮了嘮,問出來了!”


    我忙問:“有啥用啊?”


    “我就問王老板,這東西是個啥,告訴我們哥倆唄,我們倆的嘴可嚴了。他就說了,既然你倆這麽想知道,那就破個例,告訴你們了。那個東西啊,往身上抹一點,十天半個月,你就算燒了耗子窩,它也不會靠近你!”


    我一聽:“還有這種玩意兒?”


    “你不知道吧,還有更神的呢!據說另外一種藥膏,抹一點兒,耗子就會追著你咬,不過我們沒找到。”


    我看了看連水月,她猜對了,真是一種藥,能控製耗子咬人。而且,還有一種藥,能讓大耗子不咬人。


    很明顯,渡邊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拿到讓耗子不咬他們的藥膏。


    羅老九忽然問:“禿老六,既然在這裏找東西,這彎彎繞繞的洞,你們也算是熟悉了吧?”


    “那當然,我們出發的時候三十多號人,現在剩下一半還不到,你以為都是餓死的啊?這裏麵的路,我們都摸過一遍了。”


    “好,正好跟我們去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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