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林憶疏一陣小跑，才終於逃走了。那修羅場我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林憶疏鬆開我的手，道:“娘是怕了吧。”
“我怕什麽啊。”
“怕麻煩。”
“這都被你發現了。”
金鵬跟在身後，方才一臉不明所以地被我叫過來，現在也是懵逼的:“夫人，您怎麽突然想出來采買了。”
“哎……女人的修羅場，你不懂的。”我道:“蘇言生的好，人又溫柔，做事麵麵俱到，跟他待一起久了，真的很難不心動啊。”我感慨道。
“娘親也喜歡？”林憶疏一句話給我哽住了。
我一拳打在他的頭頂:“小孩子別亂說話。”
“娘親不喜歡，為何還要答應言伯伯回京州。”
“我……我那叫於心不忍。”我道:“我跑到天涯海角，你言伯伯都舍不得我，覺得我是他的左膀右臂。哦對了，我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你舍不得你言伯伯，我就帶著你跑路了。”
“……”
“怎麽你不信啊。”我道:“難道你舍得離開你言伯伯。”
“不舍得。”
“這不就對了。”我道:“我不會一直留在京州的，你言伯伯說，他希望我在京州待幾年，等到那個魔鬼再無翻身可能的時候，我就會遊曆四海去了。”
這也是我始終不願帶著林憶疏的原因。蘇淩還未死，我怕他再用什麽手段找到我，若是小疏在我身邊，會很危險，隻有蘇言可以保護他。
“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林憶疏問:“娘親說言伯伯很好，很多人會喜歡他。那娘親喜歡的父親又是什麽樣的人，比言伯伯還好嗎。”
“你父親啊……”我仔細回想著，低頭看向林憶疏那張酷似林殊的臉，無奈地笑道:“你父親是驚鴻一現的曇花，無論什麽人都會為他的風姿傾倒。隻不過你父親是個大傻瓜，你以後可不要做那種傻瓜了。”
我不想再提林殊，沉重的話題不應該老跟小孩子說，突然想起音容:“話說，你在未央宮的那幾年，覺得音容娘娘人怎麽樣。”
“音容娘娘人很好啊。”林憶疏道:“言伯伯沒有子嗣，後宮好些娘娘都想拉我做兒子。隻是那位娘娘的事以後，就沒人敢來了。有些人罵我是野種，有些人看不上我，但音容娘娘一直對我很好，既不親近也不疏離，偶爾還會處罰欺負我的人。”
“有人欺負你，你為什麽不告訴言伯伯呢。”我記得蘇言跟我說，林憶疏很少提起，大多數都是他從別人那裏聽來的。
“若是事事都要依靠別人，那我自己還有什麽能力。”林憶疏道:“欺負我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他們也隻會在背地裏動動嘴皮子，麵上不敢說什麽。”
沒想到他竟然看得這麽通透，若是小孩子受了委屈，第一時間肯定想找爸爸媽媽。但他隻是想自己解決，說來還是我的問題，他一定覺得沒有依靠吧。
“那音容娘娘人這麽好，你言伯伯跟她感情怎麽樣。”音容當了貴妃這麽多年，執掌後宮，按道理也應該做皇後了吧。
沒想到林憶疏卻搖了搖頭:“音容娘娘人不錯，隻是言伯伯不喜歡。言伯伯不喜歡後宮的任何一個女人，他大多數時候都會去小竹苑，他說那裏清淨，沒人打擾。”
小竹苑確實清靜，蘇言在那裏批奏折也很正常。我帶著林憶疏逛街，買了很多小吃，肚子實在是餓了，又帶著他去飯館大吃了一頓。我看了看禮物單子，給夜鶯的，蘇言的，清兒的，音容我也準備了一份，還有張恒之，雖然我跟他關係實在一般吧，哦對了，還有謝六。
聽蘇言說，謝六已經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將軍了，若是要討伐蘇淩，謝六得出不少力呢。誰知道當年他隻是一個小兵卒呢。
忙活了一陣，天全黑了，我們才回了未央宮。我將禮物分別交給下麵的宮人讓他們去交付。親自要交的，隻有蘇言和清兒了。
話說起來，清兒的禮物還是林憶疏親自挑選的。那就讓林憶疏親自交給她吧。剩下的，隻有蘇言的小盒子。我本以為今夜蘇言會回小竹苑，還悄悄將禮物放在了他的房間。
心滿意足睡覺以後，第二日睡到自然醒，問起清兒，原來他沒來。
“去哪了。”
“聽說昨日和音容娘娘一起回來以後，就一直在音容娘娘那裏。”清兒說道。
我的心中竟然還會泛起苦澀，也不知道這種味道究竟是什麽，隻是很奇怪:“也是，他們也算是夫妻，許久未見思念也是正常的。”想到蘇言後宮的那些女人，他是不是也會對她們那麽溫柔地說話？心煩意亂得緊。
我關心這個做什麽，再怎麽說我和他也沒什麽關係。
第二日他還是沒有來，我有些生氣了。自己嘴上說想要我陪他，回京州以後卻一直不來見我還在別的女人那裏風花雪月。我其實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禮物買了兩日都沒人拿不禁覺得苦惱。
第三日我想著去拜會一下音容，就感謝她這幾年對小疏的照顧吧。
我牽著小疏來到音容的宮殿前，外麵的婢女進去通報了消息，音容就從裏屋裏走出來，給我行了個禮，她已經有了成熟女人的模樣，一舉一動皆是後宮之主的氣概。
隻是她一個貴妃，向我行禮實在是不妥。我連忙扶起她。
音容道:“姐姐若是想找陛下，可以去前朝，陛下不在我這裏。”
“呃——”我撓撓頭，強顏歡笑:“沒有沒有，我不是來找陛下的，我就是來找你的。”
“那姐姐進來坐吧。”音容很客氣很恭敬，她大概是整個後宮活得最清醒的人。
“姐姐請坐。”
我拉著小疏坐在榻上，音容命人備了茶，又遞給小疏幾塊點心，“姐姐上次來未央宮，陛下下了旨意不允許我們打擾，故此沒有拜會姐姐。”
“不礙事不礙事。”我道:“我來是想謝謝你那幾年對林憶疏的照顧，若不是你，不知道後宮還有多少人……”
“姐姐客氣了，小殿下是陛下的心頭肉，音容隻是本分做事。”她溫柔地一字一句，語氣中卻滿滿的都是麻木。
“我怕什麽啊。”
“怕麻煩。”
“這都被你發現了。”
金鵬跟在身後，方才一臉不明所以地被我叫過來，現在也是懵逼的:“夫人，您怎麽突然想出來采買了。”
“哎……女人的修羅場，你不懂的。”我道:“蘇言生的好，人又溫柔，做事麵麵俱到，跟他待一起久了，真的很難不心動啊。”我感慨道。
“娘親也喜歡？”林憶疏一句話給我哽住了。
我一拳打在他的頭頂:“小孩子別亂說話。”
“娘親不喜歡，為何還要答應言伯伯回京州。”
“我……我那叫於心不忍。”我道:“我跑到天涯海角，你言伯伯都舍不得我，覺得我是他的左膀右臂。哦對了，我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你舍不得你言伯伯，我就帶著你跑路了。”
“……”
“怎麽你不信啊。”我道:“難道你舍得離開你言伯伯。”
“不舍得。”
“這不就對了。”我道:“我不會一直留在京州的，你言伯伯說，他希望我在京州待幾年，等到那個魔鬼再無翻身可能的時候，我就會遊曆四海去了。”
這也是我始終不願帶著林憶疏的原因。蘇淩還未死，我怕他再用什麽手段找到我，若是小疏在我身邊，會很危險，隻有蘇言可以保護他。
“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林憶疏問:“娘親說言伯伯很好，很多人會喜歡他。那娘親喜歡的父親又是什麽樣的人，比言伯伯還好嗎。”
“你父親啊……”我仔細回想著，低頭看向林憶疏那張酷似林殊的臉，無奈地笑道:“你父親是驚鴻一現的曇花，無論什麽人都會為他的風姿傾倒。隻不過你父親是個大傻瓜，你以後可不要做那種傻瓜了。”
我不想再提林殊，沉重的話題不應該老跟小孩子說，突然想起音容:“話說，你在未央宮的那幾年，覺得音容娘娘人怎麽樣。”
“音容娘娘人很好啊。”林憶疏道:“言伯伯沒有子嗣，後宮好些娘娘都想拉我做兒子。隻是那位娘娘的事以後，就沒人敢來了。有些人罵我是野種，有些人看不上我，但音容娘娘一直對我很好，既不親近也不疏離，偶爾還會處罰欺負我的人。”
“有人欺負你，你為什麽不告訴言伯伯呢。”我記得蘇言跟我說，林憶疏很少提起，大多數都是他從別人那裏聽來的。
“若是事事都要依靠別人，那我自己還有什麽能力。”林憶疏道:“欺負我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他們也隻會在背地裏動動嘴皮子，麵上不敢說什麽。”
沒想到他竟然看得這麽通透，若是小孩子受了委屈，第一時間肯定想找爸爸媽媽。但他隻是想自己解決，說來還是我的問題，他一定覺得沒有依靠吧。
“那音容娘娘人這麽好，你言伯伯跟她感情怎麽樣。”音容當了貴妃這麽多年，執掌後宮，按道理也應該做皇後了吧。
沒想到林憶疏卻搖了搖頭:“音容娘娘人不錯，隻是言伯伯不喜歡。言伯伯不喜歡後宮的任何一個女人，他大多數時候都會去小竹苑，他說那裏清淨，沒人打擾。”
小竹苑確實清靜，蘇言在那裏批奏折也很正常。我帶著林憶疏逛街，買了很多小吃，肚子實在是餓了，又帶著他去飯館大吃了一頓。我看了看禮物單子，給夜鶯的，蘇言的，清兒的，音容我也準備了一份，還有張恒之，雖然我跟他關係實在一般吧，哦對了，還有謝六。
聽蘇言說，謝六已經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將軍了，若是要討伐蘇淩，謝六得出不少力呢。誰知道當年他隻是一個小兵卒呢。
忙活了一陣，天全黑了，我們才回了未央宮。我將禮物分別交給下麵的宮人讓他們去交付。親自要交的，隻有蘇言和清兒了。
話說起來，清兒的禮物還是林憶疏親自挑選的。那就讓林憶疏親自交給她吧。剩下的，隻有蘇言的小盒子。我本以為今夜蘇言會回小竹苑，還悄悄將禮物放在了他的房間。
心滿意足睡覺以後，第二日睡到自然醒，問起清兒，原來他沒來。
“去哪了。”
“聽說昨日和音容娘娘一起回來以後，就一直在音容娘娘那裏。”清兒說道。
我的心中竟然還會泛起苦澀，也不知道這種味道究竟是什麽，隻是很奇怪:“也是，他們也算是夫妻，許久未見思念也是正常的。”想到蘇言後宮的那些女人，他是不是也會對她們那麽溫柔地說話？心煩意亂得緊。
我關心這個做什麽，再怎麽說我和他也沒什麽關係。
第二日他還是沒有來，我有些生氣了。自己嘴上說想要我陪他，回京州以後卻一直不來見我還在別的女人那裏風花雪月。我其實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禮物買了兩日都沒人拿不禁覺得苦惱。
第三日我想著去拜會一下音容，就感謝她這幾年對小疏的照顧吧。
我牽著小疏來到音容的宮殿前，外麵的婢女進去通報了消息，音容就從裏屋裏走出來，給我行了個禮，她已經有了成熟女人的模樣，一舉一動皆是後宮之主的氣概。
隻是她一個貴妃，向我行禮實在是不妥。我連忙扶起她。
音容道:“姐姐若是想找陛下，可以去前朝，陛下不在我這裏。”
“呃——”我撓撓頭，強顏歡笑:“沒有沒有，我不是來找陛下的，我就是來找你的。”
“那姐姐進來坐吧。”音容很客氣很恭敬，她大概是整個後宮活得最清醒的人。
“姐姐請坐。”
我拉著小疏坐在榻上，音容命人備了茶，又遞給小疏幾塊點心，“姐姐上次來未央宮，陛下下了旨意不允許我們打擾，故此沒有拜會姐姐。”
“不礙事不礙事。”我道:“我來是想謝謝你那幾年對林憶疏的照顧，若不是你，不知道後宮還有多少人……”
“姐姐客氣了，小殿下是陛下的心頭肉，音容隻是本分做事。”她溫柔地一字一句，語氣中卻滿滿的都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