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膽小鬼想交朋友這回事。”


    慕暗聞言,無奈地笑了笑,“阿吟拿我尋開心了。”


    “怎麽會?”宋晚吟閉上眼,喃喃道:“我上高一的時候,有一次晚自習逃課了,在回家的路上聽到了聲嘶力竭的叫喊聲。”


    “倒在地上的人,穿著跟我一樣的校服,手指扭曲的向我伸來,臉上被刀深深割裂開,很像恐怖片裏的場景。”


    “那裏除了他,還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他帶黑色口罩,手上拿一根鐵棒。”


    “他當著我的麵,棒子狠狠砸向地上的學生,就那麽了無生息死了。”


    “阿吟……”慕暗輕輕叫道:“阿吟不怕嗎?”


    “怕啊,怕又能怎麽樣,他會放過我嗎?”


    話音落下,車子已經駛入地下車庫。


    熄火後,慕暗開口道:“他會的,他什麽也沒做。”


    “嗯,我知道,我在日記裏看到了。”


    宋晚吟沒有為此感到恐懼,她轉過頭,深邃的眼眸無聲望向他。


    “要我念給你聽嗎?”


    “她看到我了,她會不會認出我?會不會怕我?她沒有跑,太好了,她不怕我,我好開心。”


    “她實在太好了,好多人喜歡她,我可以忍受一切,因為她沒有喜歡的人。”


    慕暗出聲道:“阿吟,對不起,我做錯事了。”


    宋晚吟挑眉,了然道:“死性不改。”


    “阿吟不要生氣……”


    “我後麵醒了,你一直在我耳邊念叨對不起,下次不會再做。你猜怎麽著,我翻了日記,你做得挺多的哈。”


    慕暗默不作聲。


    “該說慕家厲害,還是說你藏得深。”


    那年,宋晚吟想逃開,卻被慕暗迷暈。


    被扛到老舊的小區,中間有段時間她的意識較為清醒。


    她第一句聽到的就是對不起,眼皮太沉重了,她根本無法睜開看始作俑者。


    隻能一遍一遍聽他說對不起,說太喜歡她了,忍不住才這麽幹。


    第二天天一亮,她就馬上報警了。


    那條小巷已經被清理幹淨,受害者她認識,也告知其姓名。


    最後被告知前幾個月就出國留學。


    那條街道老舊,攝像頭不知何時壞了。


    沒人相信她,認為是一場鬧劇,寥寥收場。


    從那時起,宋晚吟格外注意這個人。


    她發現口罩男每次都在暗地裏跟蹤她。甚至在半夜三更起床喝水,往窗台靠站涼快涼快,都能見到他身影。


    他好像是故意讓她發現,因為身邊的人,從未發覺她被跟蹤了。


    直到和慕暗在一起,這場窺視感更加強烈。


    “我調查過,他解決的那些人,都是明裏暗裏跟我表過白,或者曖昧的人。”


    “最後一個是林宇軒。”


    “阿吟,不要生氣……”


    “這不是生不生氣的問題,你在犯罪,慕暗。”


    慕暗垂下眼,弱弱道:“我給他們的家人補償,況且……林宇軒還活著。”


    最後一句,似乎還不甘心人居然活著。


    宋晚吟深吸一口氣,“犯錯事該去彌補。”


    “我給他們一大筆錢,他們同意了。”


    “我不是說這個。”


    “阿吟想找這個借口離開我嗎?”慕暗眼眶一紅,拉著她的衣角道:“我以後不會再這麽幹了,我就是怕阿吟被其他人吸引,怕阿吟喜歡上別人……”


    “好,我知道了。你是該冷靜冷靜。”


    “阿吟在身邊,我就冷靜。”


    慕暗抓住她的手,在自己臉上蹭蹭,委屈極了。


    “阿吟,我知道你生氣,可阿吟也默認了我這麽幹不是嗎?阿吟很好,好到包容我的一切。”


    宋晚吟緊皺眉頭,她是看到他針對林宇軒的方案。


    她是沒有阻止。


    這不代表她跟慕暗一路人,隻是針對這個世界上的生命而言,可有可無,她不在意。


    仿佛這件事她做了千百遍。


    隨之,她也能很快接受慕暗的一切。


    隻是,慕暗每次看向她的眼神,很是熾熱,仿佛要把生吞。


    “阿吟也是喜歡我的,對吧?”


    宋晚吟心跳忽然加速,她扭過頭道:“沒有。”


    “我在阿吟身邊待了好久,阿吟的真情假意我都看得到。”


    “阿吟是喜歡我,才答應跟我在一起。”


    宋晚吟否認:“我沒有,我隻是想試試。”


    “沒有嗎?可是阿吟每次看向我,你的眼睛總是發光,仿佛在傾訴對我的愛意。”


    “這樣的阿吟好讓人心動。”


    “我沒有,你是不是自己腦補了?”宋晚吟繼續否認,“別把自己的腦補在我身上實現啊。”


    “阿吟就是喜歡我。”慕暗咬死這點不放:“阿吟不喜歡我,為什麽願意跟我在一起?”


    “都說是試試,不說了,我心好累。”宋晚吟試著按動車門,打不開。


    她回頭看向慕暗。


    車子裏突然升起怪異的香味,很快她就頭暈眼花,睡去了。


    宋晚吟是不相信慕暗會囚禁她,她寧願相信慕暗喝酒昏了頭。


    現實打擊了她,此時的慕暗,正眼巴巴的給她喂食物。


    宋晚吟想把碗拿過來,手腕上細小的鎖鏈響起輕微的碰撞聲。


    “阿吟,我喜歡喂你,就滿足我這個小小的心願吧。”


    宋晚吟本著不能跟食物過不去,勉為其難實現他的意願。


    慕暗很少不在,大部分陪在她身邊,就是靜靜坐在那看她。


    宋晚吟閑得無聊,翻看書本,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有時趁慕暗不在,她也嚐試掰斷鏈子。


    質量太好,各種辦法都不行。


    鏈子長度似乎也是算計好,頂多到門口,讓她開個門看看外麵的情況。


    一天天這麽過去,快開學了才把她放開。


    在離開的時候,她又找到日記本,被慕暗藏在沙發底下。


    她立馬翻看,看到他囚禁的理由。


    大致是被得知了自己的小心思,怕她躲開,所以先下手為強把她關住。


    宋晚吟:……6。


    她回到家,宋父宋母已經不在,她忽然想起自己壞掉的手機,尋思著該拿去修了。


    店老板檢查手機一翻,給出的建議是重新買個。


    不知是慕暗跟蹤癮犯了,還是純屬巧合,她一出店門,就碰見他。


    又好巧不巧,他買了一部新手機,知道她手機壞了立馬送出去。


    宋晚吟遲疑接過,把自己的卡塞進去。


    慕暗湊過來,眼睛亮晶晶道:“阿吟,你不誇誇我嗎?”


    “……你好棒?”


    “太敷衍了。阿吟應該說我們心有靈犀,天生一對!”


    “你這不是說出來了。”


    “不一樣,要阿吟說出來才有感覺!”


    “我看你也是有病。”


    慕暗眼前一亮,勾嘴笑道:“阿吟,可以再罵一遍?我喜歡聽阿吟罵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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