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按照地理的範圍弄呢?以城市來回想?這樣你可以把許多不必要的回想省略掉,隻專門去集中在那些地方。”


    “用聯想的方式,”他說,“把西班牙的巴塞羅納和馬德裏略掉,我們從來沒有跟蘇聯人在這兩個地方接觸過……貝爾格勒——有一個是俄國領事館的參事,雅可維奇。他跟麥錫在巴黎碰過麵。”


    “雅——可——維奇,”珍娜邊念邊記。


    “還有鮑林,貝爾格勒大學的客座教授,我們在一起吃過飯、喝過酒。他是跟麥錫在文化交流會議上結識的。”


    “鮑——林。”


    “貝爾格勒……布拉格,沒有其他人在貝市了。布拉鬆至少有一打左右的人,蘇聯在布拉格放了很多人。”


    “名字呢?由字母abc排下去,念給我聽。”


    哈洛克一個個的念了出來,一下快,一下慢的全說出來讓珍娜記,珍娜也一直逼著他去想。從一個城市跳往另一個城市。


    格拉格。維也納。巴黎。倫敦。紐約。華盛頓。


    一個月、一個月地往前推,推進一年,又一年,再推了一年;連往前推了兩年。


    哈洛克不斷絞盡腦汁去回憶、考慮、推測之下,名單越來越長,弄得他的腦袋也越來越軟,累得他半死。


    “老天爺,我累死了!”哈洛克大大嘆了口氣說。


    “你已經吐出了三十九個名字,”珍娜走過來替他按摩肩膀,“先坐下來把這些名字再過濾一下,同時再把那段電話記錄研究一下。找出‘巴希法’,米海。”


    “與那些人名核對看看是嗎?我剛才念到鮑林時,有這種可能的想法;他是哲學博士。還有誰是?”


    “沒有。”


    “那慘啦。”


    “我也這麽覺得。”


    “老天!他還沒打電話過來。羅斯托夫還沒打電話給我。”


    “對啊。”


    “我剛才說等他一小時的,期限是一小時。”哈洛克看看表。“已經過了一小時又三十四分了。”


    “也許莫斯科線路有故障。這也難講。”


    “他不會遇到這種事。他大可光明正大地對我進行‘白色接觸’,這不需要對上麵先報告的。”


    “別急嘛,說是一小時,有哪幾次是這麽準時的?別人會讓你窮等個夠,讓你急瘋了,才打給你,這樣才能占上風。”


    “他不必對我如此用計。他很清楚我的底細。”


    “沒這種必要?”


    “沒必要。老天爺,竟然會是亞瑟·皮爾斯!竟然會是這個當助理國務卿的重要人物!能逮到他就好了。”


    “可是日前你能保證就是他嗎?”


    “那天在海岸上,是夜晚……我現在隻要再有羅斯托夫的一句話、一個字,就夠了。”


    “等等,米海,”珍娜硬把他往椅子小推進去坐下。“你還有時間。先研究這些人名,和戴克的這個電話交談記錄。也許能突然找出來。一個名字,一個聲音,一句話。很難講的。”


    老天爺!三十九個人,學者。軍人。律師。醫生。參事。外交官……叛離投誠份子。這些人與麥錫全都有在某個時間內接觸過。到底哪一個人會用這種語氣去對戴克講話——講這種話?誰?哪一個?他……會這麽說嗎?這個人……他會這麽說嗎?老天爺,恐怕巴希法還沒找出來以前,他哈洛克就先要瘋了。


    “我找不出來啊!”哈洛克哀號一聲,用手敲著桌子,拚命猛捶不巳。“他一定就在這些人裏麵!就在講這些話的人裏麵!可是我卻找不到啊!”


    電話突然響起來。


    羅斯托夫?!


    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去抓電話筒以前,突然楞住了,瞪著電話,腦中一片混沌紊亂,口幹舌燥。然後,伸手一抓,珍娜僵立著看他。


    “餵?”


    “是我——那個被你搶走一把好槍的人——”


    “羅斯托夫呢?!我不是給你一小時去找他的嗎?!”


    “我是有找過他。先仔細聽我說。我是在第八街的街上,某個公用亭打的電話,我必須盯著街上的情況。老實講,回電早在半小時之前就收到了。然後我找了個藉口就開始逃亡了。”


    “你到底在講什麽?!”


    “羅斯托夫已經死了。他是在今天晚上——莫斯科時間——九點半,被人發現的,有人打電話去找不到他,沒人接,才發現他已經死亡了。”


    “他怎麽死的?!”


    “腦袋吃了四顆衛生丸。”


    “哎呀,天哪!曉不曉得是誰幹的?!”


    “謠言說是vkr幹的——我也相信一定是。”


    亞瑟·皮爾斯,又是他!從機場聽到他哈洛克的話以後,立刻就採取了撲殺羅斯托夫的行動!


    到底是什麽事,令皮爾斯急著去下達行刺羅斯托大的命令?


    “密碼代名‘榔槌-○-二’”,哈洛克讓自己平靜下來問對方,“你懂不懂它的意思是代表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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