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皎月連忙向後看去,就見自己給均安和無念設下的結界外已吸引了一大堆的齒尾蛇往那裏爬去,他們的腳底和自己一樣也有了幾條齒尾蛇。


    眼看均安和無念再退就要退至結界外,容不得郡皎月有過多的時間去思考怎樣去解決自己眼下的情況,和落暉一同踮起腳尖輕飛到樹枝之上。


    隻見郡皎月兩拳相對,伸出兩隻大拇指對於拳頭之上後張開雙手掌心向外,左手放於右手之下,兩隻手掌分別畫一圈後除大拇指和食指伸出相對,其餘皆為半握拳狀。


    閉上眼嘴中念道:“護之夢網,升。”


    隨後在均安和無念僅有一步之遙就要退出結界時,結界便護著均安和無念升了起來,升到郡皎月覺得傷害不到他們距離時便喊了停。


    卻不曾想自己會落入何種處境之內,耳邊愈來愈多的銀針向自己飛來,就好似長了眼睛一般,讓她拿著流雲劍擋下所有朝她飛來的銀針。


    劍與針相互交錯發出的叮當叮當的聲音,讓親眼見證郡皎月和落暉陷入這等處境的均安和無念內心實在是焦灼。


    可能力有限就算是破了這結界,出去後仍是給落暉郡皎月平添麻煩,讓他們二人分心來護著自己,所以為了能不給他們添麻煩,無念和均安隻能在結界內幹看著替他們著急。


    本以為這銀針頂多不過數百根,卻沒成想這銀針就好像永遠都不會沒了似的,讓郡皎月打的有些乏累的抻著劍半蹲在地上休整,隻是單單停頓了一瞬,便有銀針奔著她的額頭飛去。


    讓無念和均安為此狀況提了口氣,好在落暉見狀揮舞著手中散著紅光的淩霄劍替郡皎月把這快要危及性命的針給擋了下來。


    郡皎月蹲在地上緩緩抬起頭,眼中的疲倦讓落暉看了心裏心疼,抬手輕摸了摸郡皎月的發頂,柔聲道:“要累就歇會吧,我能替你擋下,不必感到愧疚。”


    話是這麽說,但郡皎月並非是那種有一些累就要把同伴的危險拋擲腦後的人,待存了些力氣便借著插在土裏劍柄站了起來,和落暉一同抵抗。


    可這銀針是徇曄在背後有意操控,所以不管落暉和郡皎月費多大的力氣把銀針打飛,它最後還是會直直對準郡皎月,就算插在了樹上也可以重新對準郡皎月。


    徇曄眼中的流露著的猩紅讓人感到害怕,就好像一個幾近顛魔的食人獸,揚起的笑容中隻能看到陰森與弑殺,看著郡皎月揮舞著流雲劍揮打著從四麵八方飛來的銀針。


    嘴中低沉著嗓音喃喃自語著:“郡皎月我讓你壞我好事,你如此做法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這毒針可是你自找的,


    既然你那麽愛保護別人,那我就偏要讓你自身難保,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護住他們,又或者讓你死後親眼看看你想拚命護住之人他們是怎樣冷眼相觀的,就當是我送你的離別禮了。”


    說著大手一揮更多的銀針朝郡皎月和落暉身旁飛去,讓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個方位開始抵禦,一下子慌了神。


    無奈之下郡皎月隻好把流雲劍的劍刃朝上劍柄朝下,用左手攥緊的拳頭伸出食指和中指從刀柄處慢慢向劍尖劃入。


    不一會兒周身包括身旁的落暉都被流雲劍布下的結界籠罩了起來,郡皎月這才得以偷閑的看到底是何人從中操控。


    掃視著四周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飛來的銀針,郡皎月不懂這些奇門毒物,因為在課堂之上她從未提起過興趣聽課,現如今隻覺得後悔為什麽沒有認真聽。


    要不然也不至於被上萬根銀針爭先恐後的紮還無從辦法,不過好在落暉每堂課都會好好聽,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落暉身上,委以重任的拍了拍落暉的肩膀道:“靠你了!”


    衝著郡皎月如此信任的一句話,讓落暉心中流淌著的血液都為之沸騰了起來,流雲劍布下的結界讓落暉正好有了大把時間判斷銀針到底有無毒性。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定會覺得這隻是一根普通的銀針,但隻要你從眼前相差毫厘的躲過就能看到它的針尖有些發黑,像是從哪裏沾上了已經幹涸了的血跡。


    具體有沒有毒落暉不能確定,唯一能聯想到的有毒的話應該和齒尾蛇脫不了幹係,但終歸隻是聯想,無奈說道:“針尖發黑,好像沾有血跡,具體是沾了什麽不知道,


    如若真要說出是什麽的話...我感覺會是齒尾蛇,所以萬事小心著些,這些針定是被人控製,所以才會隻朝你飛,想必操控銀針之人和用虛幻之術之人定為同一人。”


    郡皎月鄭重的目視前方,目光堅毅的點了點頭,心裏已然升起了熊熊怒火,但還是把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畢竟那人躲在暗處偷窺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如若顯露出自己的暴躁定會被抓住。


    閉著眼吐了口濁氣道:“好的,不過那人最好識相的收起這下三濫的肮髒手法抓緊跑,要不然我讓流雲劍去尋,那人必定是生死難料。”


    隨後歪嘴邪魅一笑,在她肉嘟嘟的圓臉上理應是違和的,但冷下的眸子和眉眼的英厲就顯得這個笑毫不違和,甚至能讓人感受到做了壞事被緊盯的恐懼。


    由於用流雲劍設下的結界外麵是聽不到聲音的,所以郡皎月的邪魅一笑放在徇曄眼裏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聽不到裏麵對話的內容更加激發了他內心變態的殺人欲望,咬著牙抬起右手慢慢攥起拳頭,所有的銀針都隨著他的手勢逐漸聚集到了他所處的位置。


    這等氣急敗壞的做法無疑是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無疑,上萬根銀針聚集在一處想看不到都難,隻需餘光一掃郡皎月便看到了這一場麵。


    指著銀針那個方位正中間的地方,拿著手中的流雲劍放在放在了身前,隨後放開手低聲說道:“流雲,尋!”


    隨後流雲劍便從兩人的眼前尋了去,隨著流雲劍的飛走,他們周身用流雲劍的劍氣氣所設下的結界也隨之消失,沒了銀針的幹擾,落暉便用淩霄劍指向身下爬動的齒尾蛇。


    輕輕一揮在地上劃出了一道線,地上立馬燃起了熊熊烈火,如此大的烈火讓地上的齒尾蛇在烈火之中蠕動,但都是白費功夫,隨著火勢的增大,齒尾蛇也都被燒成了灰燼。


    落暉便拎著郡皎月腰間的纏繩飛到了樹叉上,靜靜的等待著流雲劍帶著喜訊歸來,讓他們看看究竟是誰會有如此惡毒的心。


    在操控著銀針的徇曄此刻正沉浸在馬上就能把自己看不慣的人都殺了的喜悅當中,全然沒注意到郡皎月的流雲劍飛來和他布下的齒尾蛇被落暉的淩霄劍全部燒成了灰燼。


    直至流雲劍飛到他的背後,委婉的用劍柄戳著徇曄的脊背時,徇曄才感覺著身後有東西頂著自己,轉過身一看就見流雲劍散發著淡藍色的薄霧懸在了半空中。


    嚇得心顫了一下,猛的向後退了一步,流雲劍也跟著向前挪了位置,許是知道了徇曄看到自己,劍柄中的淡藍色原石便閃爍著點點光亮。


    慢慢的把徇曄從地上懸浮了起來,邀功似的把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徇曄帶到了郡皎月的麵前,然後乖巧的立在郡皎月身後,好好的偷聽一下。


    郡皎月看出了流雲劍的這個想法,抬手握住流雲劍的劍柄便把它放在身後收了回去,不給它聽戲的機會。


    想起身後還在被結界懸在半空的均安和無念後趕忙轉身指著兩人說了聲破後,均安和無念才被結界緩緩護送到了地麵,全然忽略了站在眼前的徇曄。


    徇曄隻是微微皺眉看著郡皎月刻意的忽略,隻覺得郡皎月的這把戲太弱,揚著嘴角不屑的笑了笑,低聲喚了聲黑武後,手中便有了一把冒著黑氣的佩劍。


    通體黑色的劍身與冒著黑氣的薄霧,就連劍柄都是黑色,隻不過劍柄帶了些銀色點綴了些,讓郡皎月不禁覺得徇曄這人有些捉摸不透,甚至還有些偏執。


    而被結界放下來的均安和無念一接觸到地麵之後趕忙跑到郡皎月和落暉的兩側,雖起不到什麽作用,但好歹拿著手中不會收回去的佩劍也可以震懾一下徇曄。


    而這樣的陣仗徇曄在十三四歲被一群小混混圍堵時就已經曆過了,所以對於他們的震懾徇曄隻覺得嗤之以鼻。


    慣會用以多欺少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卻不知這樣隻會顯露出自身懦弱自卑的內心,但他並不在意,因為他們都會死,眼眸中泛著寒光的盯著站在最右側的均安。


    讓均安感受到一絲陰森的涼意,而他隻是嘴角微微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在均安試圖躲避目光時仰頭大笑,笑的肆意。


    讓經曆過大場麵的落暉和郡皎月都不解的看著他的這個行為,而無念則是站在郡皎月的身邊轉動著佛珠,一句接著一句的說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以此來讓內心靜下。


    笑夠了的徇曄掃視著均安四人不解的目光,沒有絲毫難為情,拿著手中的劍直指在均安差之毫厘的心髒處。


    本是瘋意的眼眸中再抬起時已然變成了厭惡的弑殺,均安身形一顫直直的頓在了原地,落暉見狀趕忙把愣神的均安拉在了自己身後。


    拿起手中的淩霄劍和徇曄一樣,隻差毫厘便可戳進徇曄的心髒,徇曄沒有躲而是把劍尖從指向均安的方向一移指向了護著均安的落暉,落暉也不曾躲避。


    兩人就這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僵持著誰也不去動那隻差毫厘的劍尖


    最終落暉始終想不明白他們四人和徇曄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來給他們布下陷阱,眼神中透露著疑惑但手上的劍仍不偏離半分的戳在徇曄的心口。


    對上徇曄毫無畏懼的眼神甚至可以說是狂妄的眼神,肅聲問道:“為何?”


    徇曄對於落暉的疑問,即便知道落暉說的為何是指的什麽,卻仍要裝作不知道的嗤笑反問:“什麽為何?”


    落暉透過徇曄的低頭嗤笑猜出了他已然猜出了自己話中的為何所指何事,但如此僵持下去的話無非就是浪費時間,索性也就懶得和徇曄鬥心眼,直截了當的把話說了個明白。


    “我們四人和你無冤無仇,甚至可以說毫無關聯,隻是在靈根閣前有過一次衝突,並且是你先言語中傷無念,為何要這般費盡工夫給我們布下陷阱,


    虛幻的山林以及上萬隻飛鏢乃至這幻林之中每一處方寸之地,但凡是能下腳的地方都被你設下了齒尾蛇,如此之毒的蛇厝明宗之內斷不會有人去用,你又是從何處覓來?”


    徇曄對於落暉一句句的質問,睨著眸子看著地上被落暉淩霄劍所燒成灰燼的齒尾蛇遺體後,坦然自若的對上落暉的試圖窺探內心的眼神,歪著頭看著落暉身後的均安。


    “你們四個是與我無冤無仇,可你們和均安要好啊,和均安要好的人就是我的仇人。”


    躲在落暉身後的均安對於徇曄莫名其妙的話心中很是疑惑,自己從小到大從未接觸徇曄,更何況自己身為太子接觸的人少之又少,他不知道徇曄為何對自己會有如此大的殺意。


    握緊手中的盤龍,強忍下心中的害怕,神情嚴肅的從落暉身後走了出來。


    落暉怕徇曄會傷到均安便伸手攔住,卻被均安抓著手腕放下,衝他微微點了個頭,如此舉動讓落暉有些難以捉摸,直到見均安走到徇曄的麵前時,心裏便猜出了些許。


    均安麵對徇曄滿懷仇恨的眼眸,內心已然沒有了絲毫波動也沒了害怕,因為此時他的心裏隻想知道徇曄為何執意要殺害自己。


    拿出了在深宮之中太子的架勢厲聲問道:“為何是我?我不曾和你有過交集甚至牽連,你為何費如此大力隻為了殺我?”


    落暉見均安出聲質問時,默默退到了均安的身後僅有半步的距離,繼而防止徇曄傷害到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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