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愚變成動物後太小了,被鬼道一把就撈進懷裏了。


    “咪嗚!!”梵愚全身都在抗拒,小爪子努力抵抗鬼道的臉,可還是被他抱著一頓猛親。


    江菱可好久沒見過毛茸茸了。


    “再亂動把你帶去做絕育。”鬼道魔鬼微笑。


    “喵!!”梵愚給了鬼道一爪子,又被他抱起來一頓猛親。


    梵愚往外跑,鬼道抓著他的後腿給他拉回來。


    ……


    十分鍾後。


    “得想個辦法把你變回來。”鬼道若有所思:“要是讓行刑官看到你,絕對就認出來他們抓錯人了。”


    梵愚背對著他生悶氣,不理他。


    “過來吧你!”鬼道又把他撈進懷裏,手放在他毛茸茸的後背。


    他還是有一定經驗的,畢竟他都把月辰的心魔解了,還怕小小的變化招數嗎?


    不得不說,世界上一切招數都是有運作原理的,歸根結底還是能量流動幹擾磁場。


    而江菱最擅長的東西就是追根溯源改變能量流動。


    果然,不到一分鍾的功夫,梵愚身上就冒出了青綠色的音韻,如氣泡“啪”一下破碎。


    他開始發光,身形變幻拉長。


    梵愚看著重新長出來的手腳,摸了摸身上——衣服還在。


    可緊接著,羞恥心就驅使著他一下拔出了刀,對準鬼道。


    “我說沒說過,不要亂碰我?”他怒吼著,看上去是真生氣了。


    鬼道舉起雙手投降,開始認慫:“我知道錯了。你太可愛,沒忍住。”


    梵愚感覺十分別扭。雖然他表麵不那麽在意了,可內心還是接受不了別人碰他,尤其還是……


    像鬼道這樣,在自己變成貓時,對著自己肚子一頓猛吸的。


    最生氣的還不是這個……而是,自己居然沒有很抗拒。


    於是,他氣得轉身就走了,頭也沒回。


    審訊室內。


    梟逸沒多說什麽,但是兜帽下的眼睛亮的很,沒到幾分鍾越獄路線就規劃出來了。


    “說說吧,為什麽要搶人魂藥丸,這是哪來的?”第四席放下一遝文件,拉開凳子。


    “什麽人魂藥丸,沒聽說過。”梟逸一臉無辜。


    “還狡辯!”讚達爾一拍桌子,顯然有氣:“沒聽說過還從我這裏把藥丸搶走?我看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


    說著他示意旁邊的下屬:“等我搜出來,你再狡辯也沒用了!”


    然而,他讓人上上下下搜遍了梟逸的身,也沒見那藥丸。


    不放心,他又親自去搜,還是一無所獲。


    不可能啊。讚達爾心裏一抖,梟逸是他親自押過來的,中途他也看著呢,沒有任何異常……


    這時,站在一旁的第四席長歎了一口氣,卻把目光對向了讚達爾:“別裝了,拿出來吧。”


    讚達爾聞言一愣:“……什麽,拿什麽?”


    看到第四席探究的表情,他沒來由一陣煩躁:“什麽意思,你在懷疑我?”


    第四席索性也把話說開:“不懷疑你,難道藥丸是憑空消失的?”


    “原本我也想問,你為什麽遲遲留著藥丸不銷毀,難不成你和罪犯是一夥的?”


    “什麽!”讚達爾瞪眼,太陽穴直跳:“你瘋了?我為什麽幹那種事?”


    第四席看了他一眼:“你再不交出來,我就要讓下屬搜身了。”


    “我他媽沒拿!用什麽交給你?”這下讚達爾徹底憤怒:“你沒事找事,想打架嗎?”


    這下第四席也不爽了。人是他叫過來的,把案件整的一團糟,他還在這兒發脾氣:“行啊!要是沒拿就讓人搜身,你慌什麽!”


    “我哪裏慌了?”讚達爾一點就著,兩個人吵了起來。


    最後還是搜了身,一無所獲。


    第四席也愣住了,突然一拍腦袋。


    “完蛋了……我們被人耍了!”他說話語速陡然加快:“咱們抓錯人了,這是調虎離山!”


    “什麽?”讚達爾思考一秒也反應過來,憤怒:“他哥的,那快回去找……”


    “來不及了。”第四席搖搖頭,語氣有點頹廢:


    “重陽的行動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一次抓不中就別想了,證據肯定沒了,那藥丸八成已經沒了。”


    “還有人證啊!”讚達爾也很急,“咱們找到的那個人,萬商集團話事人!他如果吃了藥丸,按時間推測魂魄應該長好了?”


    第四席抬了抬眼皮:“你能想到的人家難道想不到?”


    他頹然坐下,看樣子是已經打算放棄了:“……聽我的,這個案子了結吧。”


    “為什麽?”讚達爾瞪眼:“這又不是小案件,就這麽放走了?”


    “讚達爾!”第四席皺了皺眉:“……再查下去,你就不怕被倒打一耙嗎?”


    “現在比起真正的罪犯,一切矛頭都指向了你。


    我甚至覺得這就是個為你量身定做的坑,知道你不會輕易罷休等著你往裏跳呢。


    真去查了會怎樣?你也說過重陽這樣的家夥事後證據根本沒什麽用,想抓他難如登天。你再去煩他,真不怕第八席插手嗎!”


    行刑官第八席,落雷煞麵,柴崖。


    和其他的行刑官不太一樣,他隻維持他認可的平衡——沒錯,是平衡,而並非正義。


    他是披著行刑官外殼的秩序。


    如果有人破壞了這種平衡,管你是行刑官還是二十一天,照殺不誤,才不管你究竟是對是錯。


    他隻是討厭有蟲子在自己耳邊嗡嗡叫,幹擾自己的視線罷了。


    而黑色空間產業鏈是他手下的東西,行刑官已經鬧出了這麽大動靜,要是列車長忍無可忍向柴崖匯報,他們不會被追殺,但也絕對不好過。


    讚達爾胸口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可到頭來,他還是坐下了,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明天我自己去一趟,要是嫌疑人魂魄沒長好,我就不查了。”


    像是在告誡自己,告誡別人,他悶悶地說了一聲。


    ……


    鬼道第二天又見到了讚達爾。可這次,他隻是沉默地盯著自己半晌,隨後無聲無息離開了。


    梟逸自然是越獄了,也沒人管——畢竟殺人在末世是常態化,就算他和萬商集團牽扯不清,行刑官也是有心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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