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還真的無動於衷?


    “你讀書讀......”突然想到張升說的話,陳小飛硬生生把後麵半句話憋了回去,“讀挺好啊。”


    陳小飛上下打量著夫子,這老頭也看不出來哪裏不一樣啊,為什麽張升會說出夫子在文竹院內是無敵的這句話。


    “別這樣看著我了,我臉上又沒有你想要的結果。”夫子笑著走到位置上坐下。


    “你為什麽說你做不到?你不是天下讀書人的夫子嗎?”陳小飛嚴肅的問道,“你們讀書人不是最看不得這種事嗎?我連書都沒有摸過,我都知道這些道理,你倒是還不如我?”


    夫子不管有沒有關門,也不管屋外又已經有人排起隊,絲毫不避諱:“不是老夫不做,而是老夫做不了,因為老夫我出不了這座文竹院。”


    陳小飛和夏芸麵麵相覷:“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我出不去這座書院。”


    見麵前兩人很難相信的樣子,夫子接著說道:“這件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在聖都也有不少人知道。”


    “所以他們說你在這座書院裏麵無敵是真的?”陳小飛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熱血沸騰起來。


    無敵?


    當初百裏乘風也說自己在雪山之上無敵。


    “哈哈哈,我的這個無敵和你說的可能不是一個意思,這是聖人留下來的書院自然是沒有那些殺伐在的。”夫子摸著胡子,決定給他倆演示一下,突然來了一句,“不能拔刀。”


    陳小飛瞬間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然後就聽見夫子又說了一句:“現在你看看能不能拔出刀來。”


    陳小飛將手握在刀柄上,嚐試了一下好像有什麽規則在限製一樣,竟然真的無法拔刀。


    “誒!我就不信了!”


    陳小飛將內力調轉,就要用力將刀拔出來,頓時間整座大堂都開始搖晃起來。


    “禁止使用內力。”


    對著夫子的話音落下,陳小飛身上翻騰的內力刹那間就消失了,就好像沒有出現過。


    “這也太......”陳小飛感覺自己世界觀被刷新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夏芸倒是還有些見識,畢竟比陳小飛多讀過書:“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聖人的絕技,言出法隨。”


    “那不是真無敵了?”


    陳小飛快哭了,自己這天下第一是假的?


    “哈哈哈,沒這麽誇張。”夫子笑了起來,“聖人不喜殺伐,所以在這個陣法下隻是不能有殺戮發生。所以每一任夫子都會執掌此陣法,代價就是不能走出書院一步。”


    陳小飛又嚐試了一下調動內力,這種感覺不像是在和人力做鬥爭,而是在和天地爭一樣,完全有一種無力感。


    怪不得自從有文字記載的千年來,隻有這麽一位聖人。


    “得了,我知道了。但是你人出不去,你還不能說話嗎?”陳小飛出起了主意,“你肯定有很多學生啊,你召集學生們一起啊。”


    夫子搖搖頭:“老夫隻是在文竹院內是夫子。書院隻會教人讀書,從不參與紛爭。”


    “搬弄是非曲直是讀書人幹的,我隻是教人認清是非曲直。”


    讀書人說話就是聽不懂。


    陳小飛也不想再留下去了:“那就算了,走了走了。”


    夫子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若想讀書了,可以來這裏找我。”


    “這個老夫子,文縐縐的說了半天就是不想幫忙唄。”陳小飛吐槽,“你說聖都這麽多人,那句話怎麽說的,在聖都你隨便扔一塊磚頭都能砸到一個當官的。怎麽就沒有人願意給溫城百姓伸冤呢?”


    “夫子他的意思是他代表文竹院,文竹院隻教知識,不管學會了知識的人會做什麽,就算出什麽事情也別牽扯到文竹院。”夏芸解釋,“這就是這千年來文竹院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夫子他是說,在他心裏傳授學問,比這些對錯重要的多。”


    “你倒是聽進去了。”陳小飛嘟囔著,“那這樣的學問還有意思嗎?”


    有一懷中抱著佩劍的年輕人一看到陳小飛和夏芸從文竹院內走出來,就趕緊迎了上去:“是陳小飛前輩嗎?”


    “你誰啊?”


    陳小飛很奇怪,自己在聖都也沒有熟人啊。


    “在下是天機閣的人,我家閣主正在前麵等你。”說著年輕人指向一邊。


    “不見。”


    陳小飛對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朝廷鷹犬組織並沒有什麽好感。


    “我們閣主說,前輩所求的事情,他可以幫上忙。”年輕人也沒有什麽動作,而是用平靜地語氣繼續說道。


    “快帶我去見見我好兄弟。”陳小飛熱情轉身,拉住了年輕人的手,“和你們閣主神交已久了,打小我心中最敬佩的就是你們閣主,我就是把你們閣主當做我人生的標杆,我前進的方向!”


    年輕人被陳小飛突然的轉變給嚇了一跳,不敢說話。


    這特麽是天下第一?


    夏芸弱弱跟在身後,她已經對陳小飛這變臉技術免疫了,她現在更想知道這個什麽天機閣閣主能怎麽幫忙?


    一輛豪華的馬車出現在眼前,年輕人恭敬的將小凳子擺在馬車下,就要指引著上車。


    陳小飛卻一把拉住年輕人,偷偷問了一句:“你們閣主叫什麽?”


    年輕人懵了,你倆不是好兄弟嗎?


    合著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沒等年輕人回答,車廂上傳出一道忠厚男聲:“我叫端木翟,小飛兄弟快上來吧。”


    “來了我的端木老哥。”陳小飛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比自己年紀大,趕緊帶著夏芸上了車。


    “這位就是夏姑娘吧。”端木翟穿著一身官服,熱情的打著招呼。


    夏芸打量著車廂內這個中年男人,其實這位組織著武林大會的天機閣閣主一點不像是武林人士,更像是一個當官的。


    “恭喜小飛兄弟,名正言順的成為了天下第一。”端木翟開口道喜。


    “同喜同喜。”陳小飛熱情回應,“我的成功離不開老哥的支持啊。”


    夏芸忍不住:“你說能幫我們?你知道我們想幹什麽?是真的假的能幫?”


    “我當然知道,我相信現在聖都有很多都知道了。”端木翟敲了敲車廂,馬車開始啟動,“自從方映秋質問溫城文官的那一刻起,這就不是一個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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