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郡王妃的引薦下,虞蓉給今天的壽星拜壽:“祝老太君壽比南山鬆不老,福如東海水長流。”


    “老身多謝長公主。”


    老太君現在早已經不管事兒,誰和她拜壽都樂嗬嗬的,慈眉善目。


    這樣熱鬧非凡的排場對老人來說未必好,遇見高位還鞠個半禮,但誰又不說汝郡王夫婦孝順?


    拜壽過後,虞蓉被引入座位。


    作為公主,她的座位相對靠前,在安樂公主對麵。


    但人氣與安樂公主形成鮮明對比。


    畢竟對於女眷來說,安樂公主是太後親女兒、皇帝胞姐,嘉寧長公主和孤女也差不了多少,從利益鏈來看,也該和前者交好。


    再者,嘉寧長公主一露麵,便吸引在座全部男人。


    這些男人中,有她們的丈夫,有她們的兒子,或者未婚夫、心怡男人,甚至於老不修的爹!


    即便是現在,男眷那邊諸多目光都在隱晦往女眷這邊掃,目標不言而喻。


    這代表動了她們人生裏最大的蛋糕。


    有人說:“男人沒有不好色的。”


    或許女人也是。


    在古代男尊女卑的社會更是如此,以夫為天的女人們反抗不了男人,更多人選擇了仇視其他女人。


    何況長公主生的如此美麗,沒有人甘願當她的對照組。


    因而出現了安樂公主那邊打招呼的絡繹不絕,嘉寧公主這邊孑孑孓孓。


    唯獨安樂公主的女兒對虞蓉歉意一笑:“母親一向心直口快,不拘小節,昨晚受了點涼,有些口不擇言,望皇姨不要跟她計較。”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道德綁架啊這是!


    她可以去問問濮陽侯幾百條人命值不值!


    這姑娘性子和皇太後反而更像。


    虞蓉對眼前的小姑娘好感盡失,也假仁假義回:“幾句話而已,曦月你不必多心。”


    言罷,便去看戲台上咿咿呀呀的戲曲。


    這“黯然失神”模樣又讓在場


    男人更加憐惜了,恨不得坐到她的身邊,好好撫慰一番,坐在身邊還不夠,若是能坐在他們腿上……


    可在這種宴會上,男人尋不到借口上前搭訕,長公主再落魄那也是金枝玉葉,也容不得他們口亂花花。


    平日裏從來不把丫鬟婢女當人、甚至於強搶民女的那些紈絝敗類子弟,他們往往也最懂得媚上欺下,趨利避害,膽小怕事。


    在其他人不行動前,他們萬萬不敢動的,頂多在腦子裏癡一下。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男人上前。


    或者說,少年。


    陸乘風作為新晉濮陽侯世子,也算世家子弟,今日是獨自一人前來赴宴。


    他本該在第一時間站出來。


    但和其他男人一樣,陸乘風也愣住了。


    長公主竟如此貌美!難怪韓將軍他會為其心動,若換作自己……


    意識到自己想什麽後,陸乘風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這太不應該,按照身份長公主是他的嫡母,對其評頭論足乃至於產生妄念,簡直大逆不道。


    這會受全天下人唾棄。


    正是這突如其來的自我反省,讓陸乘風錯過一開始拜見的好時機。


    直到壽宴進行一半,才尋了空和未婚妻一塊兒前往。


    “長公主金安。”


    “兒臣問安來遲,請母親恕罪。”


    虞蓉:“……”對喔,宴會上還有她的便宜兒子、便宜兒媳。


    眼前清秀少年和文靜少女看著倒是挺配。


    隻是年紀太小了點,放到過去怕不是初中生,身子都還沒長成,明年成親也太早了些。


    但古人平均年齡也低,這避無可避。


    虞蓉讓彩月把提前預備的一對鴛鴦玉佩賜給二人,玉是好玉,寓意也好。


    “謝母親\/公主賞賜。”


    少年收過禮後恭敬跪下謝禮,在他身後,少女埋著頭作害羞狀。


    無人注意到的是,對麵座曦月郡主看著裴小縣主的背影,翹了下嘴角。


    “乘風一表人才,月兒能與他喜成連理,這是天賜之福。”說話的是汝郡王。


    眾人可不信這話。


    畢竟前天,汝郡王以未來老丈人的名義,當眾訓了陸乘風兩句,表現他的不滿,正因聽說嘉寧長公主一回來便在慈寧宮得罪太後。


    如今卻換一副嘴臉。


    很多人都知汝郡王好色,他府裏的側妃庶妃姨娘通房可不少,每年還會有官員獻上鮮嫩可口小美人。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睡和女兒差不多大甚至更過分的小美人不是沒有。


    莫非這是看上長公主了?也對,長公主可以讓人無視任何年齡。


    很多人意味深長地往汝郡王身上看,但這老謀深算的家夥怎麽會讓人看出色眯眯,那叫一個正義凜然。


    虞蓉微笑:“小縣主文靜嫻雅,是乘風高攀了。”


    汝郡王引著虞蓉說了不少話,為了隱藏自己的心思,老太君、汝郡王妃、裴縣主母側妃都利用上。


    虞蓉還有一副天賜嗓音,軟而糯,甜而嬌,如微風輕輕拂過樹葉,亦或貓的爪子輕輕撓過心弦。


    有些人根本不在乎她說些什麽,伴隨著這嬌言軟語,目光停留在她嬌媚紅唇上,浮想聯翩。


    世間可人兒唯她。


    若是長公主願意讓自己一親芳澤,他們怕是上天入地什麽都能做。


    古代比現代強的是男人也穿寬鬆長袍,更能遮掩他們的陰暗醜陋。


    這一場壽宴,在奇奇怪怪地氛圍中落下結束。


    古代信息說快也快,說慢也慢,至少京城裏,大多數秘密真的很難隱藏。


    不等虞蓉回到府上,關於嘉寧長公主的流言已翻新篇章。


    口碑兩極翻轉。


    但不管正麵負麵,八卦中的嘉寧長公主都有一副傾國傾城之貌。


    “這都四十歲了吧?真這麽美?”


    “是三十八歲,寺廟裏很多方丈師太鶴發童顏,長公主呆了那麽久,又是金枝玉葉,得天護體,這不奇怪。”


    “真的美若天仙,在下親眼目睹,若是在下能成為公主入幕之賓,”


    “噓,你不要命啦!”


    “這有什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二哥你還能告我不成?長公主孤寡這麽多年,想必也很寂寞,不然怎麽尋上這少年將軍,殊不知少年太青澀,哪像在下,身經百戰……”


    “你還說!”


    “不過是空有一副漂亮皮毛罷了,德言工容,女子因以德為上,容末尾。”


    “說得冠冕堂皇,那你怎麽不娶一醜妻家中供奉呢?你還不是惦記著嬌妻美妾?”


    “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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