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呢?”郭小芬焦急地問,兩眼放光。劉思緲奇怪她為什麽突然變得這樣興奮:“還有一個是112房間,把手上沒有指紋和掌紋……”呼!郭小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直向樓下衝去,跑進112房間,又跑了出來,對於護士長說:“快,給我一副橡膠手套!”於護士長莫名其妙地把一副橡膠手套遞給她。郭小芬戴上手套,來到左邊床頭櫃前,兩大束用玻璃紙包著的鮮花(有些已經蔫了)依舊擺在上麵。她拿起一束,用手指仔細撫摸每一朵的花瓣和花莖。很久,搖搖頭,放下。再拿起一束,依舊細細地撫摸每一朵的花瓣和花莖,很久,然而搖搖頭,又放下了。她的身後,林香茗、蕾蓉、劉思緲、馬笑中和呼延雲都靜靜地站著,看她那古怪得不能再古怪的舉動。她把手套摘下,重新撫摸,第一束,沒有她想要的,放下的一刻,她的臉上浮起一絲失望。第二束。她撫摸得很慢,很慢,指尖一點點地在花莖上擦過,仿佛母親撫摸嬰兒細嫩的小腿。……停!就是這朵!就在這裏!她把花抽出,是朵馬蹄蓮,雪白的馬蹄蓮。“你發現什麽了?”劉思緲問。郭小芬回過頭,嘴唇堅定地翹起:“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下麵,我將用推理來揭開事情的真相!”


    ###第十七章郭小芬的華麗推理


    “從接觸這個案件開始,我的心中就存在著一個疑問,那就是:陳丹是怎麽來到萊特小鎮24號別墅的?”仁濟醫院小白樓二層的多功能廳裏,林香茗、劉思緲、馬笑中、林鳳沖和呼延雲坐在一起,聽郭小芬開始她的推理。“這還用說,她當然是……當然是……”馬笑中的嘴像一輛發動機壞掉的車,怎麽打火就是不著。“當然是什麽?”郭小芬望著他,又將明亮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過,“諸位,誰能告訴我,陳丹是怎麽到那棟別墅的?”每個人都一臉茫然。“我想,到那個別墅去的方式並不是很多。我先排除空降和走地道——大家不要笑,我是很認真的看過24號別墅的地下室,確認沒有地道的。”郭小芬說,“如果排除這兩種可能,那麽陳丹到達別墅的方式還剩下兩種,坐車和步行。但是現場勘察的結果,否定了坐車,因為別墅附近既沒發現任何汽車輪胎的痕跡,也沒發現有人將車輪痕跡掃除的跡象。”“那不簡單了,陳丹是走到別墅去的。”馬笑中說。“走哪條路?”郭小芬問。“這……”馬笑中又支吾起來了。“萊特小鎮雖然停工半年多了,但是圍牆一直高築。除了距離24號別墅很遠的正門,以及貼近24號別墅的一段工地倒塌西牆,根本沒有任何入口。以陳丹的容貌,身材,她從正門走進,那些保安、民工,有可能毫無察覺嗎?可是在警方的偵查中,沒有任何人看到這個女孩進入別墅。甚至在懷疑他們被人收買封口,而警方分別偵訊的情況下,結果還是一樣——沒人見過陳丹。”“那,她就是從那段倒塌的西牆進來的。”馬笑中肯定地說。“香茗。”郭小芬微笑著說,“我需要你的行為科學給予我支持。請你告訴我,像陳丹這樣長期混在酒吧、舞廳裏的‘社會人’,具有什麽樣的性格特徵?”林香茗想了想,說:“她們典型的性格特徵包括:虛榮、多疑、狡猾、潑辣。”說完他特地對馬笑中點了點頭:“請原諒我這麽說。”馬笑中一臉悲傷地搖了搖頭,人都死了,不必再計較那許多。郭小芬問:“像陳丹這樣平時注意保養、靠肉體混飯吃的女性,梳妝打扮之後,獨自坐公交車加上步行,來到遠離學校的陌生工地,沒有走正門,而是穿過狹小的、人跡罕至的胡同,費了好大力氣,繞了很遠的路,才找到這麽一段倒塌的圍牆,進入一棟毛坯別墅,可能性有多大?”香茗沉思了片刻,搖搖頭:“確實不太符合常理——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郭小芬把手一攤:“好吧,我們姑且認為她出於特殊的原因,的確是大費周折,步行走進24號別墅的。那麽,至少她心裏應該有點警惕吧,那個毛坯別墅畢竟不是個可以讓人放心約會的地方。那麽,當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為什麽沒有反抗?”劉思緲愣住了:“你怎麽知道她沒有反抗?”郭小芬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地下室的那些碎玻璃,告訴我,陳丹沒有反抗。”“碎玻璃?”除了呼延雲,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輕聲念出了這個詞。大家突然想起,郭小芬曾經在萊特小鎮24號別墅的地下室裏,蹲在地上一寸寸地查看那一地玻璃,手指頭被劃出了口子,也毫不在意,而且當時就宣稱自己“已經鎖定兇手的大致方位”。後來當劉思緲認為兇手是賈魁的時候,郭小芬立即否定,並提出,真正的1號兇嫌是誰,線索就在“那一地的玻璃”之中。“小郭。”林香茗講出了大家的心聲,“那一地玻璃說明了什麽?我們都越聽越糊塗了。”郭小芬點點頭:“那一地玻璃是怎麽造成的?現場勘察的結果是,由於地下室的門是鎖著的,有人打碎門上的玻璃,把手伸進裏麵,才把門打開。請注意,這裏麵的信息是:無論陳丹還是兇手,都是在玻璃碎掉之後才進入地下室的。剛才香茗講了,像陳丹這種很‘社會化’的女人,性情潑辣。假如她在別墅遇到兇手的攻擊,一定會掙紮、反抗,但是她沒有——”“停!”劉思緲不客氣地打斷了她,“我還是要問,你怎麽知道她沒有掙紮、反抗?”“如果她掙紮、反抗了,地板上為什麽沒有應該存在的東西?”“什麽東西?”劉思緲瞪圓了杏眼。郭小芬迎著她銳利的目光,從容而沉著地說——“水鑽。”“水鑽?”劉思緲愣住了。“對,水鑽。”郭小芬說,“那次去陳丹的宿舍時,她的同學孫悅告訴咱們,陳丹外出時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前麵用水鑽綴著angel的字樣,後麵是用尼龍拉扣粘的一對小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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