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聆睡了一覺醒來, 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喬書文坐在旁邊的書桌前低頭寫著些什麽, 抬頭看見她的模樣,放下手中的筆, 走過來輕笑了笑問:“怎麽就醒了, 紅姨在整理東西,去機場還有些時間。”


    喬書聆聽見他的話, 臉上露出一絲詫異表情, 很是不解地問:“紅姨也來了?”


    喬書文起身走過來,在她旁邊的地方坐下。


    伸手將她睡亂的一點頭發繞至耳後,點頭回答:“當然, 你懷了孩子,以後需要有個人照顧, 紅姨我最放心。”


    喬書聆皺起眉頭, 伸手扯住喬書文的袖子,忍不住小聲問了句:“不是隻去一會兒嗎?”


    喬書文挑挑眉毛,輕笑一聲答:“當然不, 我們會在那裏待很久很久的。”


    喬書聆抬起頭來,臉上充滿了不解與疑問,歪著腦袋,有些緊張地問:“為…為什麽?”


    喬書文看見她的表情整個人微微一愣, 低頭靠在她耳邊不答反問:“怎麽,不願意和哥哥去日本?”


    喬書聆皺著眉頭沒有回答,許久之後才重新開口,有些擔憂地說了一句:“但是哥哥, 你…你明明今年就可以接替大伯的位子,我…我現在也是顧家的媳婦…如果我們突然離開…”


    喬書文突然將她攬入懷中,打斷她接下來的話,低頭靠在她的頭頂,低聲地問:“沒有什麽但是。聆聆,你小時候答應哥哥,說要和哥哥永遠在一起的話,都忘了嗎?”


    喬書聆當然不會忘記兩人最困難的那段日子。


    在喬書聆七歲回到喬家之前,她和喬書文其實過得一直很苦。


    他們的母親林琅是個一直活在自己世界的女人,她渴望將人生的全部意義奉獻給藝術。


    年輕時還有娘家的財產可以揮霍,可後來林家破產,她又堅持與喬正陽離了婚,帶著兩個孩子四處流浪,生活一下變得落魄極了。


    兩個半大的孩子說來也是很乖巧了,饑腸轆轆地陪著她在潮濕的地下室,憧憬那些所謂的浪漫;在火車經過的閣樓,幻想那些所謂的純淨,從來也沒有喊過苦。


    隻是後來被喬家尋回去,個個骨瘦如柴,沒有一點那個年紀孩子的圓潤模樣。


    喬書聆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身上的男人,垂著腦袋沒有看他,小聲說了一句:“可是哥哥,我們現在長大了,兄妹…兄妹是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


    喬書文像是有些驚訝於喬書聆的拒絕,原本清亮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暗淡下去,靠過去沉聲道:“那我們就不要做兄妹了。”


    喬書聆抬頭,有些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愣愣地看著他,語氣很是訝異:“什…什麽,不做兄妹?哥哥…你在說什麽?”


    喬書文摘下臉上的眼鏡,露出他和母親極為相似的鳳眼。


    一點點傾身向前,靠在喬書聆的麵前,眉頭微微皺起,神情隱忍而決絕,伸手將她一把推倒在身後的床上,撐著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我說我們不要做兄妹了,聆聆,和哥哥做夫妻吧。”


    喬書聆隻覺腦中一道驚雷打下。


    讓她腦中一片空白,就連眼前喬書文的臉也瞬間變得模糊了起來。


    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很是慌張地胡亂張嘴道:“哥哥…你不要開玩笑…你不要…不…我…我是聆聆,我是聆聆呀。”


    喬書文此時像是沒有了任何顧慮,低頭就向喬書聆的嘴角吻去。


    喬書聆下意識的將臉偏過,堪堪躲過了這突然落下來的一個吻。


    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突然開始哭著喊了起來:“哥哥…我是聆聆呀,我是你的妹妹呀,你不要這樣子。”


    喬書文聽見她的哭聲,一下子像是回歸了現實的世界,身上動作猛地停下。


    看著身下的人,眼裏露出一絲不忍的情緒,歎氣抱住她的身體,輕聲告訴她:“聆聆,在血緣上,我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哥哥,隻是因為我希望永遠和你在一起。”


    喬書聆因為他這麽一句話,哭聲立馬就停止了下來。


    放開臉上的手,眼角還帶著還未散去的淚珠,張著嘴,很是茫然地問:“我…我們在血緣上沒有關係?”


    喬書文伸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低下臉,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歎一口氣回答:“嗯,你是媽媽朋友的孩子,當年你親生父親接濟過媽媽,那時候你還太小了…”


    說完,他又輕拍了拍喬書聆的背,試圖讓她放下心裏緊張的情緒,看著她的眼睛,很是溫柔地開口道:“聆聆,我知道你懷了顧家的孩子,沒有關係,哥哥會接受他的。之前是哥哥太過大意,讓喬家把你當成商品嫁了出去。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你什麽都不需要擔心,沒有喬家人,也沒有顧家人,隻有我們兩個,好不好。”


    喬書聆感覺喬書文說話時噴湧在自己臉上的熱氣,一時全身都忍不住打了個顫。


    過去許多兩人不同於普通兄妹的曖昧瞬間撲麵而來,讓她一下子就像是從夢中醒來,明白了很多從未想過的事情。


    伸手抵住身上的男人,看著他眼中閃爍的光點,搖著頭回答:“不行,不行的,哥哥你是爺爺最喜歡的孩子,你不能因為我放棄這些你該有的東西,你該有一個更好的生活。”


    “我不在乎的。”


    喬書文抱緊懷裏的人,靠在她的肩膀沉聲回答:“我之所以努力想讓爺爺看見我的存在,我之所以想要出人頭地都是因為你。既然你已經被喬家當成商品嫁出去,我也沒有了繼續為喬家賣命的必要。”


    說完,他又沉默下來,許久之後,才又帶著些許忐忑情緒輕聲問了句:“聆聆,你喜歡哥哥麽。”


    喬書聆當然喜歡自己這個哥哥,可以說,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喬書文是唯一一個讓她想起來便會臉上帶著微笑的男人。


    可這樣的喜歡卻與男女之情無關,那是一種源於親情的羈絆,一種兄妹之間最為單純的親密。


    深吸一口氣,將手掌放在喬書文的鬢角,看著他的眼睛,毫無掩飾地回答:“哥哥,我喜歡你,可是我對你的喜歡,隻是出於妹妹對於哥哥的崇拜和親密,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喬書文聽見她的回答,整個人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手臂上的肌肉死死地收起,露出皮膚上緊繃的線條,眼神漸漸變得陰沉,聲音沙啞地問:“是因為顧修麽。”


    喬書聆沒有想到喬書文會在這時提起顧修的名字。


    眉頭微微皺起,偏過頭不去看他,搖著頭回答:“不論我是嫁給了誰,我對哥哥,都隻有一個妹妹該有的感情,這永遠不會改變。”


    說完,她又歎一口氣,輕聲說了句:“何況,我現在和顧修的確已經是合法夫妻,我不想,辜負了這段婚姻。”


    喬書文聽見她的話直接閉上了眼睛。


    從床上坐直身體,看著桌上的那盞台燈,一言一句都變回了平日的冷靜:“你以為顧修是什麽好人麽。聆聆,你太單純了,顧修這個人從小不正常,被自己親生母親綁架,十歲就能殺人。你覺得他現在對你擁有特別的熱情?那不過是他的掌控欲而已。他把自己偽裝在一個正常人的世界,但他的內心其實是一個十足的變態。”


    他這話說得簡單輕巧,似乎一句話就能將一個人的命運說清道明。


    喬書聆愣在原地,眼睛睜得老大一顆,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喬書文轉身想要觸碰她的胳膊,沒想手指還未靠近,樓下就忽的響起一陣不小的動靜。


    皺著眉頭起身往窗邊走去,拉開窗簾看見樓下打成一團的人,還有院外停著的幾輛大切諾基,“嘖”了一聲轉身就往門口走。


    沒想房門才剛剛被打開,那頭顧修的身體就猛地出現在了門外。


    他這會兒頭發不複往日的整齊,十分不羈地搭在額間,領帶鬆鬆垮垮的從脖子上散落下來,襯衫袖子挽在手肘處,帶著不知是誰的血,臉上帶著陰狠無比的表情。


    看著眼前的男人,開口就是一句:“怎麽,以為有個詹全給你掩護就萬無一失了?喬書文,十三年了,你還是這麽愚蠢。”


    喬書文不悅地皺起眉頭,往前邁步,擋住顧修往房裏投去的視線。


    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緊緊握住的拳頭,低聲道:“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開我妹妹。”


    顧修扯著嘴角的一點笑意,抻著脖子左右扭動一陣,猛地一拳捶過去。


    將喬書文一把摔在地下,冷笑著回答:“這輩子你是別想了。”


    喬書聆聽見兩人開打的聲音,心裏隻覺無奈極了。


    自從她嫁給顧修,這兩人見麵的時候似乎就總是這樣一幅劍拔弩張的狀態。


    以前她不明白原因,此時知道了喬書文的心思,她都忍不住要為自己感歎一句紅顏禍水來。


    下床拉著顧修的胳膊,大聲喊上一句:“顧修你住手!”


    顧修聽見喬書聆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隻是在抬頭的瞬間又被喬書文一拳頭捶了過來。


    喬書聆於是又捂著頭大喊:“哥哥你也住手!”


    她的聲音剛落,隻見樓梯口突然竄上來幾個高個大漢,滿身肌肉,打頭那個還是個老熟人,喬家老宅的張管事,跟在喬老爺子身邊四十幾年,年輕時混道上的,平時滿臉橫肉,看上去活生生一個斷子絕孫大法的門派祖師爺。


    喬書文被張管事帶著幾個男人從地上抓起來,嘴角破了點皮,眼神還是十分狠厲。


    剛想開口說話,沒想那頭張管事一個勾手,直接就把人敲暈了過去。


    喬書聆看得目瞪口呆。


    顧修卻很是平靜,看著被帶下去的喬書文,冷哼一聲,還說了一句“廢物。”


    喬書聆見不得有人說自家哥哥的壞話。


    見他這麽說,忍不住就皺著眉頭喊:“你閉嘴!不許這麽說我哥哥!”


    顧修眯起眼睛,這才想起這妮子還他媽在這呢。


    直接把人扛起來往窗台上一放,指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冷聲道:“這些雜魚就是你哥找來的,我一個人撂倒三個,你說他不是廢物?”


    喬書聆被顧修壓在他的胸膛和窗台之間,雙胸靠在玻璃上,都有些變了形,“唔”了兩聲沒好氣地喊:“我不看,你…你放開我。”


    顧修聽見她的聲音,低頭不禁也朝她的胸口看了一眼。


    瞬間愣在原地,隻見那裏貼身白色襯衫被擠出了一副奇異的形狀,露出裏麵內衣清晰的輪廓,貼著渾圓而飽滿的肉,跟著兩人的動作上下晃動,泛著不可思議的肉欲。


    顧修喉結跟著動了一動,低頭靠在她的肩頭,伸手放在那兩團肉的下麵,一邊肆意地揉捏,一邊沙啞著聲音說了句:“雖然你哥是個廢物,但他有句話沒有說錯。”


    喬書聆感覺顧修身上的熱度,不敢再動,雙臂搭在玻璃上,仰著腦袋無奈地問:“什…什麽。”


    顧修於是咬了咬她的耳朵,低著聲回答:“我顧修不是什麽好人。”


    喬書聆聽見他的話整個人一愣,輕歎一口氣,幾秒之後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偏頭故作輕鬆地說了一句:“他還說你是大變態呢。”


    說完,才發現兩人此時的嘴唇貼得太近,呼吸都要黏在一起似的。


    輕咳一聲,想要把臉偏回去,卻沒想被顧修突然伸手扣住,站在原地就那麽被他生生咬住了。


    顧修原本心裏就憋著一股子邪火。


    這會兒咬著喬書聆的舌頭一陣吸允,都把她弄得全身沒了力氣。


    好半天才把她整個人扳過來,放在窗台上,讓她背靠著玻璃,伸手抓住她的兩條大腿,下巴靠在她胸口的兩片柔軟裏,抬頭看著麵前的女人,聲音低沉地問:“那顧太太,你怕我麽。”


    喬書聆看著顧修那張冷清卻精致的臉,小臉忍不住一紅,小聲回答到:“怕什麽怕,我社會主義接班人,養過致富的豬打過不要臉的流氓,就沒見過一個怕字!”


    顧修見她本來已經很是害羞,卻還是要裝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心裏隻覺越發軟了去。


    下身微微往上一頂,看著她,頗有興致地問:“哦?致富的豬?不要臉的流氓?那我是什麽?”


    喬書聆想了想,拉過顧修已經鬆開的領帶,直接往他脖子上繞了一圈,收緊之後,很是正氣道:“你啊,你是最新品種的大尾巴狼,童年缺愛,有些變態。”


    顧修看著她一臉正經的表情,拉著她的手指往在嘴裏含了含。


    低笑著點頭:“我這品種現在市麵上應該還不多,你可得記得牽緊點。“


    喬書聆聽見這話,又開起了染坊,“哼哼”著回答:“聽你這口氣,牽不緊你還要去吃別人家的羊怎麽的。”


    顧修伸手在她胸口一抓,低聲回答:“當然不,我這個品種,向來隻對爬主人的窗戶感興趣。”


    喬書聆愣了一會兒,“噗嗤”一聲笑出來。


    輕咳一聲又一本正經地收回了笑意,點點頭,很是嚴肅道:“我知道了,變態大尾巴狼同學,晚上睡覺我會好好鎖好窗戶的。”


    顧修於是也輕笑了出來,抓住她的那兩團肉,低頭在尖處重重地吸了一口,靠在她的胸口低聲道:“知道就好,大白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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