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群山範圍極大,因此今晚放引魂燈的還不止他們兩個,其他地方也有人在放引魂燈。


    目的就是為了將那些遊蕩的孤魂野鬼引走,避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這裏何雨澤也就明白了,難怪當時那些家長跟孩子能在這裏麵待那麽久還沒有出事,隻是被困住出不去了而已。


    若換在平時,周圍鬼祟橫行,恐怕進來沒一會兒就要被害死了。


    光頭男此時繼續說了起來。


    之所以會安排這麽多人來放引魂燈,主要是今天是龔家大小姐成婚的日子。


    這可是大喜的日子,自然是不想出現任何麻煩。


    “龔家大小姐?”何雨澤有些好奇。


    既然是龔家的小姐,那自然也是養鬼人血脈沒跑了。


    他有些好奇,問道:“新郎是誰?也是養鬼人嗎?”


    光頭男搖頭:“我不知道,隻是聽說挺神秘的,是跟幾位老祖歸來時一起回來的。


    而且我聽說,那位神秘的新郎實力也非常強大,就連幾位老祖都對他十分客氣。


    雖然不清楚那人的身份,也沒有人親眼見過他的真麵目,但是想來一定來曆不凡。


    因此也有人猜測,這一次的婚事,其實就是兩家聯姻。


    一方是龔家,另一方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裏,何雨澤若有所思,抬手摸了摸下巴。


    通過之前搜魂五祖獲得的信息,龔家的幾位老祖之前是去了其他的世界,並且借用時間流速的不同,在裏麵苦修許久,而且還趁機在裏麵發展出了他們自己的勢力。


    不得不說,龔家的這幾位老祖,還是十分有謀劃的。


    壯大自身的同時,還拖垮了整個安全局。


    那個新郎既然是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那麽很有可能就是來自於裂縫世界中的某個強大勢力。


    又或者是同樣進入了裂縫世界,來自於其他世界的強者。


    想到這裏,何雨澤不由嘴角微微上翹。


    他忽然感覺整件事變的有意思了起來。


    他看著光頭男,讓對方說出龔家老巢的具體位置。


    有了具體的位置之後,何雨澤便立刻出發。


    至於這個光頭男,則是交給了薑舒靈。


    對於這些曾經參與了屠殺他一家的龔家人,薑舒靈沒有絲毫的留手。


    不僅直接取走了他的性命,甚至還要扒了他的皮,就連那個黃發女的皮也一樣被扒了下來。


    隻是當看著這兩張皮的時候,薑舒靈忽然有些遲疑了。


    “怎麽了?”何雨澤問道。


    薑舒靈說道:“我父母還在世的時候,一直告誡我不要用人皮煉製。


    因為我們養鬼人的血脈本就天生邪惡,若是再去做這些事情,隻會越發的激發出血脈中的那股邪惡力量。


    人心終將被邪惡徹底吞噬。


    直到最後,也隻是披著人皮,外表看著像人的惡鬼罷了。


    所以我一直認為,那些邪門血脈覺醒者說是用人來當做煉製材料可以更好的激發血脈中的力量,其實一直激發的都是那股邪惡力量。


    他們之所以會那麽癡狂,甚至互相殘殺,就是因為被邪惡力量給逐漸吞噬了人性。


    直到最後,或許就真正會淪為與詭異生物一般。”


    何雨澤明白薑舒靈的意思,說道:“那之前收集來的材料,不也有那些家夥的皮嗎?”


    薑舒靈搖頭,說道:“那不一樣,那些皮是那些人皮匠收集的,而這張皮是我自己扒下來的。


    過程不同,帶來的結果也不相同。”


    “……”


    何雨澤有些無語。


    這有什麽區別嗎?不都是人皮嗎?


    感情這些邪門覺醒者的血脈力量的刺激方式還這麽講究細節的嗎?


    雖然有點無語,但是薑舒靈倒也沒有必要騙他。


    於是何雨澤說道:“那你剛剛為什麽又要扒他的皮?是因為心中的恨還是覺得可以煉製成傀儡給我捏著玩?


    其實我倒也不是很在意這幾個傀儡,不過如果你想把龔家人煉製成傀儡,然後跪在你家人的墳前永生永世的懺悔或許也還不錯。”


    聽到這話,薑舒靈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前輩。”


    何雨澤笑道:“現在不擔心血脈中的邪惡力量被激發,然後被吞噬心性了?”


    “我相信前輩!


    如果哪天我被邪惡力量吞噬了,請前輩將我打醒!”


    薑舒靈說著,抬起頭望向了何雨澤,那張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好似春風拂過寒冬讓冰雪消融。


    就在兩人離開後不久,這條小溪的上遊處忽然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原來是前來參加龔家大小姐婚禮的賓客。


    這引魂燈的作用不僅僅是可以引走那些遊魂野鬼,同時還有給其他人引路的作用。


    因此隻要一直順著小溪中的引魂燈往上走,來到上遊時便會看到龔家安排在這裏的人。


    之後,這些賓客便會由龔家的人繼續指引方向,避免在這詭異的群山中迷失方向。


    畢竟這裏是龔家的地盤,其他人又不是常來,因此很容易在這個錯綜複雜的詭異地方迷失了方向。


    隻是當這些人好不容易來到了小溪上遊的時候,卻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一個個目瞪口呆。


    “地上這兩具屍體……”


    他們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有些發懵。


    這裏是龔家的地盤對吧?


    龔家是養鬼人血脈對吧?


    那這兩具被扒了皮的屍體是?


    這群人之中也有養鬼人的血脈,雖然不是龔家人,但是仔細感知後,還是能認出這兩具屍體身上有養鬼人血脈的氣息。


    再加上這裏又是小溪的上遊,因此判斷這兩人應該就是負責在這裏放引魂燈,並且等待賓客來臨,然後給賓客指引方向的。


    “龔家的人竟然死了?”


    “天呐!不是說龔家的幾位老祖都已經回來了嗎?


    是誰這麽瘋狂,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敢對龔家的人下手?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還是說這是個瘋子,根本就不懼龔家的幾位老祖?


    否則又怎麽可能在龔家大小姐成婚的日子幹出殺龔家人的這種事?”


    又有一人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還是人皮匠幹的!


    否則沒有必要隻是扒了一張皮,卻留下了血肉屍體。”


    說到這裏,又有一人驚疑一聲。


    “不對!你們看那個女屍,她身上完全沒有了靈魂氣息,說明魂魄也被拘走了。


    恐怕這不僅是人皮匠出手了,還有養鬼人也參與其中。”


    然後這人又看了眼另外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的靈魂也不在了,不過不是被直接拘走的,而是通過了搜魂的手段最後魂魄直接潰散了。


    此話一出,有人忽然扭頭看著身邊的人皮匠跟養鬼人。


    “不得了啊,看來人皮匠跟養鬼人之中要出一個大人物了啊!竟然敢在這種關鍵時候來觸龔家的黴頭。


    這要麽就是無知,要麽就是自信心爆棚,已經到了自負認不清現實的程度。”


    一直被盯著看的人皮匠跟養鬼人有些不舒服,說道:“你們一直看我們幹嘛?這又不是我們幹的。”


    “就是!而且會拘魂的又不止有養鬼人,刺符師也同樣會拘魂,隻是他們的手段更粗暴一點而已。”


    這裏是龔家的地盤,加上那幾位老祖的回歸,龔家勢大,早已不是其他勢力能夠惹得起的。


    因此他們真的很怕被這件事牽扯上,因此要趕緊撇清關係才行。


    在場的還有幾個煉屍人,他們盯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心中早已蠢蠢欲動。


    雖說被扒了皮,也失去了靈魂。


    可是這又能如何?


    這並不妨礙他們煉屍啊!


    而且這可是覺醒者的屍體,是上好的煉製材料。


    可同樣是因為顧忌到龔家如今的威勢,讓他們根本不敢打這兩具屍體的主意。


    否則萬一事後追究起來,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到底是誰,膽子竟然這麽大,難道就真的不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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