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先補上昨天的5更。


    轉身可觸及的紙鳶(1)


    七七更加驚愕,嘴巴微張了半晌,“他……受傷了?”


    青雲挑眉,她果然是不知道麽。


    七七終於明白剛剛夏候聆的舉止為什麽那麽怪異,原來是不想在她麵前讓青雲給他把脈,這事瞞著她做什麽。


    “好像是陳炳榮動的手腳,陳炳榮大概知道自己落入今天進退兩難的地步是拜誰所賜,他們父女現在可能恨相爺入骨。”青雲輕輕淡淡地說道,“他剛被救出天牢的時候差點癱了,他們給鞭子餵毒火炭……相爺為了大業已經不惜一切。”


    采兒聽他們講的事情似乎已經超出她所能知曉的範圍,很有眼力把兩個孩子帶了下去。


    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到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嗎?因為站在了山頂還是被一片天空壓著,隻有登天而上才不會有任何人欺他,所以他寧願置之死地而後生……


    七七的胸口團團緊縮,眼前一片眩暈,“他可以告訴我的,這是秘密的事……嗎?”


    青雲擦掉她額上的汗,“也許……他隻是怕你擔心。”


    也許他隻是怕她擔心他,也許隻是這麽簡單。


    他會嗎……


    “無暇,你還記不記得在江南時,有一次我們去放紙鳶?”


    七七不懂青雲怎麽突然跳到這個話上,隻靜靜地聽他說了下去,“那時候你很怕抓不緊手裏的線就拚命攥著,攥得很用力,後來紙鳶落到樹上,樹枝劃斷線紙鳶飛走了,你就丟下自己手中殘餘的線同我回家了。”


    轉身可觸及的紙鳶(2)


    七七還是不明白,青雲目光澄澈得看著她,“無暇,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那斷了線的紙鳶沒有飛遠,飛到你身後的一棵樹上就掉下來了,就在你背後轉身可觸及,可惜你連抬頭去看紙鳶飛到哪裏去的勇氣都沒有。”


    “無暇,你好好想清楚。”青雲說完便轉著椅子走了出去。


    一天之內,兩個男子都要她好好想清楚。


    她同夏候聆之間的關係徹底僵冷下來,她能感覺到他還在這裏,但他不來見她,隻留下那日狠絕的話,如果她敢遺棄孩子,他就敢遺棄她,他是這意思吧……


    隻能從采兒和青雲那邊知道他傷勢的隻字片語,這個農舍裏有著深深的冷寂,除了大北和小北兩個小孩子天真的歡聲笑語。


    門輕動,七七就知道是大北牽著小北走進來,笑容還沒在嘴角綻開,大北已經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被子,輕言輕語地喚道,“夫人,我是大北。”


    小北跟著依呀依呀學話,七七微微彎動過身子,那道橫貫背脊的傷立刻扯得她撕心裂肺,鼻間沁出汗意,七七勉強穩住心誌,“怎麽不去玩?”


    “是小北啦,小北好想夫人的,一個勁纏著我帶她來。”大北推擠著身邊的小不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這一點活脫脫是雲雷的模子出來的。


    七七淡笑,她不懂尚不會說話的小北怎麽告知大北她想自己,這個孩子是看自己隻能一天到晚躺床上所以想陪她嗎?


    “謝謝你。”七七艱難地從被中伸出手摸著大北的臉,小小的一張臉隻有眼睛大大的,她的孩子也會長成這樣麽,也會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嗎……


    轉身可觸及的紙鳶(3)


    大北羞赧地任她撫摸著,忽然甜甜地說道,“夫人,你比我娘好多了,如果小北是你的孩子肯定就不用被每天打了。”


    他想起那天看她從石階上滾下死都要護著小北的場景就好怕,連娘都不管他們,隻有夫人跑了過來。


    “那你不想當我的孩子?”七七問道,背上實在疼得受不了隻好撤回自己的手。


    “我有娘了啊,不管娘管不管我們,娘就是娘。”大北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很是誠實,稚氣的臉上有股故作成熟的懂事,“我聽娘說夫人您要拿掉孩子,小北給你好了。”


    七七淡笑不語,大北纏著她說了會話才依依不捨地牽著小北離去,剛走出門口就被眼前的龐然大物嚇到,想到娘的話立刻抓著小北跪下去,童聲童聲,“糙民給相國大人請安。”


    七七放在被下的手驀地一緊。


    他的腳步聲接近,七七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害怕卻又期望他的相見,連呼吸都變得慢起來,卻聽到大北氣直直地道,“大人,夫人要睡了,她很困,你別去。”


    然後便聽到他帶著一股濃重陰霾的惡聲惡氣,“滾開。”


    接著就聽到什麽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小北又大聲地哭了起來,他推倒了大北,七七幾乎就要出聲,夏候聆的步子聲停住了,傳來刻意壓低的吼聲,“她都睡了你還哭,你找死是不是?”


    七七錯愕,他是在同……連喊人都沒怎麽學會的小北說話嗎?


    夏候聆的步子漸漸遠去,連著小北的哭聲一併遠去,他把兩個孩子帶走了,他不想去讓他們鬧到她……


    公子,這就是你說的轉身便可觸及的紙鳶?


    ——原諒我的沒狀態==,今天隻能寫到這,明天好好加油吧,大家晚安——


    白髮(1)


    隻是這一轉身,七七沒想過是幾天以後的事了,雲雷帶著一批人馬秘密趕到的時候,七七勉強可以從床上坐起來吃東西,考慮那一邊的人遲早查出雲宅地下通道的秘密,七七稍好點就被扶上馬車,一眾人等速度離開了農舍。


    七七不懂這一去又是到哪裏,又要呆多久,從夏候聆被扣押後她便像是飄泊一樣。七七想著,夏候聆走上馬車,這是他撂下狠話後的第一次見麵。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什麽時候他們連開口的話都沒了。


    馬車向前行去,夏候聆掃了她一眼,逕自坐到一旁看起堆積得高高的摺子。


    僅管榻上墊了幾層被子,馬車的波動還是讓她經歷了一番痛苦,七七掙紮著從榻上坐起來,還沒坐穩就聽到一聲責難的呼喝,“你做什麽?”


    七七愣在那兒,一時都恍不神來,他不是在看子麽,七七訥訥地道,“我想坐著,吵到你了?”


    “自作自受。”夏候聆冷哼,指的是她不要命地去救兩個辱臭未幹的小孩子,然後走到榻邊卷了一層被子塞在她背後做靠墊,按著她的肩慢慢讓她向後靠去,指尖的小心翼翼讓七七幾乎有錯覺他在捧著珍寶。


    夏候聆替她掖好被子,七七傻傻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忽然瞥見他那頭如綢緞般的青絲,驚愕沖斥心頭,“爺,你有白頭髮了。”


    夏候聆跟她一樣錯愕,看著她眼中眸子黑魅不明,喉嚨滾動了兩下說道,“是麽,給我拔掉。”


    七七伸出手,夏候聆將臉靠近她,一雙黑眸定定地注視著她,溫熱的呼吸都能拂到她臉上,七七撥開他的青絲將一根白髮用力一拔拔了出來,夏候聆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接過七七拔下的白髮,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人未老而發已白。”


    ——開始更新,1更——


    白髮(2)


    “爺要想的事情太多了。”七七接話說道,眸子還定在他那一頭烏黑的發上,忽覺有些心酸。


    “的確很多。”夏候聆將白髮隨手一扔,微微低下頭,“再找找還有沒有白髮。”


    “嗯。”


    七七帶著暖意的手揉在他的發間,好久不曾有過的親溺讓兩人心底都滑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爺,你不是故意把我丟在雲家的是麽?”


    七七的話讓夏候聆的身體一滯,這個什麽都憋在心裏的丫頭終於肯跟他敞開心扉了麽?夏候聆低著頭,清冷的聲音柔和,“小奴才,很多事並不一定要得到保證才能確定,很多事也不是得到保證就可以確定的。”


    他低著頭,七七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因為他的話心頭一窒,眼眶忽而濕了,公子說得是,她連抬頭去看和轉身去找的勇氣都沒有,是夏候聆辜負她,還是她辜負夏候聆……


    “爺身上的傷還好嗎?”七七終究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低頭的夏候聆又是一記嘲諷的笑意,“和你相配了,都是傷痕累累。”


    和你相配了……


    七七一呆,不經意間將一根黑髮扯了下來,夏候聆嘶了一聲,雲雷的聲音在外響起,“爺,是右安尚書送來的加急公文。”


    得到允可後,一下人走進來遞上公文,然後停在一邊等回復,夏候聆揉揉發心打開那本摺子,七七見他眉心越攏越緊,還沒開口夏候聆就將公文一把摔在地上,麵上惱怒至極,“這些牆頭糙,本官在朝中時就逢迎拍馬、誓死效忠,不過是聽到一些風聲就以為本官在牢中不治而亡,紛紛倒向淳於宗!”


    ——2更——


    一定要生下來


    夏候聆走到一旁糙糙寫下數字,一把扔給那人,“去回右安,讓他清點那些官員的名單,告之想日後加官進爵的都給我守好本分,想叛我夏候聆的讓他們三思!”


    “是!”來人領著摺子又匆匆退了出去。


    “朝中的局勢很糟嗎?”七七開口問道,夏候聆睨她一眼,語氣有些苦笑,“白頭髮就是這麽來的。”


    七七啞然,他是在耍幽默麽,在這種時候?


    再看一眼堆積如山的摺子,夏候聆失了去批閱的心,腳踩上被他摔在地上的摺子,眼裏有著果斷堅忍,“雲雷,馬車讓別人趕,你進來。”


    雲雷很快走了進來行禮,夏候聆下達命令,“傳下去要我們的大軍嚴陣以待,隨時準備進宮侍候皇帝退位!”


    雲雷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逝,隨即領命忠誠地退了下去。


    終於還是到這一天了。


    七七想起了淳於宗,那個在北國扮演著德王的淳於宗,那個在敵賊手上救下她的淳於宗,那個在病重期間還會吃包子的淳於宗……


    “你在想什麽?”夏候聆垂眸凝視著她,七七回過神搖搖頭,然後往裏挪了挪,空出身側的一點位置,夏候聆領會地坐過來,以為她已經妥協,心頭的怒氣莫明地舒緩,斜睨著她,“以後也別同我鬧了。”


    “呃?”七七沒想到夏候聆突然說這個,怔怔地抬著頭。


    “別再想孩子的事,你好好養身體,待我成了大業,網羅天下名醫為你醫治。”夏候聆伸長手臂將她攬進懷中,動作很輕避免去碰到她背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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