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無話地回到家裏。


    顧修還沒來得吃點東西, 剛洗完澡換了身衣服, 公司那頭的電話又立馬急匆匆的把他喊了出去


    紅姨眼睜睜看著自己燉的十全王八大補湯沒了用武之地,坐在廚房一時臉上失落不已。


    擇著手裏的菜, 就像是在消滅舊時的階級敵人似的, 眼疾手快,可謂一掐一個準。


    喬書聆睡了一覺起來, 眼看著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


    感覺肚子有些餓, 走進廚房看見紅姨低頭“運功”的樣子,忍不住走過去問:“紅姨,你低著腦袋嘟囔什麽呢?”


    紅姨抬頭, 臉上帶著無比的憂鬱。


    開口很是情深意切地開口:“小姐好些了沒有?”


    喬書聆點點頭回答:“在被子裏出一身汗,好多了, 這幾天家裏沒出什麽事兒吧。”


    紅姨聽見她的話, 立馬唉聲歎氣起來,一邊起身把手裏的毛豆放進水槽,一邊臉色黯淡地回答:“事兒倒是沒有, 就是前天你們沒在家,老爺子過來了一次,說是擔心大少爺藏在你這兒,沒想把你和姑爺分房睡的事兒給發現了, 當時臉色挺不好看的。”


    喬書聆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發,心裏格外稀奇地想:感情這喬家上上下下整天屁事兒不幹,光顧著琢磨著自己和顧修這點夫妻間的破事兒了。


    輕咳一聲,連忙開口安慰起來:“紅姨你放心, 我和他的關係…沒你們想的那麽糟…”


    紅姨洗著豆子,可不相信。


    一臉操心地小聲勸解:“小姐啊,你的苦我都知道,二十五歲的姑娘,冷不丁地嫁了個不認識的男人,這事兒放誰身上都難受。可既然你和姑爺這婚都已經結了,咱們也就忍著些放下點身段兒來。婚姻不像戀愛,一定得有個死去活來的由頭,咱給人做媳婦兒的,偶爾示示弱,撒個嬌,它不丟人。你說,你們兩現在這麽天天分房睡著,他不主動,你也不主動,那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


    喬書聆低著腦袋聽紅姨說話,一直沒怎麽反駁。


    因為她知道紅姨其實也是為了她好。


    喬書聆七歲那年跟著喬書文回到喬家,第一個抓著她的手喊她名字的人就是紅姨。


    這麽些年下來,兩人雖然看著是主仆關係,內裏其實已經有了親人的意思。


    歎一口氣,剛想開口說自己其實已經上了顧修的賊船,沒想門口的鈴聲突然響起,家裏竟然又來了客人。


    喬琴這會兒等在門口,心裏還挺焦急的。


    她剛剛才下了班,從趙文藝那裏討到了喬書聆現在的地址,套著個圍巾過來,打眼一看,跟個街道上接頭的地下黨似的。


    喬書聆打開門看見她的模樣,兩眼一愣,低著腦袋問:“琴子,你…這是得了啥病?”


    喬琴“嘖”了一聲往屋裏走,一邊走還一邊跟地下特務似的左右看看,關上門,一臉嚴肅地問:“家裏就你一個人吧?”


    喬書聆拿了雙脫鞋給她,指了指後麵的紅姨,同樣很是嚴肅地回答:“還有一位老同誌。”


    喬琴認識紅姨,知道她是喬家的人,“嗯”上一聲,很是鄭重地摘下圍在臉上的圍巾,動作一氣嗬成,就像你給她手上再遞去一把菜刀,她下一刻就能去撕資本主義的大字報!


    抬頭抓著喬書聆的手,萬分沉痛地開口:“你想好了沒有,這個孩子你是要還是不要?”


    喬書聆“哈?”了一聲,一臉茫然地問:“孩…孩子?什麽孩子?”


    喬琴很是怒其不爭地輕喊:“感情我給你留的短信你一條都沒看嗎?你肚子的孩子!今兒化驗出來,你懷孕了,喬書聆同誌,你肚子裏有崽了!”


    她這話說完,不光是喬書聆,就連後麵的紅姨也愣在原地。


    好半天才邁著小短腿走上來,滿漢熱淚地問:“天哪小姐,你這是被哪個野男人給欺負了啊!我我我打死他去!”


    你說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喬書聆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應該在這會兒辯解辯解,在旁邊的沙發裏坐下來,捂著自己的肚子,有些尷尬地問:“真…真的啊?百分百確定是孩子?不是吃撐了什麽的?”


    喬琴皺著眉頭回答:“喬書聆同誌,請你相信科學!”


    說完,又挨著她坐下來,一臉感歎地加了句:“還好你今天是遇著我了,要是你那會兒回去找老梁,他那張十裏順風跑的嘴一準把什麽都給抖落出來!哎,書聆你也是,你說你都嫁進顧家了,怎麽還敢這麽亂來。這顧家人的綠帽是能隨便給戴的嗎!”


    她這話說的掏心挖肺,結合著此時潸然淚下的表情,一時都讓喬書聆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才咽了一口口水,坐在原地,默默來了句:“報告組織。雖然說出來兩位同誌可能不信…但我肚子裏的孩子,他真的就是顧家老二的…”


    她這話說完,呆滯的人一下就變成喬琴和紅姨了。


    兩個人各自瞪著一雙小眼,張著的嘴比雞蛋大。


    喬琴最先回過神來。


    拉起喬書聆的胳膊,讓她站直在自己麵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搖著頭回答:“小喬你體態豐盈,看著也沒有任何西方血統,肚子裏絕對不會是耶穌。”


    得,感情這廝以為喬書聆肚子裏的孩子是無性繁殖出來的!


    喬書聆扯著嘴角的半點肉,都服了這人。


    看著她輕聲回答:“我和顧修上過床。”


    她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就像在宣布自己也是享受過人間情欲的妖怪。


    紅姨這會兒顫顫巍巍地走過來,拉著喬書聆的手,眼睛眨了一陣,不禁一臉期待地問:“小姐,你和姑爺…真的那個過?”


    喬書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上次我不是在哥哥公寓住了一晚上嗎,就是在那裏,哥哥那個阿姨也是知道的。”


    她這話說完,喬琴立馬一臉浮誇地大喊:“靠,喬大小姐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男人平時在家裏橫眉冷對分房睡,去你哥哥家一趟,卻臭不要臉地抽空打了個炮?”


    喬書聆“嘿嘿”笑了兩聲,很是不好意思地回答:“好像,就是這麽個意思。”


    喬琴於是突然沉默下去,三秒之後才猛地站起來,抓著茶幾上的水果盤,開始敲鑼打鼓似地大喊起來:“靠,牛逼啊!我小侄兒居然是顧家的!啊!書聆,等咱肚子起來了,天天在小嬸嬸麵前溜達,氣死她去啊!”


    紅姨這會兒也露出了孩子般的笑臉,拉著喬琴的手一個勁地嚷嚷:“太感動了,小姐我真是太感動了!你和姑爺居然有性生活!我實在是太感動了!咱這肚子可真是太爭氣了!”


    喬書聆看著她們的樣子,無奈地歎一口氣,覺得半是好笑半是歡喜。


    低頭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抿了抿嘴唇,笑嘻嘻地念叨:“崽兒啊,你看見沒,你可得乖乖地長大哦,你看這外頭這麽多可愛的小姐姐小奶奶在等著你呢。”


    那肚子像是有感應一般,忽的響了一聲。


    喬書聆於是一臉震驚,站在原地張嘴就喊:“臥槽!我的崽真他媽是個天才!一個月沒到就聽得懂人話!”


    喬琴舉著手裏的盤子,一臉不敢相信地湊過來問:“不能吧,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牛逼成這樣兒啊。”


    喬書聆“哼哼”一聲,指著自己肚子一臉正經地開口:“真的,他剛才還回應我了!”


    說完,大家都非常默契地閉上了嘴,幾秒沉默之後,終於聽見一陣“咕嚕”聲從喬書聆肚子裏傳來,典型的餓著了。


    紅姨站在旁邊,“噗嗤”笑出了聲,嚷嚷著:“飯都好了,先吃飯吃飯,今天高興,我再去加兩個小姐喜歡吃的菜。”


    喬書聆臉上一紅,忍不住低著腦袋往餐廳走。


    喬琴看著她的模樣,伸出胳膊推了推,一臉賊笑著喊:“你行啊書聆,說是閃婚,這麽會兒連崽子都出來了。”


    說完,又低著腦袋湊過去問:“話說,你男人床上是不是特猛啊,我下午太緊張都沒注意看,現在一想,你男人好像挺帥啊,聽說還是顧家下一任管事的呐。”


    喬書聆被她說的臉上越發紅了,伸手打了她一拳,輕聲喊:“就你話多,我跟他就隻有過那一次,哪有你說的這麽玄乎。”


    喬琴“哼哼”兩聲,做出老中醫的模樣,掐著手指下了結論:“一次就能懷上?那你男人肯定特別牛逼!靠,又帥又有能力,那方麵還強,喬書聆,怪不得小嬸嬸嫉妒你,你對比看看她女兒嫁的,那是個什麽玩意兒啊!”


    喬書聆坐下來輕歎一聲,開口抱怨:“可他們是青梅竹馬呀,有情飲水暖嘛。”


    喬琴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表示受不了:“狗屁,現在什麽年代了,我還貧賤夫妻百事哀呢,找男人就得找比自己強的,這樣才不虧本,不然你在家裏舒舒服服二十幾年,後麵幾十年交給一個傻逼,圖的什麽啊。”


    喬書聆說不過她,隻能低著腦袋吃菜。


    兩人邊吃著飯邊聊天,把分開幾年的樂子逗了個遍,眼看著十點喬琴都穿上衣服離開,顧修還是沒有回來。


    紅姨這會兒自覺喬書聆已經有了顧家的孩子,女主人的位置坐得穩穩當當,立馬認為她擁有了一切對丈夫行蹤知情的權力,連忙開口催促著她打個電話過去。


    喬書聆貓著腦袋答應,電話接通才知道顧修是被一群小日本給灌醉了。


    十一點多被李長明背回來,也沒鬧事兒,隻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喬書聆以前也遇著過一次這樣的狀況,可那會兒她和顧修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


    象征性的給他擦了個臉也覺得沒什麽。


    這會兒兩人有了實質性的關係,喬書聆被他猛地一下抱在懷裏,臉上突然就有了些微微的紅。


    聽著他嘴裏的念叨,心裏又起了些壞心眼,捏著嗓子偷笑:“顧總,您喝得高不高興呀,要不要我再喊幾個小姐妹過來陪陪您?”


    顧修推開懷裏的人,低吼了一句“滾”,然後摸到喬書聆的胸口,又重新把人撈回來,把臉埋在她鎖骨上麵聞了聞,嘟囔一句“我的。”


    然後正式睡死過去。


    喬書聆都被他弄的沒話了。


    想要掙脫出來,發現這酒鬼還挺有力氣,最後覺得這家夥除了酒氣,身上還挺暖和,晃了會神,沒想就那麽漸漸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紅姨都還沒起床呢。


    顧修就被李長明的電話叫醒,說是要趕在早上機械進場之前去工地看看。


    顧修洗了個把臉從浴室裏出來,看著睡在自己床上的喬書聆,走過去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喬書聆這會兒睡得香甜,一點兒也沒醒,就下意識地顫了顫睫毛。


    顧修於是又伸手在她細長的睫毛上輕輕刮了一刮,覺得挺有趣,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她送給自己的“鼻毛”,不禁勾起嘴角笑了一聲。


    門外李長明等得久了,忍不住壯著膽子按了聲喇叭。


    顧修聽見那聲音,隻能輕歎一口氣站起來,把喬書聆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伸手在她臉上最後捏了一把,到底還是帶著一聲的涼氣轉身走了。


    喬書聆一覺到天亮,紅姨來喊她的時候,時間都已經是早上十點多。


    晃晃悠悠地起來,吃過飯就想著去顧修的公司走上一趟。


    一來是想要把懷孕的事說了,二來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讓顧修幫忙打聽打聽喬書文的事。


    可顧修那頭特別的忙,剛剛從工地回到公司,轉身又開始跟項目部的人開會,電話也打不通。


    喬書聆隻能跑到公司前台,輕聲說了句:“你好,我想找顧修。”


    她這會兒穿著簡單的很,就一件白色襯衣,外麵搭了件長款羊毛開衫,站在一眾西裝革履的工薪族中,就跟個學生似的。


    唯一不同的,是那件普通的白色襯衣被她撐得有些合身,沒有了大多數人穿著襯衣時那樣鬆垮的感覺,反而貼著皮膚,顯示出一點頗為克製的肉感來。


    前台的姑娘長得挺漂亮,烈焰紅唇,很有種冷豔美人的氣質。


    聽見喬書聆的話,笑著問她:“小姐,請問您有總經理室的邀請函嗎?”


    喬書聆搖搖頭回答:“沒有。那是個什麽東西,見顧修這麽麻煩的嗎?”


    這不廢話呢麽。


    人家一上市公司總經理,要是誰想見時時都能見,那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還睡不睡了。


    兩個在大廳裏一直溜達的保安大哥這會兒也聞著味兒晃蕩了過來。


    他們平時閑得很,連門衛的老狗掉了都要熱心的到處找上一通,這會兒見著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嚷嚷著要找老總,自然不會放過,湊過來問:“小姑娘你找總經理啊?”


    喬書聆點點頭,看著他們說:“是啊,他和李長明現在應該在開會,電話我都打不通。”


    她的話說完,保安同誌樂了,哼哼一聲,義正言辭道:“那你給總經理秘書室打個電話啊,讓他們下來個人。”


    喬書聆平時對顧修的工作一點兒了解也沒有,他的幾個秘書裏也就認識一個李長明。


    聽了保安的話,還有前台看著自己一臉深意的表情,索性癟了癟嘴,把奶茶從前台的桌子上拿回來,氣呼呼地說了句:“我是顧修的老婆,又不是來找他談生意的。”


    她這話說出來,保安和旁邊的前台立馬就笑了,樂得嘴都有些合不攏。


    喬書聆看著他們很不高興地問:“你們笑什麽。”


    保安輕咳兩聲回答:“你問問周圍這幾個人,誰不知道新來的總經理是單身,小姑娘,社會可不是你想的這麽好混哦。”


    喬書聆皺著眉頭問:“誰跟你們說顧修是單身的?”


    那前台的女人這會兒也說話了,輕咳一聲,很是溫柔地回她:“顧總大學畢業就進的公司,一直兢兢業業,個人年假都修的少,根本沒有時間去結婚渡蜜月。”


    這話不假,喬書聆和他壓根就沒有渡過蜜月。


    另一個保安見喬書聆麵露難色,這會兒也開口了:“小姑娘,現在的這個顧總和以前那個可不一樣。人家雖然長得帥,但潔身自好,你要是來說自己懷孕的那可是來遲咯!”


    他這話說的其實十分有淵源。


    因為以前還是顧悠當總經理的時候,公司裏隔三差五就有女人抱著孩子上門認爹。


    今天說他始亂終棄,明天說他風流薄情。


    顧悠這廝天生不好從商,被他爹壓著上了個班,待在辦公室不是畫畫就是泡姑娘。


    把公司搞得烏煙瘴氣,以至於從那會兒走過來的老員工都有些心有餘悸。


    喬書聆聽他們這麽說,歎著氣,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咬著嘴巴隻能往回走。


    沒想腳剛往前邁出幾步,那頭電梯的門突然就“叮”的一聲打了開來。


    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沒事來什麽公司前台!”


    喬書聆聽見顧修的聲音,立馬轉過了身,看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整個人立馬有些緊張起來。


    她想起剛結婚那會兒,方菱特地找她聊過的話,說顧修事業心重,讓她平時千萬不要幹擾他的工作,特別是公司,沒有什麽大事盡量不要去,顧家的女人要懂得低調。


    想到這些事情,喬書聆忽的就有些沒了底氣,搖著腦袋,委屈巴巴地嘟囔一句:“那我、我回去了。”


    可顧修根本就沒有看她,反而直接走上來,盯著麵前前台的人,沉聲問了句:“不知道自己打個電話問秘書室的人,硬是要我太太打?我養著你們是做什麽的?”


    前台的姑娘被顧修這一句話說得全身一顫。


    低著腦袋隻敢站在原地連連道歉。


    喬書聆這會兒聽見顧修的那一句“太太”,臉上也突然泛起了一點微微的紅。


    顧修倒是沒注意,看著旁邊保安,陰沉著個臉,突然冷聲問他:“看什麽?”


    那保安連忙收回視線,低著腦袋恭恭敬敬地回答:“沒有沒有,就是想把經理夫人看清楚,爭取下次不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了…”


    顧修聽見他的話,直接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拉起喬書聆的手轉身就往電梯裏走。


    一邊走還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工作卡套她身上。


    喬書聆懵懵懂懂地拿起來一看,隻見那工作卡上麵還真印著自己的名字和照片,工作崗位也簡單的很——總經理私人助理。


    喬書聆靠在電梯的牆壁上,歪著腦袋小心翼翼地問:“我…我不會當人助理,這是做什麽的呀?”


    顧修偏頭看她一眼,麵無表情地回答:“這工作卡可以去公司任何地方,包括我的私人休息室。”


    說完,又盯著那巴掌大的工作卡停在喬書聆緊繃著的白色襯衫胸口,隨著呼吸一點一點上沉下落的模樣,傾身向前,把喬書聆往身後的牆上一推,低下頭,兩人鼻尖相抵,一字一句道:“不是想知道你的工作麽。”


    說完,歪著腦袋直接親了上去。


    喬書聆都被他嚇傻了。


    雙手被扣住,全身不能動彈,舌尖被吸允得都有些疼了,等好不容易掙脫了顧修的手掌,才終於喘著氣念叨一句:“你…你怎麽這樣啊,這裏是公司。”


    顧修直起身子,看著低了自己一頭的喬書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低聲回答:“下次再穿成這樣來公司,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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