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三日,一行人抵達京城。


    到了公主府安頓一番,李桓便和薑平君先去了一趟四皇子府上,向薑平堯誠心道謝。


    隨後二人又去往薑平烜府上,商談正事。


    “距離講武大會還有半月,難得你主動請纓,我稍後便派人知會英武殿正司,讓他們早做安排。”


    廳中落座奉茶,薑平烜和聲笑道。


    “我既不懂治理民生,也不懂兩軍對陣,唯有一點匹夫之勇,難得能為朝廷做點事情,叫二哥費心了。”


    李桓喝了口茶,淡淡一笑。


    “你能從重兵圍守的犁陽城中將王妃母女救出來,可謂有勇有謀,切莫自輕。”薑平烜輕歎笑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今後還望你多多出力才是。”


    “難得二哥如此高看,今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開口就是。”李桓點頭應道。


    話嘛,隻能這麽說,事嘛,看情況了唄,還能咋辦。


    對薑平堯和薑平烜這兩個大舅哥,李桓皆是觀感不差,謙恭和藹,待人溫和,絲毫沒有端著皇子的架子。


    拋開其他因素不談,他其實挺願意跟他們兄弟相處。


    “英武殿那邊安排好之後,會有人去通知你。近些時日你自己在城裏轉轉,切記,別再隨便揍哪個小侯爺了。”


    聊完正事,薑平烜半開玩笑著說道。


    “哈哈,二哥放心,上次實是情非得已,這次我一定低調行事。”


    聊完之後,李桓二人自行回府。次日一早,一個老太監前來相邀。


    “四爺,老奴奉命,邀您去英武殿坐上一坐。”


    老太監慈眉善目,笑容和藹,語氣中透著一絲討好之意。


    “有勞公公帶路。”


    二人走在大街上,李桓隨口問道,“未請教公公如何稱呼?怎會勞您前來通傳?”


    即便不諳公門中事,他至少還是知道,這些太監都是在宮裏當差,宮外之事哪會使喚到他們。


    “回四爺的話,老奴命賤,無名無姓,大夥都叫我喜公公,現正在英武殿任職,忝為正司,讓四爺笑話了。”老太監躬身笑道。


    “啊?正司?”


    李桓聽得一愣,大感意外,“那不就是英武殿的頭子?哎喲,失敬失敬,勞您大駕。”趕忙拱手作了作揖。


    “四爺言重了,不過就是個為皇上辦事的奴才而已。四爺才是真正的貴人,今後還望多多提攜才是。”喜公公一臉謙恭道。


    “好說好說,公公當真是真人不露相。恕我眼拙,真沒看出來。”


    二人繼續前行,李桓笑著道。


    英武殿正司可是個了不得的職位,掌管朝廷機要,手握實權,就算是朝中大員,都要對其忌憚三分。


    “讓四爺笑話了,咱們吃這碗飯的,要的不就是讓別人看不出來麽。”老太監和聲應答,一點沒有架子。


    不過越是這樣,李桓對他越是不敢小視,言談間,特意多看了他兩眼,算是將此人暗暗記在了心裏。


    英武殿位於城郊,是一處很不起眼的衙門,連個牌匾都沒有。不知道的路過這裏,定以為就是處尋常宅院。


    喜公公先是帶李桓在院中轉了一圈,其實啥也沒看著,就看見幾個做雜役的老頭,另外還遇見一個熟人,正是蔣靖。


    “老奴尚有些雜事,蔣靖是我殿中玄字首座,後續便由他作陪,望四爺見諒。”


    “公公客氣了,您請便。”


    喜公公走後,蔣靖帶著李桓來到大堂落座。


    “今日怎未見到小侯爺?上次李某冒失,得罪了侯爺,回頭還望代我說聲抱歉。”李桓隨口笑道。


    “四爺若真有歉意,何不自己去道歉?”


    蔣靖輕嗤一聲,不願與他扯淡,徑直轉入正題,“正司大人有命,自今日起,四爺就是我英武殿玄字首座,將代我出席此次講武大會。”


    “啊?那我豈不是搶了蔣兄的飯碗?這多不好意思。”李桓略感意外。


    蔣靖擺手道:“去年大會之時,我失手落敗,被當眾揭穿了身份。身為首座,一旦露了身份,今後就難以行事。所以自那時起,正司大人就一直在找人頂替我的位子。


    四爺來得恰如其分,原本我們還在擔心今年會繼續落敗,如今有四爺相助,算是多了些把握。”


    說著,他起身來到李桓跟前,將一塊小小的令牌和一麵木製的麵具遞給了他,“幹咱們這行的,刀口舔血,每日如履薄冰,算不得什麽好差事。


    四爺替了我,算是讓我解脫了,所以切莫有愧疚之意。這令牌和麵具勞您收好,從此刻起,您就是英武殿四大首座之一。”


    “呃……行吧,那我就暫且擔著這名頭。”


    李桓接過令牌麵具,隨意掃了一眼,見麵具的額頂上刻了個小小的玄字,下意識問了句,“那天、地、黃另外三位首座在哪?大家今後同袍一場,我頭天報道,請他們喝個酒,互相認識認識。”


    蔣靖嗤笑道:“四爺說笑了,咱們英武殿乃朝廷情報機構,四大首座等同於四大密探,身份極為保密,除了正司大人和皇上,無人知曉其身份。


    四人之間,互不相識,甚至都極少有碰麵的時候,所以您那套人情世故,大可不必。”


    “原來是這樣。”


    李桓未太在意,看了看手中的麵具,隨口笑問,“是否從此刻起,我就得將這麵具戴上了?”


    “隨你,何時戴何時不戴,都隨你的意。”


    蔣靖微微正色,“我好心提醒你,麵具隻是一塊木頭而已,切莫太把它當回事。因為麵具之下到底是誰,誰也說不準。


    至於這令牌,千萬收好,因為它才是能證明你身份,並行使職權的唯一標識!”


    李桓聽得微微一笑,點頭道:“明白,就像我現在,就算戴上了這麵具,也未必就是真的玄字首座。而你,雖然沒戴麵具,指不定你才是真正的玄字首座,是這意思麽?”


    蔣靖微笑點頭,“四爺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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