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擊中地區的毀滅程度?”


    “是的,哈洛克先生,被毀滅的程度——完全的毀滅。現在,你應該已經了解到;觸及到‘巴希法’的核心所在了。這是由兩個人搞出來的鬼:兩個最聰明的人所下出來的一盤棋;一盤氫彈棋,世界將隻屬於贏家……剩餘的世界。”


    “你怎麽曉得?憑什麽?”


    “憑這兩份文件上的措詞。這明明是兩個人的產品。不必去問精神分析家、病理學家,也可以看得出這中間的差異。說得更清楚一點,麥錫他自己一個人是弄不出來的,因為他本人對這方麵的知識,沒有這麽深入。而是有另外一名俄國人,與他一樣聰明、瘋狂、淵博的蘇聯人,他們兩個人一起擬訂出來的。兩個人。”


    哈洛克瞪著總統,以單調的聲音說:“這麽說:‘巴希法’就是指另外那個人,對不對?”他平靜的說:“那個能把所有傷口弄裂、挑開的人……把整個世界剖開的人。”


    “對。他才是擬訂出這兩份協定的原始人。而麥錫卻隻是將其付諸實行的第二個人,這是他已經承認過的,我們必須相信他的這種說法。他手裏握了一把核子槍,對準了我們的腦袋——我的腦袋。”


    “那麽,那個人一定也曾經和你聯絡過囉,”哈洛克說著,又把視線落向銀幕。“這兩份文件,是他給你的,而不是由麥錫處獲得的。”


    “對。他起先的要求,隻是財物上的,每次開的口,都比上一次要來得大,大到現在,已經成了天文數字。幾百萬、幾千萬……再下來,就是幾億。我們推測,他的動機,仍然是政治性的。這樣,他就有錢去收買那些小國家的政府,有錢去第三世界中,發動革命;去提升恐怖主義。我們現在已經派出專人,滲透到幾十個這類不穩定的小國家去,專門去查探他們所可能顯示出來的異動情況,想借著這種方法,去追蹤出、套出他的下落。然而後來我們才發現,‘巴希法’根本就沒去碰過那些他敲詐來的錢;他向我們要這些錢,隻是想證明,我們必然會聽他的命令照辦,不敢有絲毫違背而已。他對錢並不感興趣;他永遠不會。他隻想要權力,控製世界的權力。他想控製住我們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他顯然已經在控製了。這就是你犯下的第一個錯誤。”


    “我們隻是用錢在買時間。我們一直還在買。”


    “冒著被徹底毀滅的危險?”


    “想去阻止它的發生。我看你仍然沒有了解,哈洛克先生。我們是可以把安東尼·麥錫的瘋狂,公諸於世,把過去十年來,我們美國與所有國家訂立的條約和談判,一概撤銷,不予承認。重新訂定,然而卻無法解決基本上的難題。天曉得為什麽會弄出這兩份協定的?難道說單憑一個瘋子,就弄得出這些嗎?好,如果不是的話,那還有誰——哪個人——牽涉在這件事之中?誰才是始作俑者?還有,假如我們願意將這兩份秘密協定,向蘇聯和中共揭露的話,那我國的目前國防係統,不就也因此完全暴露無遺了嗎?或者,不等於把我們對他們戰賂武器的部署和了解,也免費告訴了對方嗎?……並不是我們美國才有核子戰爭狂的瘋子,別的地方也有這種人,而隻要他們一有藉口,他們就會毫不考慮地按下發射鈕的。你曉得為什麽嗎?”


    “我不太有把握……我對任何事情都毫無把握了。”


    “歡迎你加入這個‘未知’俱樂部……讓我告訴你為什麽吧。因為我們美國之所以有今天,是花了我們四十年的光陰,無法估計的天文數字經費,才達到的。我們終於可以象蘇聯那些國家一樣,彼此能夠握著一把原子彈的利刃,去對準彼此的喉嚨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光陰和鈔票,再去從頭開始了。不過,遲早,哈洛克先生,在這項瘋狂的企圖想遏止一場全球性核子大毀滅的嚐試下,也許我們隻好再從頭開始了。”


    哈洛克幹咽了幾下口水,卻發現隻舔到一些血腥味。“單純的臆測,已經無補於事了。”他說。


    “而且也不流行。”總統回答。


    “誰是巴希法?”


    “我們不知道。就連‘曖昧’是誰,我們也不知道。”


    “你們還不知道?”


    “除了曉得他們彼此之間有所關連之外,我們什麽也不知道。”


    “等一下!”


    “我希望你這句‘等一下’,能一輩子說下去。”


    “你們不是逮到麥錫了嗎?你們已經將他用電腦分析得很徹底了。把他的腦袋瓜撕碎!你們有幾百種處方,可以辦到這點啊!盡量用啊!盡一切力量查出來啊!”


    “難道你以為我們設試過嗎?所有能用的……可以用的……全用過了!可是這個人,卻早把腦袋中一切他自認為真實的東西,全都加以抹煞掉了,他把自己看成就是他去與北京及莫斯科,進行談判的那個人。他根本不相信除了他以外,還會有任何其他人;他的狂想,對他而言,是絕對真實的。那些狂想,將他保護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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