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頓了頓道:“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朕知道你喜歡國公府裏那個榮銀笙,但國事是國事,私情是私情!你不應該為了兒女私情而枉顧天子的命令。”


    “陛下”,司徒辰見狀直接朝地上又跪了下去,“臣並不是感情用事,而是真的認為此事可疑。”


    “首先就是這兵符。豫國公若真的想調動虎牙衛的人,大可以用兵符鎮住王將軍,但是他卻並沒有,而是選擇手寫一封密信。這不是很奇怪嗎?”司徒辰跪在地上繼續道:“其次,便是那封所謂的密信。臣要求自己親自詳驗那張信紙,否則無法信服。”


    司徒凜聽了司徒辰的話卻是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區別嗎?不論是兵符還是密信,一旦被發現,都將是最有力的證據。密信還可以像你現在說得一樣,到時候即使被發現了,還能狡辯為作假。但是兵符可就造不得假了。一旦被發現,那便立馬能證明,這是他豫國公做的。這事要是換成是朕,朕也會選擇用密信的。”


    司徒凜說完,又朝一旁的內監道:“去,把密信呈上來給幽王看看。”


    “朕早知道你們會不死心,現在就把證物拿來給你們親眼瞧瞧,看你們還有什麽話說!”司徒凜猶在生氣,一拍桌子,也不再看尉遲南與司徒辰二人一眼。


    須臾,內監果然將證物用托盤呈了上來。


    司徒辰拿過密信,卻是遞到尉遲南麵前,問道:“豫國公,你看這字跡是你的嗎?”


    尉遲南盯著信中的字仔細瞧來,臉色也是越發難看。


    司徒凜看了尉遲南一眼,“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陛下,這信中字跡確實是微臣的,但微臣可以拿性命發誓,微臣絕對沒有寫過這樣的一封信!”尉遲南雖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卻仍是很有原則。這信中的字跡確實是自己的,這一點,他不能撒謊。


    “嗬嗬”,司徒凜冷笑一聲,“你說這字跡是你的,但是你卻沒寫。那難不成還是你在夢遊的時候寫的?這白紙黑字擺在朕的麵前,你讓朕如何信你?”


    “皇上!”尉遲南重重的朝司徒凜一拜,字字泣血,“臣尉遲一族,百年以來,一直忠心耿耿的為大梁盡忠,其心天地可鑑啊!”


    “大膽!”尉遲南此話一出,卻令司徒凜更生氣了,“照你的意思,是說朕是昏君咯?”


    “微臣不敢!”尉遲南俯身拜下去,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嗯?幽王,你又在做什麽?難不成想毀壞證物嗎?”司徒凜不經意間一轉頭,卻看見司徒辰此刻正蹲著,將密信平鋪在地上,用腰間的匕首在紙上小心翼翼的刮著什麽。


    司徒辰此刻正全神貫注,全然沒有聽見司徒凜的問話。


    司徒凜見他不語,又朝一旁的內監道:“快去看看,幽王在做什麽?”


    內監朝司徒辰身邊靠近,正要伸過頭去看一眼,就聽見司徒辰喝道:“別動,你擋著光線了!”


    內監被司徒辰這麽一喝,嚇得立馬就不敢動了。


    “皇上,你看。”司徒辰從地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信紙輕輕一撮。


    隻見,一張薄如蟬翼一般的貼膜從信紙的上方揭了下來,而隨著這張薄膜的揭開,底下的信紙卻變成空空一片。


    原來,這整張密信上的字都是寫在這張薄膜之上的!


    “這是什麽?!”司徒凜看著司徒辰手中的紙簡直驚呆了。


    司徒辰小心翼翼的順著光看了眼手中的薄膜,遲疑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應該是葦膜。也就是一種貼在笛子之上,能夠讓笛子奏出聲音的薄膜。”


    “笛膜一般分為兩種,竹膜與葦膜。前者較脆,極易破損;後者則更有韌性。這張薄膜,應該就是用葦膜拚湊而成的。”司徒辰邊說邊將手中的兩樣東西呈到了司徒凜的麵前,“這葦膜極薄,又通透。若有這個,再找來豫國公平日所寫的文字,隻需將其覆在上麵,便能輕鬆臨摹了。屆時,再找個好的裝裱師傅,將這葦膜與空白信紙仔細的粘貼在一起,一張所謂的豫國公親筆密函,便做好了。”


    “陛下,這分明是有人在有預謀的陷害國公府!”司徒辰朝司徒凜又拜了下去,請求道:“還望陛下明鑑,莫被奸人所蒙蔽啊!”


    “這,這密函居然是假的!”司徒凜顯然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其實也難怪大家都沒發現,一是因為這葦膜粘在信紙上確實難以辨認出來,二是這張密信在呈上來的時候就故意粘上了血跡,還有些殘破,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沒被看出來也屬正常。


    而司徒辰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這密信過手的人太多,估計曾經在大理寺的時候也被拿出來研究了很久,有一隻角上的葦膜竟然剝落開來。


    司徒辰一開始便堅信尉遲南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所以趁著皇帝與尉遲南爭論的時候又仔細拿起這密信看了又看,這才,被他注意到了這隻角。


    “皇上”,尉遲南趁勢又表忠心道:“臣以及尉遲一族一直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其實,臣本就打算等此次歸京之後,將虎牙衛十萬大軍的兵符交出。”說完,從司徒辰身邊拿過虎符,捧在手中,朝著司徒凜的方向遞了過去。


    “看來,真的是朕錯怪國公了。”司徒凜見尉遲南如此,臉上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下來。


    他親自走到殿中,接過尉遲南手中的虎符,又一把將他扶起來,麵有愧色道:“豫國公,是朕一時糊塗了,居然相信了奸人的挑撥。朕……”


    “皇上!”尉遲南打斷道:“陛下是君,微臣是臣。君主是永遠不會錯的,倒是微臣,之前確實是有不妥之處,否則也不會引來陛下的懷疑。”


    “傳朕旨意,即刻將國公府上下一幹人等,從大理寺裏放出來。朕要好好大賞國公府,方能彌補之前國公府所受的委屈。”既然誤會解釋清楚了,司徒凜連忙朝內監吩咐道:“還有,將這些證物再送還大理寺中,這件事還要繼續給朕查!朕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誰那麽大的膽子,敢謀劃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皇上,請準臣一同前去大理寺。”司徒辰聽見國公府的人居然被關進了大理寺,一刻也忍不了,急著去將銀笙給放出來。


    司徒凜將司徒辰眼中的急色盡收眼底,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於是點點頭道:“準。”


    司徒辰見皇帝答應了,連忙朝司徒凜行了個禮,而後匆匆朝大理寺的方向去了。


    “陛下有旨,豫國公忠心為君,國公府一幹人等盡皆無罪釋放,欽此。”


    隨著內監將司徒凜的旨意傳下,大理寺中關著的國公府諸人盡皆放了出來。


    司徒辰早已跑入牢房之內,一間間的看去,卻獨不見銀笙的身影。


    “紅嫣,你家小姐呢?”司徒辰正好在一間牢房裏看到了紅嫣,於是連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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