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前的男人笑出了聲,小家夥警惕性還挺高的。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背靠著黑色皮革椅的男人看著白京容覺得有些怪異,“怎麽了?遇到什麽好玩的事情,分享分享?”


    白京容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沒什麽。”


    說完後,他將手機收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迅速恢複了冷淡,“瀚海那個項目,你去盯著,別整天沒事在我在閑坐著。”


    “喲,你這開始嫌棄我了。我之前也在你這兒天天坐著,也沒見你說。怎麽今天這麽反常,難道說……”顧元清看著好友的臉色越來越差,不禁有些心虛,看他那幅模樣恨不得把自己扔出去。


    還是不繼續打趣他了。


    倒不是白京容嫌棄他,而是顧元清的父母和他溝通過,不在讓他繼續待在自己這裏混日子。


    雖說顧家也是家大業大,但在大的產業要是沒有人去打理,使那些資產增值,再多的錢財總有一點會敗光。


    他見顧元清沒在說話,也不好繼續勸說。


    這件事一時半刻改變不了好友的思想,他也清楚的知道好友也並不是什麽事情都不想幹,隻是現在沒有遇上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


    另一邊。


    司黎穿著雪紡白色碎花連衣裙,在書店裏挑書。


    她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本,“喂,落落我現在在東大街這邊的書店裏,要不一會兒你直接過來吧。嗯,我一會兒就去街口等你。”


    司黎說完話後,朝自己後麵瞄了一眼,沒發現人。


    於是她將拿得書放回原位,出門。


    臨走的時候,她還往回看了一眼。


    怎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在走路的時候,就會留意到自己周圍的人。


    當司黎走到拐角時,正好撞上了一個人。


    “走路都不看的嗎?”


    司黎被撞得眼冒金星,這人從哪來的,怎麽在這個地方。


    在他們兩個還在糾結誰撞得誰的時候,司黎後方倒吸一口涼氣。


    司黎回過頭去看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踉踉蹌蹌的跑遠了,滿是狼狽。


    要不是這個男人,她恐怕還發現不了那個人在跟蹤她。


    她滿含歉意地對男人說,“非常感謝你,不好意思把你撞疼了吧。”


    司黎抬頭看到一個神采飛揚的陽光少年站在自己麵前。


    這人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那人見司黎這樣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沒事,剛剛那人是?”


    他也發現了那個中年男子。


    司黎這才和他解釋了一番,兩人交流後,互相熟絡了起來,最後了解到,他原來也是準京大的學生。


    這樣的話,那他也是和自己一起開學的。


    “你這樣說的話,還好是碰到了我,那種油膩的中年大叔做事可不講什麽後果。”要是司黎正巧走到僻靜的小路還未發現後麵跟蹤的那個人,恐怕……


    心存邪念之人,不是一時片刻就能變成良善之人的。


    司黎深知這個道理。


    回家後,司黎將這件事告訴了父母和蔣落言,在和白先生聊天的時候也不小心說漏了嘴。


    白京容皺著眉看著司黎講述今天出門的遭遇,還好小丫頭夠機靈,不然要是被那壞人拐帶走了,可要吃些苦頭。


    他站在長者的角度,對司黎進行了一番理智教育。


    司黎虛心接受。


    黎黎不吃糖:要不是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帥氣的小哥哥,幫了我,恐怕我還沒找到那個人。


    白:那人你認識嗎,你就這麽信任他,要是那個人是跟中年男人是一夥的,你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黎黎不吃糖:……


    黎黎不吃糖:叔叔,是我錯了。


    白:錯哪了?


    黎黎不吃糖:我不該輕易的相信別人,不過我還和那個小哥哥交換了微信,他說和我一個學校的。


    白:以後碰到這種事,第一時間報警,不要和陌生人親近,因為你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同夥。現在雖然是法治社會,但這種事件還是頻繁發生,出門要多留個心眼。


    司黎看完白先生發完的一長句話後,不禁感歎,還好那個年輕男子不是和中年人一起的,不然她早就遭遇不測了。


    白先生說的很對!


    她就是太容易相信其他人了!


    司黎現在想想還是有些後怕。


    司辰若和全織雅知道後,接連給司黎打了好幾個電話,司黎都一一和他們解釋,到最後司辰若還是不放心司黎,於是和自己的好友說,叫他沒事的時候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女兒。


    然後在外旅遊的一對夫婦,把她托付給了司辰若的好友。


    他還說在司黎小的時候還見過這個“哥哥”。


    等到司黎見到這個哥哥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司黎怯生生地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他身上的壓迫感十足,即使沒有說話就讓人生畏。


    “你就是司辰若的女兒?”白京容看著才到他胸膛的小女孩,皺著眉,沉聲道。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就答應了那個老狐狸的照顧他的女兒。


    可他從未帶過孩子,還是一個女孩,看上去就很麻煩。


    司黎點了點頭,她全程不敢看白京容的眼睛。


    這人好像很不開心,司黎不合時宜的開口道,“雖然我也不想麻煩你,但是我父親說你是一個很成熟穩重的人,一定會把我照顧的很好的。”


    “而且,我隻在你這兒待兩個月,就暑假的時間!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很乖的!”


    小姑娘都這麽說了,他怎麽可能在去把她請離。


    白京容接過司黎的行李箱,將它放到臥室門口,他用手指點了點行李箱的拉杆,淡聲道:“這就是你要住的房間,我不喜歡吵鬧,所以你最好安靜一點。還有我會給你製定一個合理的休息時間,不要被我逮到你晚上熬夜玩手機,會受到懲罰的。”


    這個老古板,自己喜歡寂靜,還要約束自己的行為,早知道她就嚴厲反抗父親的要求。


    可是為了讓他老人家放心,她還是答應了。


    司黎暗自歎了口氣,卻被白京容發現,男人挑眉抿著唇,“你先把你的東西整理好,一會兒下來吃飯。”


    司黎隻要一想到要和這個人吃飯就有些窒息。


    她硬著頭皮接過了自己的行李箱,推門而入,房間的程設很簡單大方主要是灰白色的色調,還好不是那種芭比粉的公主床,不然,她在這裏連覺都睡不安穩。


    一掀起被子滿目都是那種死亡的顏色,那太讓人難過了!


    房間不是很大,但裏麵該有的東西都有。


    應該是知道她要過來,就幫她買了日用洗漱用品。


    可……她過來的時候已經買了帶過來了。


    他的好意心領了。


    司黎看著洗漱台上未拆封的日用品,將他們放到上麵的櫃子裏關上。


    等司黎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已經到了晚上七點了。


    都過了一個小時了……


    司黎坐在床上發呆,剛想和蔣落言發消息,告訴她自己今日的狀況,白京容上來喊她吃飯。


    男人側身站在門框外,眼神卻看向別處,“吃飯了。”


    司黎收好手機,將它放在床頭櫃上,軟軟地回應著,“來了。”


    家裏多了一個小孩,白京容就將菜做得豐富一點,葷素搭配。


    司黎看著眼前的魚肉螃蟹,一時胃口大開,“你……我可以吃了嗎?”


    白京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當然可以吃。”


    他一般晚上都很少吃飯的,一般都是喝咖啡,可小姑娘和他不一樣,像她這樣的年紀正再長身體,可不能餓壞了肚子。


    司黎往嘴裏塞了一團飯菜,吃了一口後,忍不住驚呼,“你這廚藝比我家阿姨做的還好吃。”


    她看著白京容笑得開懷,到現在她連這個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他看上去年紀也不大,應該可以喊他哥哥吧……


    白京容一直注意到小女孩總是抬頭看他一眼,又迅速將自己的頭低下,她這是在幹什麽?


    “你是有什麽問題想問嗎?”


    司黎捏著著筷子的動作停頓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還有我應該叫你什麽呀?”


    白京容笑了笑,原來小孩在想這個,他輕輕咳了一下,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淡淡地開口,“白京容,我比你大十歲,你應該喊我一聲叔叔。”


    大十歲?


    司黎驚訝的表情全寫在臉上,“看不出來……那我以後就叫你白叔叔?”


    這個家夥的姓氏還和白先生一樣,而且他們兩人說話的語氣都很像……


    白京容點了點頭,他到不在乎什麽樣子的稱謂,隻不過小姑娘提到這件事了,他就接下這個話茬。


    以免小姑娘覺得他忽視了她的感受。


    白京容自認為自己還是很關照自己的小輩。


    “叔叔,你這麽大的房子隻有你一個人住嗎?”


    司黎進來後就沒有看見其他人,能和司辰若交友的人定是身份不凡,看他住的地區也是要花好幾百萬才能買下這裏的房子,而且他還會自己做飯。


    這麽自律儒雅的男人,家裏居然沒有一件女士用品。


    難道說這個人是一個不婚主義的男人?


    司黎看向白京容的眼神,帶著一些探究。


    像他那樣的成功人士,定是不缺人追的。


    白京容見司黎吃好後,將盤子收了起來,家裏裝了洗完機,也不用他自己親自去洗。


    兩人吃完飯後,就分道揚鑣了。


    回到各自的房間,司黎的心這才平靜了下來。


    說真的她很少和這樣話少的長輩相處,和他在同一個屋簷下,都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的寒氣,要不是父親擺脫此人照顧自己,恐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和這人接觸。


    父親真是給她出了一個大難題。


    司黎第二天醒來是被電話的鈴聲吵醒的。


    “落落,你這麽早打電話,最好是有要緊的事。”司黎有很重的起床氣,特別還是在自己非常困得時候,被人吵醒。


    蔣落言被她凝重的語氣嚇了一下,她問道,“我去你家敲門,你人呢?不在家嗎?”


    她們之前約好了一起去遊樂園玩耍,可她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司黎還未回她消息。


    蔣落言還以為她不見了,前幾天發生的那件事,把她也嚇的不輕。


    要是司黎真的出事了,她也會內疚一輩子了。


    畢竟那天是她非要司黎出門陪她做美甲。


    薑落言的一席話徹底點醒了司黎,“不好意思,我昨天忘記跟你說了,我現在不住在我家。在一個叔叔那裏,你要不在等我半個小時,我馬上起來。”


    她才想起兩人之間的約定。


    剛才還凶了落落,這家夥該不會記在心裏了吧……


    待會兒過去一定要好好安慰一下她。


    蔣落言到沒把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隻要司黎沒出事就行。


    她就安心了。


    司黎出門的時候,正巧撞上了正要去上班的白京容,“出去玩?”


    他的聲音低啞磁性,就像是大提琴的琴聲在空蕩的房間回蕩,司黎感覺耳朵麻麻的。


    “嗯。”


    “要不要我送你?”白京容好心的提議。


    司黎思考了一下剛要拒絕,可蔣落言現在正在她家門口守著,這裏到她家最起碼也要四十分鍾的路程,要是她出門直接打車差不多也要五十分鍾。


    “好,那麻煩叔叔了。”


    白京容微微頷首,看著眼前穿著吊帶短裙,外麵還裹著白色防曬衣,防曬衣是那種透明的紗,若隱若現地看到女孩嬌嫩的肌膚。他的眸子暗淡了下來,“你穿成這樣出去玩嗎?”


    那上衣都快要撐不住司黎的好身材了,他現在隻要一低頭就能看到那溝壑……


    比她高一點就能清楚的看見,這不相當於沒穿。


    白京容不能理解怎麽會有這樣的衣服。


    司黎被白京容的視線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是第一次穿這麽性感的衣服。這套還是蔣落言給她挑的,前幾日她還和蔣落言說了,自己會穿著她給自己挑的衣服出去玩。


    即使在不適應她還是穿上了這套衣服。


    “這樣穿不好看?”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總是不一樣,女人隻在乎好不好看,價格合不合理,男人隻想的是對自己是否有利。


    這樣區別巨大的思維縈繞在他們之間。


    司黎沒明白白京容說話的意思。


    白京容覺得自己是不是管的有些嚴,要是說話的聲音在大一些,小姑娘估計就要被自己嚇哭了吧……


    他看著司黎水汪汪地大眼睛,一時有些無措。


    白京容很少和女人打交道。


    在職場上有些異性性格都比較外向,好溝通,霸道強硬。


    他還從未遇到過這麽軟的小女孩。


    白京容感覺有些頭疼。


    這是他後悔答應司辰若照顧他女兒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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