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玨張著嘴看了他一會兒,腦子裏第一閃過居然是:他怎麽看起來和上回不一樣啊?


    “大淫?”


    藤原拗口的官話硬生生將賈玨的思緒扭轉過來,賈玨回過神,臉上十分直白地寫上了“做什麽?”


    藤原尷尬地笑了笑,又說:“大銀,我看你想....想了好久啊,我,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的。”


    賈玨有些承受不了這銷魂的咬字不清,連忙坐正了身子,麵上也帶起了嚴肅的表情,這藤原能親身一人前來,必定是沒什麽好事兒的,自然要打好了精神,才能與他戰鬥到底的啊。


    藤原或許是不大適應坐姿,有些僵硬地換了下姿勢,賈玨看到了,但沒打算幫他解決,對於這個國家的人,賈玨是真心沒什麽好感的。


    “藤原先生請講來聽聽吧。”


    藤原支支吾吾地大概是在想措辭,半響才道:“我想來請您,帶領我入皇宮去拜見中原的皇帝陛下。”


    賈玨一下便笑了,這個藤原左知涼也真好玩兒,就這樣冒昧地上門來了嗎?他憑什麽認為自己會答應他?


    於是也隻是掂量著回答他,並未拒絕也並未答應,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這個嘛......隻是藤原先生,您找陛下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兒嗎?如果可以,您可以把它轉交給我,我會交給陛下的。”


    藤原搖了搖頭,大概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不小心竟蹦了幾句日語出來,隨即便反應過來對麵的人是聽不懂的,緩了緩才小心翼翼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請原諒我不能將他轉交給其他人,隻有親自見到了皇帝陛下,我才能把它放心滴交出去。”


    賈玨有些無言,不過大約也明白了逼問不出了,遂起身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幫大人你問問皇上的意思,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幫您爭取的。”


    藤原也站起身來,有些抱歉的笑了笑,伸手從衣襟中取出個橢圓的小盒子,輕輕放在了桌上:“那就麻煩賈大人了,這些小東西,希望賈大人拿去哄一哄美人吧。“


    賈玨不客氣地接過來了,笑著送走了藤原,才打開來看。


    累金珠綴的細鏈子,做工精美細膩,底下串著荔枝大的祖母綠....


    賈玨“啪”地一聲合上蓋子,這個禮可真是收大發了。


    “爺?”


    玉漱托著庫房裏新點出的素白貢緞,朝著繡娘的院子走,路過堂口,便看見賈玨正坐在廳中撚著枚木盒神遊天外,不由有些擔心地出口提醒:“爺?您怎麽了?”


    賈玨立時回過神來,使勁兒眨了眨眼睛,起身拋起那盒子,又穩穩接住,大笑起來:“我怎麽了?我去哄美人兒了!”說著,便將那小盒子寶貝地塞進衣襟裏,恢複原本一本正經的模樣:“無妨,你去忙吧,我....回書房有些事兒。”


    留下玉漱抱著錦緞一臉迦壞卣駒讜兀扌Σ壞謾


    次日正好是賈玨休沐,不必上朝,賈玨起了個大早,仔細換上了縞素的孝服,備著馬車便屁顛顛地進宮去了。


    水檀剛下了早朝,回到寢宮打算梳洗一番,換件便服,遠遠的便瞧見有小太監奔來,與路三寶咬了陣耳朵。水檀懶洋洋地趴在鑾駕上,問道:“什麽事兒啊——”


    路三寶嘿嘿樂了起來,象征性地揍了那小太監兩掌,回過頭便是一朵菊花臉:“皇上,賈大人在寢宮中候著呢。”


    水檀立馬便來了精神,半坐起來便催促著走快點兒,小心肝咚咚鼓擂起來。


    水檀慌慌張張的便要下輦來自己推門進殿,想了想又覺得這樣很沒麵子,咳嗽了一聲,才拖長了聲音道:“路三寶——”


    路三寶忍笑上前躬身聽令。


    水檀一本正經嚴肅道:“一會兒朕有些政事處理,你帶著錦衣衛在外頭好好把守,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是!”


    水檀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輕輕往裏走,想要偷偷嚇一下賈玨....簡直幼稚極了。


    賈玨正在欣賞室內的一盆鮮紅色的珊瑚盆景,這盆景高約一米,寬度超過兩米,浩浩蕩蕩地擱在書架旁,簡直太有氣勢了。


    賈玨一麵流著口水羨慕嫉妒恨,一麵攥著手心的盒子想著一會兒要怎麽說,於是糾結著眉頭一副可愛模樣。


    水檀一下便笑了出來,也不嚇他了,躬下身子一下便將賈玨摟進懷裏,樂道:“相公,可是在覬覦奴家這一盆東海珊瑚?”


    賈玨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他,揉了揉通紅的耳朵,罵道:“你不要老是自稱奴家什麽的,很嚇人的,下回說話不要在對著我耳朵,癢.....”


    水檀樂嗬嗬地說好。賈玨立馬又有了精神,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快轉過身去!”


    水檀有些呆,這是什麽意思?


    賈玨見他沒動靜,有些心急,上來推他:“轉過去啊,再閉上眼睛!“


    水檀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不過見他這樣著急忙慌,也遂了他的意。


    賈玨按著他的肩膀,將水檀壓坐在凳子上,然後轉到他的身後,將藤原那兒得來的贓物取出來,仔細地給水檀戴了上去。


    水檀被頸間冰涼的觸感驚得繃直了身子,睜開眼睛第一句便問賈玨:”你給我帶了什麽?“


    賈玨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夫君我生財有道,這樣珍貴的東西也叫我找了來,你自己去鏡子裏看看,樣子如何?“


    水檀一手撫著頸間鏈子上的碩大的玉石,一邊徑直走向床邊的琉璃鏡,俯身一看,立馬就笑出來了:”你從哪兒找來的啊?這是女人戴的鏈子好不好,不過成色當真不錯啊。“


    賈玨被誇獎地得意洋洋,昂頭道:”那是自然,若不是好貨色,我也不會送來給你了,這祖母綠這樣深邃,我覺得配你最好。“說著眨了眨眼睛,問道:”你猜猜這是從哪兒來的。”


    水檀狐疑地看他一會,緩緩道:“你....不會受賄了吧?”


    賈玨瞪他一眼,嘟著嘴道:“我本來就受賄的,這根鏈子是那個倭寇使臣藤原給我的,說是要見你一麵,有要事相商。”


    水檀走過去樓主賈玨,將他拖到床邊坐下,摸著他腦袋說:“下一回收了誰的錢財,便將前因後果列張單子出來給我,能辦的對的我就同意,不能辦的我就抄那人的家,可好?那藤原....找我什麽事兒?”


    賈玨把腦袋倚在水檀臂膀上,示意水檀給自己抓抓背,然後一臉享受地哼哼:“我也不知道,他說有機密,不願意告訴我,你記得我上回同你說的到酒樓看見使館中女子的事情麽?”


    水檀點點頭,應了一聲,手往下撓了撓,問道:“力道會不會太大?”


    賈玨挪了下身子,往上爬了一點兒,搖搖頭繼續說:“不會,剛剛好。那個使館中的女子,我總覺得有些眼熟,想來是在哪兒見過的,我上回看見他對藤原的態度頗為高傲,本來想仔細調查一下的,可是後來碰上了環兒的事情,還有....太上皇,一下忙不過,便忘記了。現下想來,必是他們倆人之中起了什麽齷齪,竟能叫藤原連個隨從也不敢帶,孤身一人便來求我了。”


    水檀笑了笑,點頭道:“你分析的是,不過就這樣叫他進宮,隻怕會打草驚蛇,不若等我籌劃籌劃,過段日子便是我生辰,將他們一並請了來便是。”


    賈玨給他撓地高興,眼睛都眯起來了,便好似躲懶的貓兒一般喉嚨裏發出咕嚕嚕的聲響,聽了這話,也說:“甚好。”


    水檀給他鬧騰地心癢癢,附身獻吻,被賈玨搓著臉推開,便十分憂鬱:“相公,你近來怎麽了,怎麽對我那麽冷淡?”


    賈玨嘿嘿笑了笑,便同他調笑:“我哪兒對你冷淡了?”又伸手觸了觸水檀頸間的鏈子:“你瞧我送你那麽貴的東西呢。”


    水檀趁機摸了一把賈玨的臉蛋,樂道:“這鏈子是女子之物,我帶著像什麽話呢?”


    說著站起來,原地旋轉了一圈展示給賈玨看。


    賈玨立時便樂出來了,隻見水檀身著明黃色的龍袍,威嚴剛硬,氣勢非凡,偏偏頸間竟戴了串累金玉墜兒,那反差簡直笑果非凡。


    賈玨哎呦呦叫著去捂肚子,在龍榻上一個勁兒的打滾。


    水檀站在一邊看著他,滿眼寵溺,也微微笑著。


    他走過去坐在床上側身去摟賈玨:“小心些,待會兒摔下來可有你罪受。起來,幫我把這鏈子摘下來。”


    賈玨笑了一會兒,自己也覺得不太地道,翻過身有些抱歉地親了口水檀的臉頰,摟著賈玨脖子跪坐在了水檀身後,三兩下取下了鏈子:“既然你不要,一會兒我便帶回去,找個地方丟了好了。”


    水檀握住賈玨拎著鏈子的右手,湊在嘴邊吻了吻:“誰說我不要了,拿來。”


    說著掰開賈玨手掌,拎起鏈子解開來,卸下碩大的吊墜,將鏈條環在手腕上繞了兩圈:“給我扣起來。”


    賈玨有些意外水檀的接受能力,依言幫他扣好了,又拖遠了些看,還是感覺有些奇怪,伸手想去解開:“要不算了吧,不好看啊,果然就是女人的東西,我下回去訂條粗獷些的給你好了。”


    水檀縮了一下,拍開賈玨的手,將衣袖解下來遮住手腕,那鏈子便看不見了:“這不就好了麽?你破天荒送我回東西,就是塊蘿卜我也把它種起來。”


    賈玨莫名地臉就紅了,總感覺自己被調戲了,可是細細在腦內回想了一下水檀的話,卻並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的地方,隻得無奈地咽回那種羞澀的感覺。


    水檀將那枚吊墜擱在手邊的梳妝台上:”這個一會兒便叫路三寶拿去放我私庫裏好了,那麽大顆的東西,我是真的想不出放在哪裏.....好相公”


    說著,水檀趴到賈玨的肩膀上去,輕輕叫了一聲,待到賈玨轉過頭來,便趁機將自己的嘴唇印上去:“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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