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消遣我。”朱塵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欲求不滿,火氣這麽大?”


    “你的膽子愈來愈大”他真的沒有心情聽他開玩笑。


    “讓所有的閑雜人等都滾出你的生活吧,你丟了兩個還不夠,最讓某人在乎的莫柳心就別再跟她攪和一氣了,要不你隻會愈來愈暴躁。”田晉好心建議。


    朱塵劭早就已經那麽做了,但沒有必要讓看笑話的好友知道,何況,他口中的“那一個”根本不在乎他!


    田晉挑起濃眉,發現他火氣真的很大,“你跟嫂子還是沒同房?”


    “你管太多了!”他氣呼呼的拿了一本書隨便翻。


    “你的幸福是我的一好,不亂說總行了吧,但是你的傷都好多久了,嫂子是臉皮薄,不可能餓羊撲虎,才不得不一直睡在客房,你是男人……”


    “她可能已經習慣一個人睡了。”他沒好氣的打斷好友的話。


    “最好是”田晉嗤之以鼻。


    他沉沉的吸了口長氣,煩躁的又聞上也不知道是什麽的書,“你不懂,除了洞房那一夜,我們至今尚未同睡過一張床。”


    田晉難以置信的呻吟一聲,“我確定一件事了。”


    朱塵劭燮眉,“什麽事?”


    田晉不懷好意的瞄向他身體某個部位,“你那裏真的久未使用,都壞透一噢。”


    一聲慘叫旋即響起!


    朱塵劭在書房忙到大半夜,獨自回到寢房,仍是一室的冷寂。


    他躺上了床,身體是僵硬的,要閉眼更難,他瞪著天花板,腦海想的是他傷重時,鄔曦恩伺候他、為他沐浴的畫麵,光是想看,他幾乎就能感受到她一身的柔軟與馨香貼近自己時的感覺一對,隻能用想的,因為實在太煎熬了,所以在他傷好之後,這些事他便不讓她做了。


    他抿抿唇,此時她應該已在側廳的客房睡得極熟了吧?都已四更天了!


    但他這裏離她的房間極近,她從未擔心他會去向她求歡?還是,因為他們是夫妻,所以她壓根不會去思考這個問題?


    他突然想起田晉的話,幾乎沒有半絲猶豫,他下床經過書房,再走到廳堂邊的客房門口,隔著一扇門,她就在裏麵,他下腹傳來的亢奮己清楚傳達他的渴望,可是--


    裏麵僅有小小的燈火,可見她已睡了,他到底怎麽了?他想怎樣?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放縱情慾的人,此時竟然想破門而入?


    房裏的人兒其實仍清醒著,而且是躺臥在床榻上,屏住氣息看著門外的高大身影,卻見他隻是久久站著,最後轉身離去。


    她是失望的,事實上從莫柳心來到後,她就一直留在房裏,她睡不著,腦海裏想的全是不好的畫麵一想到他與莫柳心摟抱擁吻、想到他與莫柳心發生肌膚之親……


    她不要!她不要他擁抱她,她希望他的心中隻有自己,可是她無法像莫柳心一樣的主動,但她不想失去他,更不想把他讓給莫柳心!


    她的心早已淪陷了,也許他不愛她,可她很愛他!


    他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她的未來,他們也會有孩子,她想生一個孩子,重生前的那個孩子,她想看看他,她想愛他。


    她跟朱塵劭愈相愛,他們的孩子一定也能擁有更多的愛,是了,她發誓要把孩子生回來的!她應該要更勇敢的,怎麽可以在愛上他之後反而膽怯了?重生的意義是什麽?


    她不能辜負老天爺給她的第二次人生!


    驀地,房門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曦恩,你睡了嗎?”


    她先是嚇了一跳,接著回過神來,想也沒想的連忙下床,跑到房門前一把拉開了門,臉紅紅的喘聲道:“沒有,還沒有。”


    “你--”朱塵劭的視線下移,突然一把將她抱起來,“地上冰,你怎麽沒穿鞋?”


    她粉臉能紅,“我怕你又走了。”


    “又?”他將她放到床上躺下,自己則坐在床緣。


    她咬著下唇,在燈火下,她的臉漲得更紅了,“你來過,我知道的,我、我在莫姑娘來過後,心情就一直不好,也睡不著……”


    他眼光放柔了,“為什麽?”


    “我不想當一個器量狹窄的人,不想因妒意而變得心地狠毒,我一直這麽告訴我自己,可是……”她眼眶泛紅,“你太好了,你是那麽好,我管不了我的心,你帶我去看運河、看窯洞、看太白紅杉、看你守護的美麗山水,我以為我們可以……”


    “噓,不哭,我捨不得你哭……”他以憐愛的眼神看著她,心也在波動著。


    她無法不硬咽,“我本不想貪心的,所以總跟自己說要成全,就算你有紅粉知己,我也可以愛你……”


    他的心猛地竄過一波震動,“你愛我?”


    “我愛,情不自禁的愛,所以我根本做不到那樣大方,我不希望你抱看莫柳心,我不喜歡……”她的口氣可憐兮兮的,掛著淚水的粉頰是那樣的美麗。


    “我真是個笨蛋,我以為你隻求相守,不求相知相愛……”


    她難過的搖頭,凝聚的熱淚再度落下,“那是我不敢貪心,可是我貪心了……”


    他低沉的笑看,“不,你沒有,我就要你這麽貪心,我要你貪心”她不知道他因為她的坦承而熱血沸騰,籠置心頭多日的烏雲也盡散了。


    他屏息著輕撫她美麗的麵容,再也忍不住想要她的強烈渴望,俯身吻了她的唇,他輕輕的晚磨,帶著粗硬厚繭的手指輕撫著她柔膩的粉肌,這一串親密的動作帶來了一陣醞麻感,她忍不住嚶嚀一聲,卻又感到羞澀無比。


    他嘎啞著聲音喚她,“曦恩,我的曦恩……”


    他親吻她粉喇的紅唇,愈吻愈深,再溫柔的褪下她身上的衣物,灼熱的唇一一巡過她軟玉溫香的胭體,再與她耳鬢廝磨,回味她帶給他的甜蜜滋味一次又一次,他知道他不該一再需索,但他想愛她,想一直一直的愛她……


    夜色愈來愈深沉,房裏的纏綿愈來愈fèng緒,直到她再也無力的在他臂彎中沉沉睡去。


    翌日,朱塵劭、鄔曦恩跟田晉三人都起晚了,用早膳時間便都晚了。


    隻是在三人一一入座、等著奴才將溫著的早膳送上桌時,田晉燮眉傾身向前,看著坐在對麵的夫妻,是了,昨晚莫柳心來過嘛,肯定想很多,尤其是嫂子,黑眼圈很嚴重,但好友的也不差,看來兩人分明都難以入眠,唉,不懂他們在搞什麽!


    但鄔曦恩也注意到他的臉,“田大哥的額頭是怎麽回事,紅腫得好厲害,要不要我請小夏糙藥來給你?”


    “甭了,我擦過了。”他幹笑兩聲,禍從口出,隻是,這次打中他的是本磚塊書。


    飯菜還未上桌,有些話他是不吐不快了,“你們這一對夫妻真的是莫名其妙!嫂子臉皮薄當然不可能主動投懷送抱,塵劭又太君子,不想霸王硬上弓,兩人就這麽陷入‘相互尊重’的詭話分房狀況,有沒有搞錯?”


    他看似隻是在嘟嚷,偏又一個字一個字刻意放慢,還抑揚頓挫的,隻要有耳朵的人都聽得懂他在念什麽。


    “看來你真的不懂何謂記取教訓。”朱塵劭真是敗給他了,雖然他說的事已不存在了,但總不能要他當著奴僕的麵澄清吧。


    何況,有人已經嬌羞的從椅子上起身,想回房去吃了。


    “教訓?!嫂子,你覺得我有說錯嗎?”


    他轉頭看向她,但怪怪的,她怎麽躲到好友的背後去了?啊啊啊一好友還將她拉到身前,手臂攬著她的纖腹,讓她坐在他腿上?!


    “等等”他是不是錯過什麽了?


    雖然鄔曦恩己急急的坐回原本的位子,然而她一臉睡眠不足、朱塵劭一副滿足的快樂模樣,田晉挑起了濃眉,笑看看兩人之間的相親相愛,看清他們對視的眼眸中有著波濤洶湧的愛意,明明有譜了嘛!


    “對嘛,夫妻恩愛同房可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過大將軍,嫂子可是個纖細的美人,你得好好拿捏個分寸,別太過了。”


    “這裏可不在軍營。”朱塵劭不得不提醒他,男人在一起,打打黃腔無所謂,可是這廳堂內也就他們兩個男人而己,其他都是女眷。


    鄔曦恩更是羞窘無措,她身後的小夏跟小朵可是再也忍不住掩嘴偷笑,還是臉紅紅的主子以眼角瞄了一眼,兩人才連忙收斂笑意,但今天一早在伺候主子梳妝更衣時,主子身上看得見的地方可都是青青紫紫的呢,想必昨晚一定備受王爺的疼寵。


    田晉也替他們高興,額頭這一佗也算有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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