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講武大會的事吧,到底是怎麽個規則,都是哪些人參加?”


    李桓接著又問。


    “大會的規則每年不同,由南北雙方交替決定,大致可分為‘競技’和‘奪帥’兩種。去年我們選定最簡單的輪戰規則,結果輸了,今年將由對方製定規則,要到大會當日才能知曉。”


    蔣靖徐徐解釋。


    “輪戰?具體是怎麽輸的?”


    李桓略感好奇。


    “就是雙方各派七人出戰,正麵比武競技,輸的下場,贏的留下繼續迎戰下一位,直到一方全部落敗。”


    說到此處,蔣靖臉上浮現一抹凝重之色,沉聲道,“結果,對方隻出了一人,就將我們這邊的七人全部打敗!”


    “啥?這麽厲害?那人是誰呀?”


    李桓頓覺驚訝,同時心裏止不住暗道一句,該不會是因為,你們自己這邊太水了吧?


    “那人就是尚武堂的四大首座之一,朱雀!”


    蔣靖凝聲道,“此次大會,你多半也會碰上他。他的火焰掌極為厲害,到時萬萬小心!”


    “火焰掌?沒聽過這門功夫麽,哪裏的路數?”李桓微微蹙眉。


    “不知道。”蔣靖搖了搖頭,歎氣道,“自從這位朱雀進駐尚武堂,我們就一直被對方死死壓製。此人功力精深,當世罕見呐。”


    李桓並未太過在意,在武學一道,他還未真的怕過誰,又問:“對了,尚武堂的四大首座裏,是不是有個駝子,善使暗器?”


    “沒錯,那就是玄武。怎麽,你跟他打過交道?”


    “哼,打過!”李桓臉上閃過一抹厲色,“此前差點死在他手上,我正想再領教領教他的腐骨刺呢!”


    蔣靖臉上同樣浮現一絲凝重,“這個玄武精善暗器,為人陰險,在尚武堂專門負責秘密刺殺,我們派往南疆的暗探,有許多都死在他手上。


    相傳,他的暗器百發百中,從不失手,隻要被他盯上,基本沒有活路。你能在他手下幸存,算是很了不起了。”


    李桓輕嗤一聲,“一個老駝子而已,也就那兩下子。上次若非場麵太亂,我豈能著了他的道。”


    想到那駝子的慫樣,又不禁帶著一絲嘲弄,“話說,尚武堂這些首座,名字取得倒是挺貼切。朱雀善火,玄武駝背,看著真就像個烏龜,另外的青龍白虎又是什麽貨色?”


    蔣靖蹙眉道:“尚武堂和我們英武殿一樣,四大首座身份絕密,極少有人知曉。我們跟他們打了多年交道,隻知道白虎可能是個女人,至於青龍……”


    說著搖頭一歎,“一無所知。這麽多年,從未見過他出手,甚至我們都懷疑,到底有沒有這麽一號人物。”


    “行吧,待到大會當日,再見機行事吧。”


    之後,蔣靖又向李桓大致介紹了一下英武殿的行事章程和日常職責,了解了大致情況之後,李桓收好麵具令牌,便先行離去。


    之後幾天,李桓每日帶著寧語真她們上街閑逛,薑平君不喜拋頭露麵,大多宅在府裏。


    當初搶親之事鬧得挺大,京城裏無人不知,她若上街難免遭人指指點點。


    李桓自然明白當初的衝動之舉給她帶來了多大影響,女子的名節重逾生命,更遑論她堂堂一位公主。這也是為何,他下定決心,定要取得爵位,給她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這一日,李桓和寧語真幾人照常出了門,打算去買點京城的特產還有些孩童的衣物玩具給家裏送回去。


    逛到一半,卻是碰上個老熟人,正是小侯爺吳梓銘。他身後跟著六七個人高馬大的護衛,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


    “喲,小侯爺,這麽巧。”


    李桓隨口招呼一句,拱手道,“上次一時衝動,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吳梓銘陰沉著臉,忿然擺手道:“不必多言!我吳某不是輸不起的人!上次是我技不如人,你手上功夫的確高我一籌!今日我要再與你比比馬上功夫,你可敢接招?”


    “這個,在下不善馬術,還是算了吧,我認輸就是。”


    李桓微笑搖頭,實是不想跟他糾纏,不過這話倒也不是謙虛,他一個江湖中人,馬術本來就非他所長。


    小侯爺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橫行無忌,上次他被當街暴揍,在全京城都傳開了。此刻見他帶著人攔路找茬,很快便引得眾人圍觀。


    吳梓銘今日憋著勁要來找回場子,豈肯善罷甘休,沉聲道:“據說上次你殺了南梁名將郭衡,還打傷了楊勇,馬上功夫豈是等閑!


    休要推三阻四,你若不敢應戰,今後我每日去你府上蹭吃蹭喝,叫你不得安生!”


    李桓聽得好笑,“這是何道理?你憑什麽來我家蹭吃蹭喝?”


    “哼,別忘了,平君認我做了兄長,我去自家妹子府上吃喝,誰敢多說一句!”


    提到這茬,吳梓銘更是來火,尤其見李桓身邊還跟著別的女人,更是羨慕嫉妒恨。


    有了平君,居然還能坐享齊人之福,簡直豈有此理!


    “這人囂張個什麽勁?上次你能勝他,這次還怕他不成!”


    羅芸看不下去了,拽著李桓道,“跟他比!最見不得這等死皮賴臉的玩意,他主動挑釁,你就成全他,再揍他一頓!”


    “你……”吳梓銘聽得更是火大,惡狠狠地瞪著羅芸。


    李桓笑道:“贏了不討好,輸了漲他氣焰,這等比試有何意義,要不還是算了吧。”


    吳梓銘急道:“怎叫不討好?這樣,你若贏了,我將府裏珍藏的三十年佳釀送你二十壇,如何?”


    李桓聽得一挑眉,“侯府珍藏的佳釀,定是不差,可以可以,那就請小侯爺帶路吧。”


    隨後,吳梓銘便打算帶他去城郊的一處校場。


    “你們去吧,我跟淼淼再逛一會,給萱兒和豆豆多挑幾件秋衣。”寧語真對這等意氣之爭毫無興趣,對李桓溫柔囑咐兩句之後,帶著馮淼繼續逛街去了。


    到了校場,二人直接上馬開戰。


    吳梓銘使的是一柄龍頭大刀,其馬術精湛,技藝不俗,頗具乃父之風。雖說平日為人高調,但也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李桓照常使一柄長劍,不過這種兵器在馬戰中毫無優勢。而且二人事先說好是比馬術,他自是不能像之前對付郭衡楊勇那樣,棄了馬匹,直接下地作戰。


    “李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換我來!”


    眼看二人打得有來有回,局麵膠著,羅芸在一旁急得跺腳。


    “好!讓她來!”李桓還未吱聲,吳梓銘搶先開口,指著羅芸厲聲喝道,“剛剛我就看你這女人不爽,今日侯爺我就破例揍一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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