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又閉上眼睛仔細再號了一遍銀笙的脈,睜眼道:“這孩子不光心肺附近受了傷,之前腦袋處還受到了劇烈的撞擊!”


    “什麽?”簫黎聽到自己的師父這麽說,在一旁也是一驚。


    “不會錯的”,那老頭收回搭在銀笙腕上的手,肯定道:“之前她傷及心肺,脈象虛弱,所以很難察覺出她腦袋上的傷。再加上有你跟我描述的症狀,我這才先入為主了。這會兒仔細查探一番,可以肯定的是,這孩子腦袋上的傷也很嚴重!”


    “有多嚴重?難道就連師父也治不好嗎?”簫黎聽到了這裏,心中卻是一沉。


    老頭當下的聲音有些遲疑,“治,倒是也能治。隻是,這會兒我這手頭上東西有限,再加上缺少一味藥啊。”


    “什麽藥?我立即動用林家的關係,一定能把這藥給找到!”簫黎毫不猶豫的立刻回道。


    老頭聽得卻還是一臉為難,“這藥你還真就找不了,是血蜥蜴。”


    “血蜥蜴?那不隻是一個傳說嗎?”簫黎瞪大了一雙眼睛。


    這血蜥蜴他確實聽過。


    傳聞,在西北的茫茫戈壁中有一片神奇的沙漠,當地人稱其為“歌蘭朵”。在歌蘭朵沙漠的最中心有一群神秘的人,他們晝伏夜出,白天生活在地下,隻有在月亮升起的時候,才會從地下出來活動。而這種血蜥蜴,就生活在歌蘭朵沙漠地下的血衣魔鬼城裏。


    簫黎想了想,突然又對他的師父說:“我記得血蜥蜴的作用也就是活血化瘀而已,這一類的藥用別的代替也可以的吧?”


    “當然可以啊”,老頭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簫黎。一般隻有在簫黎以前做錯了事的時候,他的師父才會這樣看著他。


    “你可以隨便給她試試其他活血化瘀的藥材,看看到時候她會不會因為體內的熱毒導致心脈破裂?!”老頭麵上的神色立刻冷了下來,“為師當初怎麽教你的?每一味藥都有每一味藥存在的價值,它們並不會因為其中的一兩樣相同特性而可以互相替代!不錯,這世上活血化瘀的藥很多,但是唯有這血蜥蜴一味是寒性的!”


    簫黎剛剛確實因為太過緊張銀笙而亂了方寸,此刻經他師父嚴厲的一通批評之後,終於冷靜了下來,“徒兒知錯了。”說完,便朝老頭一拜。


    老頭見簫黎如此,麵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不少,“你起來吧。為今之計,若想讓這姑娘醒過來,我們隻能去一趟大漠了。”


    “那,榮小姐的身體能受得住這一路顛簸嗎?”簫黎望了眼昏迷不醒的銀笙,麵上閃過一絲憂慮。


    “放心吧,你師父雖說現在還不能救醒她,但還不至於穩不住她的傷勢。”老頭又恢復了來時的態度,他取下腰間的酒葫蘆,朝自己的嘴裏灌下最後一口酒,抱怨道:“你看看,我就是想著路過德運來,來討壺酒喝喝的。這倒好,便宜還沒占成呢,倒是先被你使喚了一通。你們林家人啊,果然是一個個不吃虧的。”


    簫黎眼見銀笙的傷勢暫時穩住了,於是,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這個簡單。福叔,去酒窖給師父取最好的酒來。”


    “是。”福叔聽完簫黎的話,正準備離開,就聽見老頭在身後叫道:“哎,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去酒窖裏看吧。嘿嘿。”老頭一手拎著葫蘆,一手背在身後,卻是比福叔還快一步,出了天字一號房。


    “王爺,我們到了!”尉遲南遠遠看見胤城的城門,激動得叫了起來。


    這幾日裏,他與司徒辰星夜兼程,一路上馬都跑死了好幾匹,為的就是能早些趕到京中。


    司徒辰同樣看見了熟悉的城樓,嘴上不語,卻忍不住又夾了夾座下的馬肚子,催促著馬兒跑得更快一些。


    尉遲南與司徒辰一路奔來,不待守城的士兵盤問,司徒辰已率先掏出腰牌高聲喊道:“幽王回京,攔路者死!”


    司徒辰越是到了京城心中反倒越是急切了起來,滿心裏想著銀笙的安危,馬兒卻是揚著蹄子在人流密集的街道上速度亦是不減半分。


    與此同時,德運來的門前也停著一輛很不起眼的馬車,車中躺著的正是昏迷著的銀笙,還有簫黎的師父坐在一旁。


    “走吧,我們現在便起程,到得越早,女娃娃也能好得越快。”老頭朝外麵的簫黎吩咐道。


    馬兒帶著司徒辰朝皇宮的方向一路奔去,馬車中的銀笙則是與之相反,正急切的往城外趕去。


    一馬,一車,就這般在青龍大街上擦肩而過,車裏車外的一雙有緣人,卻是陰差陽錯,就這般錯過了。


    事後的數年,司徒辰曾無數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仰望漠北的星辰,內心悔恨交加。是否自己能夠在來時的路上再快一點,那麽他與銀笙之間便不會分開?


    然而,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即便司徒辰尋遍萬水千山,亦是徒勞。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的司徒辰還一心想著待會兒麵聖的時候,要如何幫國公府翻案呢。


    “回稟陛下,幽王跟豫,尉遲南回來了。”內監本打算稱尉遲南為豫國公,但一想到皇上才下令收押國公府的一幹人等,又哪裏敢再去惹他生氣呢?


    “哦?回來得正好。朕倒要好好問問他,這虎牙衛究竟是怎麽回事!”司徒凜一聽見尉遲南回來了,原本無處發泄的火氣終於可以找對人了,他將手中看到一半的摺子一下子給合了起來,而後道:“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尉遲南與司徒辰上殿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司徒凜行了個跪拜大禮。


    司徒凜看了眼司徒辰的方向,輕聲道:“幽王平身吧。”接著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尉遲南,你先跪著。”


    司徒凜這態度一看就是要跟尉遲南算帳,司徒辰連忙道:“皇上,此次南境騷動已順利平息。之所以能這麽快的處理掉南境,這期間,豫國公功不可沒。”


    “功不可沒?”司徒凜玩味著這個詞,然後笑著讚揚道:“豫國公不愧是國之棟樑,確實很有本事。一邊替朕解決著南境那邊的事,一邊還能抽空管管後方。連虎牙衛都能調動著來京師,命他們兵臨城下。尉遲南,你還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呀!”


    這一路上,司徒辰曾又傳信密探問清楚了詳細情況,現在聽見司徒凜如此說,連忙站出來道:“皇上明鑑,豫國公與臣在南境期間一直形影不離,從未離開過臣的眼皮子底下半刻,給虎牙衛傳信之事,定不可能是豫國公幹的。”


    “況且,”司徒辰從懷中掏出尉遲南交給他的半枚虎符道:“豫國公在南境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將虎牙衛兵權交出,還把這兵符也交給了臣。為的就是在進京之後,將此呈給陛下。所以,豫國公根本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司徒辰!”皇帝見司徒辰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尉遲南求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不要以為你們平息了南境的禍端就沒事了。朕當初在你臨走的時候,特意交代你要替朕好好的看著尉遲南。而結果呢?結果就是你現在反倒幫他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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