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蓉的眉心帖上不知是虎還是貓的金爪爪印,琥珀色眼眸略帶粉暈,看上去增添兩分嬌憨可人。


    南疆公主一拍手,笑讚:“好看,比某些人的畫虎不成反類犬好看多了。”


    平涼公主哼了一聲:“我的皮膚雖然比不過嘉寧姐姐,但比你白多了,你才不適合金啊粉啊這些顏色。”


    兩人目光又看了過來。


    虞蓉端水熟練,和稀泥斷案:“個個都很漂亮,我可以給你們一人一幅素描。”


    “好啊好啊,我聽說嘉寧姐姐還是有名的才女。”平涼公主也看到那一幅桃花,又歎這可真逼真。


    因為景色素描,不會像人的素描那麽震撼,人往往對人形事物才有恐怖穀效應。


    而當虞蓉把二位畫下來時,兩人看著幾乎一模一樣的自己,十分驚喜。


    才藝上,平涼公主不會畫畫,但擅舞,南疆公主也擅舞,還多了一個擅樂。


    她們也在公主府上跳了一支舞,後者還表演了一支琵琶樂曲。


    虞蓉也是驚歎連連。


    平涼公主跳舞時一舉一動都在施展媚力,那一雙眼睛電力十足;南疆公主技術性更高,藝術性也更強,在現代也絕對是一流表演家。


    平涼公主問:“嘉寧姐姐可曾學過跳舞?”


    虞蓉搖了搖頭:“未曾。”除了廣播體操外,未參與過任何體育運動。


    “很簡單的,學一學也無妨?”南疆公主也建議。


    虞蓉覺得反正無事,多掌握一項技能也可。


    兩位公主盡心教導。


    話說,虞蓉的天賦還算不錯,這裏指肢體柔軟度,下腰、拉伸輕輕鬆鬆,很難想象這是未學過舞蹈的人。


    假如是,南疆公主讚:“簡直天生吃這一碗飯的女人。”


    但這話很快被啪啪打臉。


    虞蓉雖然體質柔軟,但樂感普通,這還好,最大問題在於體力值賊差。


    不一會兒便氣喘籲籲,手腳動作也淩亂起來。


    平泉公主和南疆公主沉默:“……”


    這亂舞不意味著不好看。


    事實上,撩而不知的純欲撩才真絕色。


    假如嘉寧長公主當眾表演,沒有哪一個人尤其是男人會認為不好看。


    平涼公主深懂利用類似魅力,但不及這萬分之一,因而更明白這有多危險。


    她勸:“嘉樂姐姐以後還是不要在人前跳舞了。”


    真的太危險。


    在座的全部人都這麽認為,包括躲在暗處的兩個男人,他們的目光不斷在眼中唯一女人的腰、腿、臀上一寸寸瀏覽。


    他們身體已經快燥得發瘋,一不留神氣息泄露,彼此注意到彼此,公主府外一場激烈的打鬥在所難免。


    虞蓉打了噴嚏,但由於接受目光太多即便察覺也沒放在心上。


    不自信的她以為舞蹈自己天賦不夠,有一點點失落,但情緒很快調整過來,出汗這種運動本來也不適合她。


    接受接受。


    午膳時間,兩位公主也不舍得離開,順勢被邀留下。


    虞蓉也挺好奇平涼國、南疆國地理風俗,怎麽養出像二位公主這樣的人。


    平涼公主說:“平涼麵積遠不如燕京,人口少,皇家鼓勵寡婦再嫁生育,對於女人們也下放諸多特權。”


    而南疆類似於少數民族政權,從他們的本國神話裏便能看出,女性地位比一般的男尊女卑社會更高。


    但畢竟女人力量比男人弱些,拳頭才是硬道理,真理永遠在大炮射程範圍內。


    盡管如此,南疆在當下仍有一位女名將。


    虞蓉當然不會覺得這有辱斯文,相反,她很崇拜這些在古代也能闖出名聲的優秀女性,誇讚:“不愛紅妝愛戎裝,這位女將軍可真厲害。”


    見嘉寧長公主非但沒有露出鄙視,反而一臉讚揚與傾羨,平涼公主向她發來平泉國邀請。


    南疆國也不甘示弱,女人在南疆國過得更好呢!


    虞蓉一口拒絕。


    她已經適應燕國生活,社恐害怕變化,而且她不是有野心那種人,崇拜強者,但自己選擇躺平。


    公主府內一片祥和,公主府外截然相反。


    宣文帝在第一時間收到兩位公主拜訪嘉樂長公主的消息,他眉頭緊皺地說:“這平涼國和南疆國也太閑了些,比猴子還會上躥下跳。”


    言罷,讓人繼續盯著。


    除了暗中出入公主府的男人,宣文帝第一個知道嘉寧長公主、平涼公主、南疆公主竟相處得不錯。


    平涼公主、南疆公主還爭寵於嘉寧長公主。


    宣文帝:“她們倒是會尋靠山,拍馬屁。”


    而當聽到兩位公主邀請嘉寧長公主去平涼、南疆時,又嗬斥一聲:“放肆。”


    聽到嘉寧長公主果斷拒絕,嘴角愉悅上揚。


    聽見嘉寧長公主向兩位公主學習舞蹈,身體展現出絕佳柔韌性時,宣文帝對這舞蹈抱有期待。


    蠢蠢欲動。


    當嘉寧長公主體力不支,他也不遺憾,甚至於含笑地想了想長姐體力不支的模樣,可能需要太醫再調養調養?


    對於宣文帝的情緒起伏,總管太監見怪不怪。


    自打嘉寧長公主入宮後,伺候聖上爺的奴才們都知道,嘉寧公主已經成為大燕第一個絕不能怠慢招惹的人。


    他身為太監總管,見過太多恃寵而驕的人,後宮有,前朝也有。


    但長公主再受寵也一如既往,她對待他們這些太監也沒有任何歧視,這樣的女人,換誰誰不寵?


    每次去公主府宣旨和抬賜禮的事兒,都成了內侍們搶手的香餑餑。


    宣文帝他們知道內情,但更多人是不知。


    見過嘉寧長公主的人,都在長公主柳弱花嬌,會不會被其他二位公主聯合欺負。


    但除去濮陽侯世子夫人打發人上前送禮外,其他人哪怕遞了拜帖,也無法馬上上門去幫長公主。


    偏偏南疆公主和平涼公主在公主府待的時間挺晚。


    夕陽西下前,這兩位公主可算回到各自的外賓住所。


    第二天第三天,又傳出“平涼公主讚嘉寧長公主傾國傾城舉無雙”、“南疆公主讚嘉寧長公主天下第一美人”實至名歸的流言。


    不知者不知,知者還說這兩位公主行事放蕩了點,但勝在誠實。


    但很快他們便想把這話給收回去,因為兩位公主在接下來的十多天,也不忙著炫美了,大半時間都在大燕長公主府上度過。


    三位公主並沒有成為朋友,至少南疆公主和平涼公主因為國家永遠是敵人,但和大燕國長公主交好,於兩個小國有益無害。


    而虞蓉,也從二位公主身上耳濡目染到了一些東西,從衣著打扮到才藝展示到為人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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