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繼國緣一雖然在笑著,但語氣中難掩落寞,“因為我,我的妻子,孩子……都死了。”


    悠真聽完以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位最初的呼吸法劍士,也會像自己一樣嗎……?


    “而且…我曾希望過她們會來夢中看我,但在我活著的時候,不管是兄長,還是我的妻子孩子,都不願意進入我的夢中…就連在我死後,也沒有在那條傳說中的路上,看到我的妻兒。”


    繼國緣一輕笑著,再一次伸出手,嚐試去觸碰被悠真抱在懷裏的時透未來。


    “他們應該…都在怪我吧。”


    這樣一頭暗紅色長發……


    繼國緣一覺得,若自己的孩子還活著,應該也會像自己一樣,紮起一個高馬尾,每天跟在自己身後吧。


    就在二人麵麵相覷的時候,時透未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向悠真的眼神,也多了些許複雜之色。


    其實,他們說的話,她全都聽見了。


    包括黑死牟曾殺了自己父親這件事。


    這還是第一次,時透未來細細的打量著自己這位父親的樣子。


    不同於時透玉子那副看一眼會覺得很眼熟的麵相,悠真的麵相,在時透未來這裏,幾乎就是空白一片的樣子。


    就算現在認真去看,也找不到什麽令自己感覺到熟悉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自稱是自己的父親,又在明知道自己是鬼的情況下,選擇擋在自己麵前。


    時透未來在思考,自己的心,真的沒有被觸動嗎……?


    恐怕並不是。


    這種抓不住的觸動,應該就是自己並不願意去深思的情感。


    或許自己曾經看到的那一些,就好比火車上的那對母女,又好比甘露寺蜜璃的父母,自內心深處湧現的那一股清涼,就是自己一直都抓不住的答案。


    “人類的感情,一直都是有感而發的嗎。”時透未來張了張嘴,輕聲問道。


    雖然感覺被悠真抱在懷裏有點別扭,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樣令自己不適的姿勢,居然給自己久違的帶來了一種名為安心的情緒。


    就好像是在悠真的身邊,就可以一點一點的卸下警惕的樣子。


    “是的。”悠真反應的很快,立刻回答了上來,但在看到這雙看向自己的紅金色眼眸中已然改變的數字時,依舊選擇柔和的笑著。


    “黑死牟閣下殺了你,也是真的嗎。”時透未來繼續問道。


    一邊是血緣上的父親,一邊是血緣上的先祖。


    若說選擇,時透未來在心底…其實更偏向黑死牟。


    並非是不知道什麽叫父仇女報,而是在陪伴的時間上來算,漫長的歲月裏,雖然後續黑死眸出現的次數很少,但每一次都在他身上,同樣的感覺到一種可以依賴的感覺。


    “不用管,那是我的事,不用你去。”悠真對於誰殺了自己這件事嗤之以鼻,壓根就不準備把細節都說出去。


    誰說了當父親的被人殺了,就一定要讓自己的孩子去殺了凶手報仇了?


    “而且,本來就缺席了你的人生,我已經足夠難受和愧疚了。”悠真歎了口氣,怔怔看向這張與自己有著幾分神似,但更像玉子的臉,“報仇什麽的,就算了吧,橫豎我也死了很久了,估計外麵還記得我的人,也就隻有當代的鬼殺隊主公了。”


    “……”時透未來眨眨眼。


    悠真還真猜對了。


    現下這個時代,記得百年前事情的,還真是那個看起來馬上就要魂歸黃泉的產屋敷耀哉。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透未來,隻是打算把鬼舞辻無慘的弱點丟下就跑,沒有絲毫選擇深交的意思,那麽產屋敷耀哉來到狹霧山時帶來的那枚蝴蝶刀鐔,講述那些在自己的記憶中逐漸模糊的影像,就是連接雙方的錨點。


    產屋敷耀哉說沒說謊,時透未來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正因為如此,時透未來才會在音音來到珠世宅邸中,請自己去鬼殺隊的時候,選擇冒著生命危險走一趟。


    時透未來雖然不懼怕任何打上門的獵鬼人,但那個地方是獵鬼人的大本營,那麽多劍士一起上圍攻上來,自顧不暇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更別提那些柱本身就沒那麽簡單。


    鬼殺隊這個組織,能在歲月中屹立不倒這麽多年,絕對不僅僅隻是仰仗會躲這個特點。


    而且最開始的示威,也僅僅是因為在他們的大本營,那些柱並沒有太防範,這才讓時透未來輕飄飄的得手了。


    “不過…你喊我來,是因為什麽呢。”繼國緣一好奇的問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將已死之人帶回現世的血鬼術。”


    “這個話題有點長。”


    時透未來從悠真的懷裏掙脫了出來,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身上一起起了褶皺的衣服,順便重新梳理了一下長發。


    “日之呼吸,已經傳承下來了,現在持有日之呼吸的人類,叫做灶門炭治郎。”


    “我見過他了。”繼國緣一點點頭,示意時透未來繼續說下去。


    那孩子的樣貌,與碳吉幾乎一模一樣。


    隻一眼,繼國緣一就認出了那個男孩,是碳吉的後人。


    “灶門家將日之呼吸編造成神樂舞代代相傳,但在我看來,炭治郎用出來的日之呼吸,實在是太過拙劣了。”時透未來眯了眯眼睛,“我曾聽黑死牟閣下講述過有關日之呼吸的事情,所以我覺得,真正的日之呼吸,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個孩子練習的那些,我已經細細的看過了,確實有很多細節都有問題,但在其中,隱隱的還有水之呼吸…以及炎之呼吸的影子……那孩子的師承,是現在的炎柱嗎?”


    以繼國緣一相當老辣的目光中,差不多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融合其他呼吸法為己用,衍生新的呼吸法,是一件需要長時間磨練的漫長過程,但那個孩子依舊在執著於去練習日之呼吸。”


    “這就是我想喊您回來的原因。”時透未來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目視著繼國緣一,“我想請您,演示一下完整的日之呼吸…然後,由我去將完整的劍技,教給炭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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