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在國外生活了兩年多,生活自理能力還是有的,不像林夏,除了一張嘴能吃以外,什麽也不會做。


    “溪姐”林夏不知什麽時候已到了白溪身後,“需要幫忙麽?”


    “不需要,你繼續睡吧,好了我叫你。”


    林夏努努嘴,“不要,我要給你打下手,”眼睛瞟向四周,發現有剛削完皮的土豆,立馬湊過去,“我來幫你切吧?”


    “你會嗎?”白溪挑著眉毛,懷疑地看著她。


    “哼,小看我呢~”說著,拎起放在一旁的菜刀,左手扶著土豆,右手握著刀柄,一刀把土豆切成兩塊,舉起菜刀,得意洋洋地看著溪姐說,“厲害吧!”


    白溪見林夏拿著菜刀像砍人的架勢,急忙閃躲,“小心,別把自己切了。”


    “我哪有那麽笨啊。”說完,繼續興致勃勃地幹起來。


    切不動了,她左手也按住刀,踮起腳尖,一齊用力,每切一下,刀刃就準確無誤地磕在大理石的案板上,白溪嘖嘖舌,她心疼她的刀啊!


    “親愛的,還是我來吧,”白溪拿起一根足足有一厘米寬的不明物體,“你這不是土豆絲,是土豆棒!”


    “管它土豆絲土豆棒的,能吃就行哈!”某人嘴硬,神氣活現地補充道:“你不讓人家練,人家怎麽成為大廚啊!”


    白溪無奈扶額,她是越來越治不了這個小鬼了,算了,隨她吧,高興就好。


    “溪姐,你吃啊,怎麽不吃?”


    餐桌上,林夏滿懷期待著望著溪姐,她還等待著自己第一次做的菜能得到認可呢!


    白溪動動筷子,看著那盤菜,青色的辣椒變成黑乎乎的一團,堆在了變了形的土豆棒周圍。


    她硬著頭皮,裝作歡喜的樣子,夾起了一塊,放在口中。是誰說,情人做的菜,即使難吃,也很美味的?給我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你確定你是炒的,不是炸的?”白溪眨著無辜的雙眼問。


    林夏不相信似的,自己嚐了一口,皺皺眉頭,天呢,這是我以前常吃的土豆絲麽?這都是什麽怪味道呀?臉輪番變了好幾個顏色,想了想,又舒展開眉頭,“對呀,這就是炸土豆絲,我換了個新花樣噢!”


    “哦偶~”白溪裝作煥然大悟的樣子,那也是炸土豆棒啊。


    在林夏笑眯眯地注視下,白溪吃完了一整盤的“土豆絲”,嗯,嚴格來說是,吞,因為來不及品嚐就急哄哄地咽下了肚子。


    第38章 騷亂


    這是一家高級撞球會所,雙排水晶燈高高懸掉在屋頂,青碧色的牆壁,幾幅裝幀精美畫作依次排開,厚厚的深灰色的地毯,銷匿了緩緩移動的腳步聲。


    身穿淡綠色迷彩夾克,黑色緊身八分窄腳褲的長髮女人,左手張開,按在撞球桌上,右手鬆垮垮地握著球桿尾部,女人斂眉凝神,腰彎起的弧度,使下巴、球桿、球形成一條筆直的線。


    “啪”


    9號花球撞上了內壁,又折回,衝擊著另一個花球筆直得落入球洞。


    “完美!”周圍人一齊拍手喝彩。兩個彪形大漢拍手拍的尤其賣力,賊溜溜的雙眼早已把白溪從上到下看了好幾圈。


    白溪等到球進洞,手起杆落,利落地收起球桿,見林夏看得眼都發直了,不由仰頭沖她得意地笑。


    林夏在人群中傻傻地笑,這個美麗帥氣的女人是我的,嘿嘿~


    現在的溪姐舉手投足充滿成熟的韻味,她再也不是大學時代白裙飄飄的女孩了,歲月讓她的美麗更為深刻,立在那兒,不說話,身上的磁力就會吸去周圍的目光。


    何言壞笑著湊近林夏咬耳朵,“你家那位手指好長噢~”“好長”兩字咬的極長,嬌笑加顫音,讓林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何菜花,你……”林夏手指著何言,半天憋不出一句話,見白溪正關切地望著她,頓時羞紅了臉,一時語岔,委屈地望著白溪脫口而出:“她欺負我!”


    白溪見林夏那副“委屈”的樣子,手臂以諏肆窒募綈蟶希一副護犢的姿態看向何言。


    “不準你欺負她!”


    何言被白溪霸氣的眼神秒到了,忙做低陪笑道:“冤枉啊,溪姐”


    何言無辜地眨巴著眼睛,“我隻不過單純地讚美你手指長,還有什麽其它意思麽?”轉頭看向走過來的柏思圖,沖她擠眉弄眼,柏思圖狗腿似地點頭如搗蒜,吃瓜群眾不明真相隻顧看熱鬧……


    何言狠狠地瞪了一眼柏思圖,問你還有什麽其它意思,你點頭有毛用!


    白溪下意識地抬手看自己的手指,轉過臉看看林夏,表情古怪,抓起她的手,對準自己的手,比對了好久,終於對齊了,抬眼看向指尖,欣喜地叫道:“咦,我的手指比你長耶~”


    林夏看著明顯比自己多出一截的手指,幹笑著放下手,內心下著小雨滴,啪嗒啪嗒,好淩亂……


    何言和柏思圖勾肩搭背,誇張得大笑起來,兩人比手指的認真專注模樣,活像小學生比誰分數考得高一樣。


    “我數學考了99分呢,你才80分,嫌棄你,”


    “哼q(s^t)r,幹嘛和人家比嘛,好多100的,你怎麽不和她們比”


    “我就和你比,怎樣?”


    “不怎樣……”


    艾瑪,這形象太有反差力了,何言見過的白溪都是高冷範兒十足的架勢,酒會上的灼耀,得知林夏遇險時的冷靜,以後每一次碰麵的寡淡少語,都與眼前這個孩子氣做比手指的動作的白溪的形象相差十萬八千裏。小夏夏,你真是撿了塊寶啊~


    “你們玩,我們到那邊坐坐。”白溪牽著林夏的手。


    “剛玩一局就不玩了麽?再玩一會吧,我那好幾個朋友都想和你切磋切磋呢!”柏思圖想挽留她們,剛才白溪漂亮的開局驚艷四座,她幾個朋友都躍躍欲試,想與女神共舞。


    “拉倒吧,就你那些狐朋狗友,我看沒一個好東西,虎哥和彪哥倆人,看溪姐的眼神都快把人吃了!”何言點著柏思圖的頭,惡狠狠地說,要是再叉個腰,活像母夜叉無疑了。


    柏思圖笑嘻嘻地閃躲,隨她說什麽,也不反駁。


    林夏和白溪對視著,擠擠眼,笑著走開了。


    倆人坐在休息區,座椅是竹簡編成的,低矮的屋頂垂落下人工鋪就的樹葉藤蔓,看起來溫馨異常。


    “剛才真想把那對“虎彪”哥的眼珠挖下來,太生氣了,竟敢那樣看你,還朝你下麵看……林夏皺著鼻子,氣呼呼地哼著,“還有你,幹嘛老穿低胸的衣服嘛,”林夏瞅著溪姐裏麵的橫條紋棉質t-shirt,這都什麽洋衣服啊,領口大也就算了,中間還開個小v型的洞,透過這個窟窿,半邊蘇胸一覽無餘。


    真想塞幾坨衛生紙進去,堵住那個窟窿。林夏在心裏yy,想像本來的衣服要是塞幾坨衛生紙會變成什麽樣,不然fèng住或者補塊布,一想到溪姐看到她衣服時,那抓狂的表情,心裏不覺樂開了花。


    “又在打什麽鬼主意?”白溪笑問道。


    “咦,你怎麽知道我在打鬼主意?”林夏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


    “你心裏想什麽,都在臉上寫著呢,看你眼睛骨碌碌轉,又賊兮兮地笑,不是在打鬼主意是什麽?”


    “不行,你都看穿我心事啦,也得讓我看看你的心事?”


    “好啊,”說著掀開外套,開張雙臂,“來看吧。”吃吃笑著,斜she的眼光放出魅惑的色彩。


    林夏想不到她這麽大膽,雖然一直很大膽吧,但這大廳之內,人cháo湧動,隨時都有人注意她們,她這麽赤果果的勾引,林夏你還等什麽呢……


    林夏撲進她懷裏,擋著她麵前的春光,抱著她笑鬧著。忽然,撞球桌那邊傳來一陣騷動,何言尖利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林夏猛地起身,“言言好像在和人吵架。”


    待她們趕過去時,何言正操著球桿,準備掄人的架勢,旁邊的柏思圖使勁拖著她,不讓她妄動。


    “別拽我!你都是什麽眼光!看這些前女友都特麽什麽貨色!”


    說到前女友,林夏臉有些燒,她一直沒告訴過何言她和柏思圖的事,白溪看著林夏,緊了緊她的手。


    一個打扮妖嬈,濃妝艷抹,像剛從夜店出來的女人,撥開攔她的人,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何言,破口大罵:


    “你tm別當了□□還立牌坊,你是什麽貨色我還不知道,tm整天出入夜店,逮著個男人就睡,睡男人我管不著,現在又來搶我女朋友,tm還要不要臉!”


    “我kao,”何言一個大力甩開了柏思圖,掄起球桿就朝“夜店”女人衝去,那女的嚇得一邊朝人群後麵躲,一邊尖叫:“打人了!打人了!”


    長這麽大還第一次有人敢這麽罵何言,肺都要氣炸了,從小到大她都是大姐大,誰敢動她一根手指,她還沒發話,身邊那幫弟兄就替她削掉那人了。盡管她何言是經常逛夜店,但喝醉酒都被林夏架回家了,和男人睡覺,也是正經的男朋友,雖然換的男朋友有點多吧,但從那bitch嘴裏說出來的話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謾罵和羞辱,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她媽從小教育她,能動手就別吵吵!


    一棍子就燜到了“夜店”女人身上,和那女人一起來的幾個男的見何言動真格的,一個上去扶住了“夜店”女人,其他幾個上去按住何言。


    林夏一下沖了過去,白溪緊跟了過去,一個箭步沖在了她前麵,知道攔不住,這個時候也不該攔,那就替她擋著。


    柏思圖連同虎哥彪哥還有好幾個一塊來的,看這架勢是不幫不行了,畢竟都在仰仗著柏思圖家的勢力,一個個像邀功似的,使出蠻力和對方大打出手。


    一時場麵混亂,何言在他們的保護下,除了頭髮有些亂,完好無損,而“夜店”女人就糟糕了,混亂中被從高空丟來的啤酒瓶砸中,血從頭上滴下來,她看看滿手的鮮血,整個人頓時失控了,尖叫聲穿透了打鬧聲,犀利得傳到林夏耳中,震得耳膜都發顫,或許每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都會被自己滿頭的血嚇傻吧,何況她好像有暈血症。


    白眼一翻,整個人向後倒在了地毯上,厚重的地毯吸去了她倒地的聲音,隻有鮮血混在了深灰的地毯中央,甚是妖冶,與撞球會所高級儒雅的環境極其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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