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憂有些無奈的看著江塵說道:


    “子山,我知道這件事你並沒有錯,但如今的三鹿學院也絕非往日可比,這位大儒院長出身自儒家學宮,


    而我大秦朝堂上至少有一半官員都曾在那裏學習,儒家學宮可以說是天下讀書人的代表,能不招惹盡量不要招惹。”


    江塵笑道:


    “花鎮守放心,我江塵一向與人為善,又豈是那種肆意惹是生非之人,如果沒什麽事情卑職就告辭了,明日再和二位把酒言歡。”


    花無憂和趙奔雷並沒有多勸阻江塵,他們多少了解江塵的性格,而且以江塵現在的實力估計一個區區大儒還算不得什麽。


    何況江塵本身的身份也是不俗,不僅是江家嫡子,還是被指揮使沈蒼穹看重的人,想來儒家學宮也不願意招惹江塵。


    江塵剛離開後廳,便看見了陳雪風風仆仆的走了過來,見到江塵後她也是一臉驚喜,


    “子山,你回來了?”


    “哈哈,陳百戶,好久不見了,這次我回來還不是為了參加你和萬年的訂婚宴,禮物我都準備好了。”


    陳雪臉色一紅,有些氣憤的說道:


    “那個家夥還說你最近公務繁忙,未必會有時間來柳州參加我們的訂婚宴,哼,看我回去怎麽收拾那個死胖子。”


    “好了,其實這也不怪萬年,我最近的確是很忙,能夠回來也是擠出來的一點時間,你們訂婚宴後我就要前往帝都任職了。”


    “什麽?子山,你不是在翼州嗎,怎麽突然就去帝都了?”


    江塵摸了摸鼻子,簡單的說了一遍自己的經曆,聽得陳雪一臉懵逼,最後隻能說道,


    “子山,我有些慶幸當初那顆破凡丹被人搶了去,如果你真的可以修煉,那你現在豈不是可以在聖人境之內無敵了?”


    江塵對此隻是笑笑沒有答話,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江塵才和葉隼離開蓑衣衛。


    “江大人,能和卑職說說這三鹿書院的事情嗎?”


    葉隼突然間問起江塵關於三鹿書院的事情。


    江塵也沒有隱瞞,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聽完江塵的敘述後葉隼微微皺眉,


    “像是三鹿書院這等藏汙納垢之地居然還能讓一位大儒前來坐鎮,看來這儒家學宮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白鷹,你這話是何意?一名大儒而已並不能代表整個儒家學宮吧?”


    葉隼卻是搖搖頭說道:


    “大人,儒家學宮裏的大儒可都是地位超凡的,打個不恰當的比喻,一位大儒在儒家學宮的地位相當於鎮守使在蓑衣衛的地位,


    雖然有些不恰當,但某種程度上大儒的地位還要高於鎮守使,甚至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會引起朝堂風波。”


    “這麽嚴重?那儒家學宮內的大儒應該不多吧?”


    江塵有些詫異。


    “不多?嗯,如果和整個大秦的生死境強者相比的確是不多。”


    葉隼有些無語的看著江塵。


    “咦?既然大儒的地位如此超凡,依照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大儒不應該太多才是。”


    “大人,如今在儒家學宮內任教的大儒並不多,也就十人左右,但儒家學宮建立超過萬年,這萬年來積累的人才數不勝數,


    而且能成為大儒的修為最低也會是生死境低階,隻要他們不是意外身死,那麽至少有機會成為儒聖甚至至聖,


    這麽多年下來可想而知有多少儒家強者隱藏在儒家學宮之內,其實儒家在這麽多年來已經逐漸形成了一種勢力。”


    葉隼深吸一口氣說道,


    “是一個不弱於蓑衣衛和四大家族的勢力。”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回到了翟家。


    這個時候翟家也是陸陸續續來了一些前來道賀的賓客,大部分都是由翟家主親自招待,隻有蓑衣衛來的幾個人是由翟鬆接待。


    “萬年,你這還真是熱鬧啊!”


    江塵邁步走進了翟家,翟鬆等人看了過去,一眾蓑衣衛自然認識江塵,紛紛拱手行禮。


    “卑職等見過江大人!”


    眼前的蓑衣衛都是以前跟在江塵手下做事的一些總旗和小旗,江塵對他們也算是熟悉,不過掃了眾人一眼之後不由得問道,


    “劉濤和李進二人呢?”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有些沉默,總旗張來上前一步拱手道:


    “回大人,劉濤和李進二位總旗已經不在了。”


    江塵微微皺眉,


    “不在了?什麽意思?調走了還是死了?”


    張來低頭不語。


    “說!”


    張來這才說道:


    “是,就在不久前,總部派來一位百戶前來追緝一位逃到柳州的通緝犯,此人修為強大,那名百戶一人難以緝拿,於是就讓劉濤李進二人帶著幾個兄弟隨他一起。”


    “未曾想他們遇到了埋伏,劉李二位總旗慘遭重創,雖然最後那名百戶擊殺了那要犯,但劉濤和李進卻是傷重不治而亡。”


    江塵聞言也是沉默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麽,加入了蓑衣衛就代表著命不再屬於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陣亡。


    這一點江塵知道,想必劉濤二人也知道。


    “他們還有家人嗎?”


    張來說道:


    “李進是孤兒,沒有娶妻孤身一人,倒是劉濤還有一個年僅十歲的妹妹,自從劉濤死後,他妹妹便無依無靠,平時都是兄弟們在輪流照顧她。”


    “劉濤家在何處?”


    “南華大街青衣巷十六號,大人,我帶您去吧。”


    江塵點點頭,翟鬆說道,


    “子山,我與你一起前去,都是同僚,看看有什麽能夠幫上忙的吧。”


    江塵沒有拒絕,雖然他現在不缺錢,但和翟鬆比起來基本上也就是個中產而已。


    來到劉濤家的門前,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房,雖然破舊但依然幹淨,看得出來有人經常打掃。


    啪啪啪敲門聲響起,不久後門被打開,一個長相精致的小女孩開門露出了一個腦袋有些戒備的看向江塵。


    “小玉,我是你張來哥哥,這位是你哥哥生前的上司江塵江子山大人,我們來看看你也順便祭拜一下你哥哥。”


    “原來是張來哥哥,你們好,進來吧。”


    劉玉乖巧的點點頭,打開房門將眾人讓了進去。


    江塵看到劉玉第一眼並沒有感到什麽不對,隻是覺得這兩兄妹長得並不像,也許未必是親兄妹也說不定。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而且劉濤已經故去,江塵也沒有多問。


    既然張來等人都說對方是劉濤的妹妹,那自然也就不會有假。


    劉濤身為蓑衣衛總旗,還是有些身份地位的,雖然家裏裝潢陳舊,但也比普通百姓要好一些。


    來到劉濤的靈位前,江塵上了香,轉頭看向劉玉說道:


    “你家裏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劉玉似乎有些害怕江塵,怯生生的點點頭。


    “小玉,你不用害怕,江塵大人是一個很好的人,對你哥哥也很照顧。”


    張來為劉玉解釋了一句,小丫頭這才對著江塵露出了一絲友善的笑容。


    江塵的神識在劉玉身上掃過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於是問道:


    “蓑衣衛的撫恤金發了嗎?”


    “回大人,撫恤金乃是卑職親自交給小玉的,除了柳州蓑衣衛發放的兩百塊靈石外,那位來自總部的百戶也送上了三百塊靈石。”


    這一點江塵沒有絲毫意外,換成是他去別的州執行任務,若是臨時抽調的人戰死了他也要送上一份帛金的。


    就好像當日在翼州大戰龍天生之時戰死的那些蓑衣衛,江塵也都每一家送上了不下千塊靈石。


    “諸位大人捎帶,小玉去給你們沏茶。”


    劉玉小聲的說道。


    江塵正要開口阻止,一個聲音傳來,


    “劉家小妹,想好了嗎,今日可是最後期限了,要是還拿不出錢來,大爺我就隻能將你賣給畫眉樓了。”


    劉玉聽到這個聲音頓時一臉驚恐,身子都往後倒退了幾步,撞到了桌角疼的她直皺眉頭。


    江塵幾人也是臉色難看的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形瘦小賊眉鼠眼的漢子帶著三個人走了進來。


    四人看見江塵等人也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諂媚的笑容,


    “呦,這不是張大人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皮三,又是你,上次給你的教訓不夠是嗎?”


    張來有些陰沉著臉說道。


    “哪裏,小人怎麽敢在張大人麵前放肆,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劉濤生前可是欠我八百塊靈石,現在人死了,這賬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你放屁,劉濤不過一個小小的總旗,每月的俸祿也就幾十塊靈石,如何欠你這麽多?”


    張來大怒。


    “誒,張大人,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皮三雖然隻是一個開賭坊的,但也不會做出這等掉價的事情,劉濤的確是在我賭坊裏欠了八百塊靈石。”


    江塵皺眉看向張來,張來微微點點頭,小聲傳音道:


    “大人,劉濤別的都好,就是有一個臭毛病,愛賭,我勸過他幾次他都不聽。”


    江塵麵無表情的走到皮三身前,問道:


    “皮三是吧,你說劉濤欠你銀子,可有證據?有借據或者欠條嗎?”


    “你是?”


    “哼,這位乃是蓑衣衛副千戶江塵江子山大人。”


    “原來您就是江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


    “廢話不要多說,我問你有欠條嗎?”


    “當然。”


    “拿來我看!”


    “大人,你不會是不相信皮某吧,這可是劉濤親自畫押的欠條。”


    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然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江塵就一把搶了過來,仔細看了看,發現的確是有劉濤手印的一張欠條。


    微微用力,手裏的欠條直接化為齏粉,


    “現在沒有了,還不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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