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皇上都沒有動靜,沈初瑤好奇問過槿王。


    槿王笑了:“皇上已經召見過皇後,這件事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


    沈初瑤很是詫異,皇上召見皇後?


    皇後能解決什麽問題,沈初瑤崗想開口問,槿王淡淡的開口,“大晟最近和皇上有聯係”


    “你說什麽?”


    沈初瑤愣住了,大晟和大周還在打仗,怎麽大晟和大周的皇帝卻有聯係。


    “大晟和皇上有聯係,我在宮裏的釘子發現了大晟的人”


    槿王解釋。


    “那皇上這段時間的,怪異之處就有了解釋,皇上是不是和大晟做了什麽交易?”


    沈初瑤現在可不太相信皇上,皇上為了皇位,說不定真能做出割地賠款的事情來。


    槿王輕輕搖晃著杯子,天青色的茶杯搖曳著淡紅色的茶水。


    “皇上這個人最是精明,大晟必定是給了皇上什麽承諾”


    所以皇上麵對著大周百姓的憤怒視而不見,忽然間,槿王想到了什麽。


    皇上麵對的困境是大晟奪取了大周的城池。兩國之間正在打仗。


    可是大周百姓正處於憤怒中,民心不穩當,若是按照常理,皇上應該順應民意,安撫民心,以防大晟趁勢而入,可是現在皇上不顧民意,一意孤行,和大晟來往,那說明兩國之間是有交易,比起安撫民心,顯然交易的東西更有價值。


    “你怎麽了?”


    看著神色忽然驟變的槿王,沈初瑤詫異的問道。


    槿王歎了口氣:“我有些猜測,還不確定,皇上也許和大晟有交易,並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聞言,沈初瑤思索:“你說的也對,皇上雖然給我的感覺手段狠辣,但是也不個衝動的人,如今皇上做的每一件事,都感覺太過衝動,實在不像皇上的風格,除非皇上很確定,無論如何,他都能坐穩皇位,大晟也不會打過來”


    沈初瑤說完,槿王驀然明白了什麽:“你說得不錯,我猜測皇上和大晟的交易定然是大晟不攻打大周,但是皇上需要付出什麽條件,這條件還讓皇上同意了?”


    究竟大晟想要從大周得到什麽,才會讓皇上如此輕而易舉的答應。


    槿王總感覺這事很重要,他直接招來暗衛,低聲吩咐了幾句,暗衛閃身離開。


    很快,京城裏傳出了另一種傳言,太恩殿著火,是皇後做的,隻是因為皇上要奪了皇後的後宮的部分權利,分給其他四妃,皇後懷恨在心,這才讓人把太恩殿點著了,等到火勢變大,才通知皇上。


    這樣的傳言已出現,眾人瞬間覺得皇上是無辜的,太恩殿著火並不是上天對皇上不滿。


    可是皇後做下這等禍事,冒犯了蒼天,一定要嚴懲皇後。


    之下大部分人的怒火都被皇後吸引走了。


    至於被皇上逼死的禦史,和當眾被扒去官服的丞相。


    人群中有人提了一嘴,很快就被皇後讓人燒太恩殿消息壓了下去。


    越來越多的百姓都希望嚴懲皇後。


    達官貴族都還在觀望,這些傳言除了皇上還有誰能夠放出來。


    很快皇上一道旨意下來,皇後被發配到皇家寺廟,祈禱大周國泰民安。


    同時皇上還下了一道聖旨,各地百姓免一成稅,雖然不多,但是也讓百姓歡欣雀躍。


    紛紛高呼萬歲!


    沈初瑤聽到這個消息,感歎了一句“皇上可真是夠狠的,把皇後推出來,讓皇後頂罪,也不知道皇上做了什麽,能讓皇後答應“


    沈初瑤輕撫摸著暖爐,想到皇上的舉動,不由的後背發涼,皇後和皇上多年夫妻,沒犯什麽大錯,都能被皇上直接推出去頂罪,那其他人呢?


    皇上這次的危機是度過了,百姓們被皇上糊弄,但是這些官宦人家,他們可不是被輕易糊弄的,事情究竟如何,他們也都知道。


    隻是以後,對皇上的忠心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王爺,你說,皇後怎麽會同意這麽做呢,這不是普通的事,若是把火燒太恩殿的事攬到自己身上,那皇後娘娘這輩子就完了,甚至連皇上的母家都會牽連”


    沈初瑤偏頭看向槿王,好奇的問道。


    槿王淡漠一笑:“皇上對皇後的手段,無非是威逼利誘,皇上雖然心甘情願替皇上背負了這樁禍事,皇後的心裏必然是有怨氣,後宮不穩,如何穩定前朝,皇上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這最後有一句話,怎麽聽都帶著濃濃的諷刺,皇上若是真有本事,就不會讓皇後背負這樁禍事。


    “皇後的母家,本就家世不顯,當了皇後之後,才開始提拔母家,但是和京城中真正的權貴還是很大的差距,皇後的母家,緊緊依靠著皇後,皇後若是倒下了,皇後母家也就離落魄不遠了”


    槿王不緊不慢的說道,頓了一瞬,他繼續說:“如果皇後的母家,這兩天反而官職升遷,那就說明皇上以皇後母家為威脅,皇後認下罪名,皇上提拔皇後母家”


    沈初瑤聽到這話,她思索了片刻“我倒不覺得皇上用皇後的母家要挾就能夠讓皇後同意,皇後進宮多年,和母家的關係並不是很好,皇後還有四皇子,若是皇後有了罪,她這個皇子身上就背負了汙點,將來還怎麽榮登大位”


    沈初瑤話音剛落,月影大步流星的從外麵進來。


    “王爺”


    槿王點點頭。


    “王爺,皇上下了聖旨,立五皇子為太子”


    五皇子為太子?


    沈初瑤很是震驚,她看向槿王,難道這就是皇上和皇後的交易嗎?


    皇後擔下所有責任,五皇子被立為太子


    “本王還真是小看了皇上”


    槿王淡漠的笑了,皇上讓皇後承擔責任,以太子之位作為交易,一來皇上這段時間皇上處的困境可以完全消除,二來立下太子可以振奮士氣,皇權穩固,朝局穩定。


    立下太子對皇上來說很輕鬆,卻用立太子這個條件,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隻能說皇上不愧是皇上,無論他的手如何下,心智和謀略是不缺的。


    皇上立下太子朝野震驚,被立為太子的四皇子很是高興,其他幾位皇子,不可置信,他們爭奪了這麽久的太子之位,竟然被四皇子奪走了。


    無論他們如何想,很快就到了,冊封太子的日子。


    京城百官,按照官職,站在大殿外,京城所有的官員,無論官職大小,都需要參加皇太子的典禮。


    五皇子出現在眾人麵前,明黃色的太子服穿在四皇子身上,多了幾分貴氣。


    五皇子也就是太子,一步步的走上台階,看著底下的大臣,四皇子心中有一種興奮。


    台階之上,皇上身穿龍袍坐在龍椅上,四皇子走到皇上麵前,俯身跪下,司禮官念著冊封皇太子的寶冊。寶冊上的讚美之詞,足足念了一刻鍾。


    司禮官念完後,恭敬的把寶冊遞給四皇子。


    五皇子恭敬的接過寶冊。


    此刻,五皇子成為了太子,眾大臣向太子跪拜。


    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一片,朝自己跪拜,太子有一種群臣在他腳下的感覺。


    其他幾位皇子,哪怕再不甘心,也隻能跟著眾大臣一起跪拜。


    即便是坐上太子的位置又如何,當了太子也能廢除。


    冊封完皇太子後,皇上忽然暈倒在宮殿裏,一時間眾人慌亂,新冊封的太子,站出來,指揮著眾人,先把皇上送回寢宮,即刻讓太醫診治,其他大臣即刻出宮,原本亂糟糟的場麵被控製下來。


    皇上暈倒的消息,並沒有傳到民間,宮裏封鎖的很嚴實。


    已經兩天了,皇上還沒有醒過來。


    早朝也被取消,諸位大臣也是心裏焦躁難安。


    外麵人不知道宮裏的情況,可是槿王卻知道。


    皇上暈倒是真的,隻是早就醒了過來。


    看完了暗衛傳來的密信,槿王手裏的密信化為粉末,他重新悠閑的躺在軟榻上。


    “你醒了”沈初瑤推開門進來,看到槿王靠在床頭,”嚐嚐,我給你做的桂花糕”


    沈初瑤這段日子迷上了做糕點,熱衷於讓槿王品嚐自己做的糕點。


    每次看到槿王把盤子裏的糕點吃光,都讓她有一種成就感。


    看到沈初瑤手裏端著的糕點,槿王的眼神滿是無奈。


    還沒等沈初瑤開口,槿王當機立斷的轉移話題:“本王聽說,你大哥要說親了,已經確定好了人選”


    聽到這話,沈初瑤詫異了,她大哥什麽時候說親了,她怎麽不知道,似乎是看看懂了沈初瑤臉上的表情,槿王解釋道:“前天剛說好人家”


    “是嗎,那我未來的嫂子是誰啊,她人品怎麽樣?”


    沈初瑤興致勃勃的拉著槿王談論。


    “你未來嫂子是蘇平州的妹妹蘇落晴”


    “蘇平州?”沈初瑤思索著,“我記得這次出征的人中,就有一個姓蘇的將軍”


    槿王點點頭:“就是他,他父母早亡,獨自帶著蘇落晴”


    “那蘇落晴的人品如何?”


    沈初瑤托著下巴問道。


    “不知道”


    聞言,沈初瑤詫異的看向槿王。


    “你這是什麽眼神”槿王好笑的揉著沈初瑤的發絲。


    “居然也有你槿王不知道的事”


    沈初瑤調侃等說道。


    “本王好端端的也不能調查人家未出閣的小姐,那本王成什麽人了”


    沈初瑤笑了:“你說的倒也是”


    “不過······”


    沈初瑤話鋒一轉,“我得趕緊回沈家一趟,我大哥說親了居然也不告訴我”


    沈初瑤說完,要轉身離開。


    槿王拉住了她的衣袖,沒好氣道:“這都什麽時候了,就算有什麽要緊的事,也得等到明天”


    聽到這話,沈初瑤看著外麵漸漸落下的太陽,也覺得此時回沈家不太合適。


    這幾天,沈初瑤住在槿王府邸,原本沈初瑤是不願意來的,隻是槿王說了一句話“這幾天是關鍵的時候,他們若是不能把本王怎麽樣,他們用你來威脅本王,那本王說不定還真受威脅了”


    瞧著槿王認真的雙眸,沈初瑤心軟了。


    也就留下來照顧槿王。


    好在還有兩天,槿王身體的毒就可以完全解掉。


    “王爺,宮裏來人了”


    月影神色凝重的走進來。


    一聽到宮裏來人,沈初瑤下意識警惕起來。


    槿王眸色沉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讓他們進來”


    “是,王爺”


    沈初瑤起身,“我回避一下”


    槿王剛想叫住沈初瑤,想了想,還是頓住了,等到他身體裏的毒解了,就再也沒有威脅他的東西,到時候沈初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


    宮裏來的人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海公公。


    海公公進屋,恭敬的給槿王行禮:“奴才見過王爺”


    槿王瞥了他一眼,隨口問道:“皇上醒了?”


    海公公:“王爺,皇上一醒過來,就想見王爺您,王爺還是隨奴才進宮吧”


    “你在教本王做事“


    槿王冷厲的眼眸,落在海公公身上,就像是寒冰一樣,凍得人心裏發寒。


    ”奴才不敢“


    海公公急忙跪下。


    “出去”


    槿王冷冷的說道。


    “王爺,皇上······”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氣流打到海公公身上,他張著嘴,瞬間無法說話。


    海公公驚恐的看向槿王。


    “需要本王再說一遍嗎”


    槿王似笑非笑的看著海公公。


    海公公搖搖頭,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朝外麵跑去。


    沈初瑤從屏風後麵走出來,坐在槿王身邊,“皇上這個時候讓你入宮,會不會有危險?”


    槿王拉著沈初瑤的手,冷哼一聲:“誰知道,總歸沒好事”


    “那你要不要去宮裏?”


    “當然要去,等會我陪你吃個晚膳再去”


    今天晚上,他怕是不會回來,這些話,不必對沈初瑤說,免得她擔心。


    “那你入宮後,一切小心”


    沈初瑤認真的囑咐。


    皇上此時讓槿王入宮,她怎麽越想越不放心。


    “別擔心”


    槿王看出沈初瑤的擔心,語氣溫柔的寬慰。


    沈初瑤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海公公站在院子裏,感受到寒風刺骨的凜冽寒風,他縮著脖子在院子裏來回踱步。


    時間慢慢的過去,天色也暗了下來,槿王還沒有出來,海公公急的都想進去問問槿王什麽時候進宮,可惜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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