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治自然也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已經動筆的《虛無與激情》應該盡快完成,還有在大學講授的中世紀日本文學,也需要查閱一些新的資料,並把自己的觀點總結出來。再有就是偶爾進行一下戶外活動,打一打從四十歲開始且完全沒有長進的高爾夫,另外也想看看電影、話劇什麽的。


    ju治心中雖說積攢了許多要做的事情,卻在考慮如何打發閑暇時間,那是因為他沒有做事的心情。


    這樣下去如何是好!ju治在反省自己的同時,心裏卻非常明白,這半年來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投進了和冬香的戀愛之中。


    不論是見得到,還是見不到的日子裏,冬香總是縈繞在ju治的腦海之中,他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和冬香約會。


    “我並沒有偷懶,我隻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戀愛之中而已。”


    對其他人來說,這也許不成其為理由,但對ju治來講,卻是一個堂而皇之的藉口。


    ju治一邊漫無邊際地思考,一邊從冰箱裏取出啤酒來喝。


    像ju治這種自由職業者,黃金周連休其實和他並沒有什麽關係,隻是一想到社會上的人們都在休息,心中自然也就多了一份閑適的感覺。加上天氣如此晴好,這種日子裏悶在家裏,自己都覺得實在有些可惜。ju治雖說對自己感到非常失望,卻又沒有出門的興致。


    總之,ju治希望靠在椅子上,多享受一會兒初夏的陽光。


    他就這樣喝著啤酒,微閉雙眸,眼前不由浮現出冬香的身影。


    冬香現在正在京都換車,還是已經到了高?她是否正在那裏連同祥子和孩子們盡情享受重逢後的歡樂?


    ju治一邊想像,一邊忽又想起祥子說起過冬香的老公又優秀又英俊的事情。


    這次旅行冬香的丈夫是否也一同前往?冬香如此厭惡她丈夫,所以他們不會一起去吧?ju治打消了懷疑,緊接著別的雜念又閃過他的腦海。


    祥子說不定對冬香的丈夫抱有好感。怎麽會呢?不會有那種事情。那樣一來,祥子不就等於背叛了冬香?


    ju治把自己這個想法也否定了,他繼續喝著啤酒。


    相比之下,最大的問題還是冬香與丈夫之間的關係。


    上次從冬香口中聽到的事情使ju治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冬香的丈夫將她藥倒的時候,的確發生了關係吧。


    “我可能被侵犯了……”從冬香這種曖昧的說法來看,她還是被丈夫蹂躪了。


    在明亮的燈光下,與一絲不掛的妻子性交的情景,顯得異常yin盪而妖艷,糟蹋幾乎沒有意識的妻子,冬香的丈夫能否得到滿足?還有一點令ju治至今不能釋懷,冬香的丈夫在對毫無抵抗能力的妻子進行jianyin的時候,會不會察覺了什麽別的東西?


    說實話,現在的冬香和過去的她決然不同,在性方麵可以說已經熟透了,她了解所有的快感,對於愛撫也變得十分敏感。


    那樣一個敏感的身體,雖說當時意識朦朧,但真的不會對丈夫的愛撫產生感覺嗎?不管她心中是否樂意,她那森林深處會不會自然而然湧出一份濕潤?


    ju治一邊覺得不會發生那種事情,一邊又想如果冬香的反應被她丈夫識破,從而覺得可疑,那將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為了擺脫種種無聊的想法,ju治不停地喝著啤酒。


    就算冬香的丈夫探究她沉睡的身體,也不可能發現什麽。即便冬香的私處變得濕潤,或者有所反應,那也不能馬上斷定為妻子紅杏出牆。


    “不過……”ju治回想起來。


    每次和冬香幽會的時候,他都想過要在她的辱房、耳朵甚至大腿上留下親吻的痕跡。實際上,他的確在她的辱房上留過輕微的吻痕,之後如果馬上發生了這種事,事情就會變得難以收拾。


    不管怎麽說,冬香現在和丈夫住在一起,所以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ju治在這樣提醒自己的同時,又覺得若和冬香繼續發展下去,被她丈夫發現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萬一出現那種情況,冬香會是什麽態度?自己又該如何是好?一想到這些,ju治便覺得有些窒息。


    總而言之,將來那些未知的事情再怎麽去想也無濟於事。


    為了調整心情,ju治向窗外望去,就像掐算好了似的,他的手機傳來了簡訊到了的聲音。


    ju治慌忙打開手機,正是冬香發來的:“現在我在祥子女士那裏。孩子們都出去了,我正好抽空兒給您發個簡訊。離得越遠,我對您的思念就越強烈。還有三天,我期盼時間快快過去。”


    簡訊的中間和最後都加上了笑臉和心形的圖案。


    短夜(12)


    看完簡訊,ju治馬上回了一個:“我等你回來。你一離開,我就覺得忐忑不安,光想一些無聊的事情。下次見麵的時候,那個也完了吧。作為讓我久等的懲罰,我將長長地吻你那裏,你再怎麽求饒,我都不會答應。”


    簡訊結尾,ju治接連加上唇吻和心形的標記,發了出去。


    不一會兒,冬香又發來了一個簡訊:“我不在期間,你乖乖的。我回來後可要檢查呦。”


    不管以前如何,現在自己如此喜歡冬香,怎麽可能去沾花惹糙。ju治一邊苦笑,一邊回了個簡訊:“你也要把自己那個地方鎖好,不許任何人碰。”


    在冬香到來前的三天之間,ju治一直貓在家裏寫自己的小說。


    和外界的接觸,也就是有時看一眼電視,去便利店買買東西而已,其餘的時間,從中午起ju治就拉上蕾絲窗簾對著桌子埋頭苦幹。


    如此筆耕,總算有了成果,到冬香要來的那天早上,ju治已經寫了二百五十頁稿紙。黃金周開始時,ju治寫了還不到一百頁,所以這三天他一口氣創作了一百頁以上。


    邊思念自己心愛的女人邊進行創作,可謂文思泉湧。照現在的感覺,下麵還需寫上一百五六十頁,加起來就成了一部近四百頁的長篇小說,如此一來,此書應該會成為一部內容豐富、極具可讀性的作品。


    “村尾章一郎,期待已久的長篇巨作《虛無與激情》。”


    “經歷了痛苦的愛情創作出來的《愛的墓碑》的作者,時隔已久的愛情傑作。”


    ju治想像著小說問世時各大報紙上那些熱鬧的gg字眼,心裏不覺一陣怦怦亂跳。


    “我要通過這部小說成功地重返文壇,再次成為暢銷小說作家,然後讓冬香離婚……”


    ju治望著眼前一摞厚厚的稿紙獨自點頭,這時門鈴響了,期盼已久的冬香出現在他麵前。


    打開門之後,冬香微微行了一禮,在進到房間的同時,兩個人熱吻起來。這種舉動已經成為他們之間的一種習慣,也是一種問候。


    “你怎麽過的?”


    “我一直在思念你……”


    最初非常容易害羞的冬香,眼下這種台詞已能脫口而出。


    徑直來到臥室,雪崩般倒在床上,也已成為二人之間一種自然而然的固定流程。


    “想死我了。”


    “我也一樣。”


    這種語言上的抒發變得多餘,他們緊緊地擁在一起,重新貪戀起彼此的雙唇。


    然而他們的身體已經慾火中燒,雙方迫不及待地融合在一起。


    “好溫暖……”


    “真深……”


    他們相互感嘆,ju治進入了冬香的身體,冬香緊緊包裹著ju治,兩個人親密無間。


    “男人和女人是為了在這個世上結合而被上帝創造出來的。”ju治想起了昨天夜晚自己在小說中所寫的一段。


    兩個人的身體不論多少次重疊在一起,都沒有相同的情況。每次結合的方式,發情的樣子,以及攀登巔峰的道路都完全不同,但有一點卻十分清楚,就是冬香的快感確確實實地在不斷加強變深。


    這點不必通過語言詢問。在冬香燃燒、狂亂、達到高cháo的整個過程中,她不時發出的呻吟及顫抖,就能讓ju治心裏再明白不過了。


    眼下的冬香同樣變得更加激烈,且多次攀上巔峰,在忍無可忍的最後關頭,“殺死我吧……”隨著一聲悠長而低沉的喊叫,她達到了高cháo。


    冬香看上去似昏死過去一般,看樣子要讓她從那個遙遠的世界重新甦醒過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從快樂的死亡當中緩緩醒來的冬香,在ju治的胸前依偎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麽,她問:“我究竟怎麽了?”


    ju治聽到她問,不知如何作答是好。隻是從她剛才激烈地達到高cháo的情形來看,冬香仿佛對以前不曾有過的嶄新體驗感到某種困惑。


    “好不好?”


    “好。”冬香答,接著突然冒出一句:“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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