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予拉著鏈子將十字架從衣服內扯出,“這可是我姐姐給我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


    “不願意?那我們隻能……”


    “得加條件。”


    九覓沉默了一下,“你要加什麽?”


    “除了帶我通關,”露予掰著手指道,“我還要你當我的狗。”


    “……什麽鬼,跟狗過不去了嗎?”九覓看著完全不像是說笑的露予,終於感覺到了頭疼。


    “不願意就算。”露予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嘖,要不是這個吊墜認主,我動手了。


    九覓磨牙,不甘心地追上去討價還價,“當狗是不可能的,不過我能滿足你三個在我能力範圍內的願望,如何?”


    “有日期和地區限製嗎?”


    “沒有。”


    “成交,吊墜等通關後我給你。”露予道。


    九覓疑惑。


    “你難道想我現在給你?”露予張開雙臂麵向九覓,“我不會讓自己那麽被動,要是不滿你直接來搶也可以,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九覓黑臉,要不是他可以肯定露予隻是個普通人,都要開始懷疑她是別的組織派來搞自己心態的了。


    二人就這樣結成了並不牢固的盟。


    他們來到馬戲團入口處,一個小醜打扮的npc正衝他們僵硬的招手。


    “馬戲團即將開演,請各位遊客抓緊時間檢票入內。”小醜npc喊著,從露予手中接過入場券檢票。


    “歡迎各位觀眾來到遊園馬戲團!請各位找好位置入座,表演即將開場!”


    被話筒擴大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場地內回蕩,入場券上並沒有指定位置,露予便拉著九覓坐在了觀看的最佳席上。


    “明明隻有我們兩個,為什麽還這麽賣力?”露予問道。


    九覓靠坐在椅背上,解釋道,“他們是這個裏世界主宰的潛意識化身,也就是我們說的npc,沒有自主意識,隻會一遍一遍演繹主宰潛意識中的內容場景——這算一個願望。”


    “奸商。”露予啐了聲。


    “嘖嘖嘖,”九覓食指豎起搖了搖,“新人,你不懂情報的珍貴。已經很劃算了,你要是花錢買的話,高低得十枚隱幣。”


    “女士們先生們!”


    舞台上,燈光亮起,一位牛仔打扮的主持人站到舞台中央,頭頂的燈光隨著他的走向移動。


    “大家好!我們是遊園馬戲團!表演即將開始!有請我們的小猴來熱個場子!”


    話音剛落,彩色的燈光變幻,一隻隻騎著自行車的小猴從幕後鑽出。


    它們訓練有序,沿著舞台的邊緣騎行,可以看到身上衣服的帽子裏還放了橘子。


    繞了兩圈後,它們騎下舞台,將帽子裏的橘子取出送給第一排的——灰影。


    露予眉頭微蹙,不知何時,身旁那些空著的座位上出現了一個個人形的灰影,同在旋轉木馬上遇到一樣。


    “別擔心,這裏的灰影不會傷害我們。”九覓跟著那些灰影鼓掌,目不轉睛地欣賞著舞台上的表演,“來都來了,好好看場表演唄。”


    露予無視了九覓電話,目光掃過觀眾席,她發現了五個沒有見過的人。


    那是五個穿著同款夜行服的人,肩頭有一道像花一樣的反光帶。


    “你看那邊。”露予用胳膊肘捅了下專心觀看表演的九覓。


    九覓轉頭看去,忽然臉色大變。


    “快走!”他壓低聲音拽著露予的胳膊將她從位置上拉起,“那是[鳶尾花]的人!”


    他們怎麽會來!難道有人走漏了消息?


    “你好像很緊張。”露予跟著九覓來到馬戲團的安全通道裏。


    九覓在後,確認鳶尾花沒有發現他們後才道:“鳶尾花是一個組織,裏麵的人等級較高,且以圍獵新人玩家為樂——可以理解為熱衷虐菜,但他們不光虐,還會殺,是五大組織中最臭名昭著的一個。”


    “我可沒問,這是你自己要告訴我的。”露予道。


    “行行行算我送你的。”九覓有些無奈,叮囑道,“你切記,一旦碰上鳶尾花的人一定要趕緊跑。我們先在這藏著,不出意外的話就等馬戲表演結束後再出去。”


    露予沒有異議。


    熱鬧喧囂的聲音從安全通道入口處傳來,露予抱著膝蓋蹲坐在地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地上的石子。


    “嘿,你這小朋友蹲在這幹什麽?你爸爸媽媽呢?”


    “我,我是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來的?那你票呢?不買票不能進的啊小朋友。”


    什麽動靜?


    露予尋著聲音,在牆壁上發現了一扇暗門,她回頭看了眼還在扒著牆看表演的九覓,思索片刻後獨自推門進入。


    “小朋友這是規定,沒有票不能看的,就算你蹲在角落也不行啊。”


    門內原來是馬戲團的後台,一個獅子打扮的工作人員正在跟一個穿著白裙子,約莫十一、二歲小女孩交涉。


    “可是叔叔,我沒有錢買馬戲團的票了,但是我真的好想看,求您了讓我趴在角落裏看吧,我保證不打擾別人。”小女孩央求道。


    工作人員十分為難,一抬頭瞧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露予,決定先把露予解決了,“嘿,你誰啊!非工作人員不得入內知不知道!”


    露予無所謂地攤手,然後掏出自己的入場券,“我是聽見你們在爭執才進來的,這個小女孩有票,她的票掉地上了,我說怎麽找半天找不到她,原來是被你帶到後台了。”


    “給,你的票,拿好了,再弄丟可就真的沒辦法了。”


    小女孩有些呆住,她接過入場券,小聲道,“謝謝你……”


    “可她剛才說自己沒錢買票來著。”工作人員。


    “是啊,”露予點點頭,“她一小孩,已經買了一張了哪還有錢買第二張。”


    “行吧行吧,”工作人員揮揮手,“那你們走吧,我該上場了。”


    露予牽起小女孩的手,“走吧,我帶你出去。”


    露予帶著小女孩從暗門走了出去,將其送到安全通道口,“表演還有好一會呢,好好看,我還有事,就不帶著你找位置了。”


    “謝謝姐姐……”小女孩小聲地衝露予道謝,然後走向觀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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