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蓉伸了個懶腰,將自己一晚的傑作遞給了青花看。


    “從前隻知道將軍府上下一直啃我的肉,吸我的血,依靠著我的嫁妝立家,但卻沒想到他們竟也是賊,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竟偷走了這麽多東西。”


    沈月蓉本隻想簡單的算算這些年為了將軍府耗費了多少錢財。


    原以為左右也不過是上千兩銀子。


    可在看到自己的嫁妝之中,也有許多仍在記錄之中的物品沒有以後,便更加覺得心寒。


    當初的嫁妝,沈家準備了一份,她外祖父家也為其準備了些添妝,甚至就連宮中的皇後也幫忙添了些許進來。


    而如今有大部分的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些難以拿走的地產和房契。


    “看來將軍府的人也知道,這些地產和房契都需要您親自出麵才可變現,所以不曾碰觸。”


    沈月蓉冷笑一聲,“我原以為若他貪的不過是銀子,我便少要一些,也算是成全了這些年的夫妻情分,可他卻真是讓我長了眼睛。”


    沈月蓉將那些花費在將軍府的真金白銀算了算,再減去雜七雜八,也有三千兩銀子。


    而為了延續將軍府的人脈,送出去的各種珍奇寶物,還有將軍府背著她從嫁妝上取出來的,滿打滿算也市值兩千兩。


    還真是群饕鬄。


    “現在怎麽辦?小姐,您現在都已經和將軍和離,那我們這筆錢…是不是找不回來了?”


    “當然得找回來。”


    沈月蓉還要仗著這筆銀錢,讓沈家重新回到之前富庶的樣子。


    “你拿些銀錢,雇個人,將這些賬目交於將軍府,我給他打個折,這滿打滿算也有五千多兩,他隻要還我五千兩就好。”


    “是。”


    青花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而看到這消息的老夫人,更是被氣得差點暈厥了過去。


    “她…這簡直就是土匪?五千兩?你這一個月的俸祿也就才五十兩,算上他留下的那幾個鋪子,每個月的淨賺,能湊夠一百兩,怎麽可能這三年之間花了他這麽多錢?”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的傅恒月和傅恒景。


    “你們這個嫂嫂真是個殺千刀,良心都被狗吃,這三年…我們將軍府也待她不薄,可是她現在卻……”


    傅恒鈺知曉這件事情後,便立刻趕回了府中,看到母親被氣成這個樣子,連忙去看了放在一旁的書信。


    “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妄為!”


    傅恒月有些委屈的看著傅恒鈺。


    “哥哥,你可千萬不能夠再這樣縱容她了,你可知道…她走之後,鋪子上的人都說取不出來錢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將軍府的生意都得關門大吉了。”


    傅恒鈺自然沒想就這樣將此事了解。


    隻是最近官署有一位大人物在,忙著接待,一時之間忽略了沈月蓉的存在。


    “她真是毫不顧忌這三年夫妻情,想把你我往死裏推,我今天就讓她看看我的厲害。”


    傅恒鈺特意將身上的這身官服脫了下去,隨後換了身長衣去了沈家門口。


    “沈月蓉,你給我滾出來!”


    再度看到有人圍著沈家門口鬧事,沈家的鄰居們都有些不悅。


    “你又是什麽人?這沈家一向命苦,如今隻有一個丫頭在出居住,你們一個個天天上門來找茬,莫不是欺負人家一個姑娘無人撐腰?”


    “我可告訴你,沈神醫可是對我們從前都有恩,你若是敢對其動手,我們絕不會容忍。”


    麵對街坊鄰居的謾罵和警告,傅恒鈺卻迎難而上。


    他伸出手更是氣急敗壞的錘了錘沈家的門,“沈月蓉,別以為你躲在裏麵就沒事了,我告訴你,現在你我還不曾分家,區區一張和離書,你還不能證明與我真的沒了關係!”


    他們之間的婚事錯綜複雜,需要解決的事情有很多,一時之間也不僅僅隻是一紙和離書能夠確定關係。


    “喊什麽喊?”


    沈家的大門從裏麵被人拉開,齊伯手上拿著鋤地的斧頭,目光有些厭煩地看著麵前的他。


    齊伯。早年是沈神醫救治的一個習武之人,一身肌肉塊很是嚇人,為了報恩,所以留在了京城,做了沈家的看門人。


    這也是沈月蓉費盡心思轉還特意請來的原因。


    傅恒鈺明顯沒有想到,裏麵走出來的竟是個魁梧大,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清楚。


    “齊伯,您怎麽回來了?難不成裏麵的…”


    “裏麵的正是我們沈家的大小姐。”


    大家都曾見過這裏裏外外折騰的那位沈月蓉人。


    雖然容貌之中有些相似,但大家都以為不過是一時湊巧。


    真沒想到真是那外嫁的女子回來。


    “你們家沈小姐不是被嫁給了那將軍,怎麽突然之間要回沈家了?莫不是同大將軍吵了架?”


    “是啊!”


    傅恒鈺往後撤了兩步,故作可憐地接了那大娘的話。


    “我三年不曾回家,自然讓夫人有些生氣,自從回來後我百般討好,卻始終……娘子說與我之間早已沒了夫妻之情,如今隻求和離,我這百般求和不成,便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扳回了沈家。”


    畢竟是不曾見過風浪的人。


    他們瞬間便議論了起來。


    個個都覺得沈月蓉所做確實有些不妥。


    “蓉兒,我知道這三年是我待你不妥,我也不該從外帶了女子回家,可她懷了我的孩子,我也不…”


    傅恒鈺看著麵前的人,都有些同情他的遭遇,立刻直接跌倒在地,神色哀怨,就連語氣都頗帶著幾分委屈。


    這下子更引了無數人共情。


    “齊伯,這天底下的男子哪有不多情的,這三妻四妾也屬正常的事,更何況人家女子已經懷了將軍的孩子,也是該帶回來,就算是他做錯了事,女人也該體諒著自己夫君的不適才對。”


    “可不是,這男子三妻四妾本屬正常,你家小姐莫不過是太嬌慣了。”


    “從前我就看這沈神醫從來都不曾與大家小姐的規矩規範他的女兒,如今也怪不得會…”


    眼瞅著局麵越發的有利於傅恒鈺,沈月蓉才姍姍來遲。


    她一身藕粉色的衣裙,頭發隨意挽了個發髻,差了一兩支玉簪在其上。


    瞧見傅恒鈺,她開門見山。


    “怎麽?送錢這種小事還需要將軍親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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