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華送走了文弘義,回到府上,依舊是輾轉反側。


    心裏頭裝著事,當然睡不安穩。


    在床上烙了半夜的煎餅,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隻是,沒睡多久,又被喊了起來,該早朝了。


    連續兩日沒有休息好,趙錦華的眼袋,越發的黑了。


    他又匆匆洗了把冷水臉,入了宮。


    朝堂之上,他站在班中,隻感覺頭暈腦脹,想打瞌睡。


    以至於,皇帝在禦座上叫了他兩聲,他竟然都沒有聽到。


    要不是旁邊的同僚好心提醒他,少不了禦史彈劾他。


    他打起了精神,出班,行禮。


    皇帝凝視著他,見他精神萎靡,便問道:“卿家可是身體不適?”


    皇帝問起,他總不能說是讓牢裏的幾人折騰的,便道。


    “臣身子無礙,有勞陛下掛念。”


    皇帝微微點頭,隨即道:“太子與建安伯在獄中可好?”


    殿中,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趙錦華心裏頭有大把的苦水,可這是哪?奉天殿啊。


    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作為老油條了,他能不知嗎?


    於是,趙錦華便道:“回陛下,一切安好。”


    聽到趙錦華的回答,許多人臉上閃過失望之色。


    在許多人的心裏,江小二應該要做點什麽啊。


    當然,昨日發生的事,還是有人知曉了。


    禦史何泰寧站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趙錦華,而後朝皇帝躬身行禮,正氣凜然的說道。


    “陛下,臣可是聽說,昨日建安伯企圖越獄。”


    轟的一聲......


    殿中頓時炸開了鍋。


    許多人臉上帶著果然如此的神色。


    皇帝的臉色也冷冽了起來。


    趙錦華更是麵色慘然,昨日的事,他已經無數遍地交代過下麵的人,要守口如瓶,怎的還是泄露了出去?


    隊伍裏出現了壞人了啊。


    待蕭洪喊過靜後,殿中慢慢安靜了下來。


    諸臣皆是興致盎然地看著趙錦華,看看他如何說。


    對於江小二這個狗東西,他們樂得見他倒黴,可太子殿下也在,從這件事上,也可以看看陛下口風。


    “可有此事?”皇帝冷聲道。


    “這......”趙錦華隻感覺眼前發黑,雙腿有些軟。


    思量片刻,他心一橫,咬咬牙道:“陛下,無此事。”


    “你......”何泰寧沒想到趙錦華竟然敢矢口否認。


    趙錦華直起身子,麵無表情的凝視著何泰寧,從容的說道。


    “不知何禦史,從何處聽得謠言?可有人證?”


    別看趙錦華在江河麵前唯唯諾諾,那不是怕了江河,而是他沒有摸清楚皇帝的路數,不知皇帝此舉何意,隻能是小心應付著。


    可宦海沉浮這麽多年,身為大理寺寺卿,朝廷正三品大員,他豈能不知何泰寧根本拿不出來實據。


    而透露消息的那人,也決計不會站出來。


    他正是篤定了這一點,才敢如此正麵硬剛何泰寧。


    不過,這也屬於變相地得罪了此人。


    趙錦華卻不在乎了。


    承認了此事,不但得罪了建安伯,那也等於得罪了太子殿下。


    這時,崔朗也站了出來。


    牢裏的是自己的女婿,自己沒道理讓趙錦華孤身迎敵。


    崔朗冷聲道:“陛下,建安伯雖平時多有胡鬧,可麵對大是大非,他絕不會越雷池半步,這一點,臣願意用人格保證。”


    趙錦華臉色有些古怪起來,不止是他,這殿中的官員也是如此,就連皇帝也是愕然。


    臥槽......


    你這誇女婿,誇得有點沒邊了啊。


    事實上,別看崔朗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可他心裏,也是虛的很啊。


    可沒法啊......一想到閨女回去給自己說起昨日的事,他就覺得後背發涼。


    本就在牢獄中了,若是坐實了越獄一事,那還得了。


    皇帝玩味地看著崔朗與趙錦華兩人,眸中不時閃過一絲精芒。


    片刻後,皇帝道:“幾位卿家退下吧,此事,朕會讓人查明的。”


    聽到皇帝的這句話,無論是何泰寧還是趙錦華,都是在心裏頭鬆了一口氣。


    這是打算不追究了,開始和稀泥了。


    何泰寧雖說心有不甘,可人家打死不承認,還真能將高密的人拉出來不成?


    那以後,有點啥事,誰還去找他們說啊。


    接著,皇帝又說了一通關於錢莊的事。


    諸臣聽得雲裏霧裏的,隻有文弘義,麵色凝重。


    散了朝會,文弘義顧不上歇息,直接去禦書房覲見。


    見了皇帝,行禮,不等皇帝詢問,他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


    皇帝聽後,眉頭緊鎖起來。


    這才第二日。


    江小二便能斷定會出問題?


    這事他能做得,朕做不得?


    這是何理?


    見皇帝不說話,文弘義正色道:“陛下,太子一時失口,可太子也是為國為民考慮,建安伯成日與太子在一起,而建安伯行事不拘一格,太子耳濡目染之下,沾染了一些習性,也情有可原。


    如今,當務之急,可否將太子三人放出來,讓建安伯前來主持大局,以免造成損失。”


    這些話,若是換個人來說,皇帝早就勃然大怒了。


    這不就相當於明著說,這事皇帝你辦不成,別折騰了,讓給別人來做吧。


    不過,皇帝卻沒有表態,他的手搭在案牘上,無意識地敲擊著。


    說完這些話後,文弘義靜靜地看著皇帝,因為他知道,此時,正是皇帝在思慮的時候,說得多了,反而適得其反。


    禦書房中,隻剩下嗒嗒嗒的敲擊聲。


    過了許久,皇帝淡淡地開口道:“江小二越獄一事,便是因為此事吧?”


    文弘義默然點頭。


    皇帝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似是自言自語:“看來,他是真的著急了。”


    說著,皇帝起身,邊走邊道:“可朕所做的,都是按照他所書的章程來的,何以會出錯呢?”


    文弘義啞言。


    有些話,江河給張景之說了,卻沒有給他說透。


    皇帝走至文弘義身邊,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此時,兩人都想不通。


    良久後,皇帝幽幽道:“卿家昨日何時去的大理寺?”


    “子夜時分。”對此,文弘義沒有隱瞞的必要。


    “既如此,朕今夜也去一趟吧。”


    聞言,文弘義嚇了一跳。


    陛下說這句話,意思明顯是不想放了江河啊。


    這是要一頭紮到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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