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昨天白跑了一趟?”


    坐在包子鋪裏,夏芸問道。


    “也不能算白跑,至少這個宰相不會搗亂就是了,其實他心裏也對溫城現在這個判決有些不滿的。”


    這是昨晚張升透露給他的信息。


    雖然他不會出手幫助,但是總歸不會添加阻力就是了。


    在他這個位置上,他要是不說阻止,那下麵的人可就猜什麽的都有了。


    “把那個雨山侯找到啊。”夏芸開始出主意,“不是說證據是雨山侯帶過來的嗎?既然我們知道真相,那這個雨山侯就是做假證的啊,隻要讓他承認自己騙人了不就成了嗎。”


    “呦,現在長腦子了,想到這一塊去了。”陳小飛大為吃驚。


    果然是和自己待久了,現在都變聰明了。


    陳小飛沾沾自喜,還得是自己帶領的好。


    也不知道方妍是怎麽找過來的,陳小飛樂的牙都還沒有收回來,就看到一個紅發少女徑直坐在邊上空座上。


    “這麽開心幹嘛?張閣老願意出手?”方妍一來就看到陳小飛張著個大牙在那裏樂,以為昨晚他收獲滿滿呢。


    “不願意啊。”陳小飛很誠實的回答。


    方妍點點頭,不管張升願不願意她都不會感到奇怪:“那你還這麽開心幹什麽?”


    “當然是開心我們找到了新的辦法。”陳小飛驕傲的看著方妍。


    方妍狐疑的打量回去,這倆人在聖都誰都不認識,能有什麽辦法:“說說看。”


    陳小飛搶先開口,絕對不把這個可以裝起來的機會留給夏芸:“你說過,是那個什麽雨山侯的證詞讓溫城案翻轉的,那就直接去找他就行了啊。”


    “人家這麽久了......肯定回封地上去了......”方妍弱弱的開口。


    “我就說這樣肯定是不行的,夏芸你還是太嫩了。”陳小飛指著夏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真回去了嗎?”夏芸歎了一口氣。


    那這麽說的話,方妍也有些不確定了:“我等等去探一下,我也不太清楚。”


    “我就說話不能說死,萬事皆有轉機。”


    陳小飛連連點頭。


    夏芸一個白眼根本就不想理陳小飛,對著方妍問道:“你這麽一大早來找我們是有什麽情況嗎?”


    “昨天我們去找了幾個當初一起從溫城來聖都的文官,問出來的話和你們說的一樣,所以我姐姐決定要幫你們。”方妍說道,“但是這一次我們不是以皇親國戚的身份來,我們就是以文竹院弟子身份行事。”


    “主要是我們也查清楚了,金興金大人是個好官,他紮根在溫城六十年勤勤懇懇,最後卻是以死明誌,但是就算是這樣,依舊被潑上了一身髒水。”


    “太過分了!真是心黑!”夏芸怒罵。


    “你們準備怎麽做?”陳小飛沉聲問道。


    “我們已經在聯絡各路學子了,等積攢了力量,就要讓整個聖朝都聽到我們的聲音。”方妍語氣堅決。


    陳小飛抬頭看了一眼金龍:“問你兩件事啊。”


    “啊?”


    “你說我和頭上這隻金龍誰厲害啊,從我到走進聖都這一刻起,他就一直盯著我,我感覺我在上茅廁他都在看,真想把他砍了。”


    方妍嚇了一跳:“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啊,這金龍台是世間最強的陣法,是足以坑殺數萬精兵的殺陣。”


    陳小飛點點頭,心中已經明了。


    殺陣和幻陣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幻陣若是中了招,沒有特定能力恐怕很難出來。


    但是殺陣在啟陣的那一刻,最怕的就是和你打上持久戰。若是短時間內不能達成目標,那隨著時間他的威力就會越來越小。


    反正就是一個越耗越危險。


    一個越耗越能破陣。


    “還有一個問題,我能不能見見你們夫子啊。”陳小飛說道。


    “夫子?”方妍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個問題,“可以啊,你想見就見唄。”


    “這麽隨意嗎?”


    “夫子就一直在文竹院內,他也會給學子們上課。那些前來答疑解惑的人,夫子也都是來者不拒。”方妍回答。


    陳小飛點點頭,看來這個夫子倒是親民:“接下來這樣,你幫我探查一下那個什麽侯爺現在在什麽地方,我覺得還是要在他身上下手。”


    “好。”


    說完後,方妍起身就要離開。


    陳小飛隨口客氣了一句:“吃了再走唄。”


    方妍狐疑的回頭:“你不是把錢花完了吧?”


    “怎麽可能?”講到這個陳小飛就生氣,“這錢就沒在我手上。”


    “那就好。”方妍鬆了一口氣,“接下來都是麻煩事,我趕時間。”


    夏芸看著紅發逐漸消失在視野中後,對陳小飛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既然宰相不願意當出頭鳥,我們就去找另一個大佬唄。”陳小飛看著夏芸,一臉壞笑,“這種事情光靠我們幾個平民老百姓怎麽行啊,沒有這些在朝堂之上的人牽頭,怎麽能在正規途徑把事情幹成。”


    夏芸腦海中回憶起剛剛陳小飛問的問題:“你是說想去找文竹院的夫子?”


    “當然啦。”陳小飛笑出聲來,“這文竹院是什麽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他的院長肯定很厲害啊,又是讀書人,我就不信他對這件事無動於衷,除非他讀書讀到狗肚子裏了。”


    說幹就幹!


    兩人直接輕車熟路再次邁進了文竹院的大門。


    夏芸喊住一位學子,輕聲問道:“請問,你知道夫子在哪裏嗎?”


    學子也沒有疑慮,笑著回答:“你們是在找夫子解惑的吧,夫子就在直走正前方的大堂內。”


    陳小飛和夏芸對視一眼,道謝後徑直向前走去。


    果然前麵就出現一間大堂,大門敞開著,裏麵還有稀疏幾個人影在。


    一走進去,正好圍著的幾個不像是文竹院學子的人散開後慢慢退了出去,一個老儒生就這樣露了出來。


    陳小飛還是很懂禮節的,上前別扭的行了一個禮:“你是夫子嗎?”


    儒生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哈哈笑了一聲:“你還沒有啟蒙過,不用向我行學生禮。”


    不等陳小飛說話,儒生就繼續說道:“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也不能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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