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白羽打開,低頭掃了一眼,卻終於有沒長眼的在旁邊瞪著大眼狗腿的八卦:“烏隊,你那個青梅竹馬,你們,怎麽樣了?”


    有人默默朝那位仁兄豎起了大拇指,同時還有人手刀橫放,在脖子前默默切了一刀,佩服他不要命的膽量,但大家全都伸長了耳朵,生怕自己漏掉有關那青梅竹馬的半個字。


    怎麽樣?


    烏白羽目光沒抬,直接道:“快把我家老爺子氣死了。”


    哇……


    速度這麽快,還沒約會呢,都直接見家長了?


    一曲八卦奏完,辦公室內恢復了快節奏的緊張氣氛,每個人都累成了駝子,但駝子始終拉著磨,沒有停歇。


    “烏隊,有人報案,有個明星,就是陳斐然,她今天早上突然失蹤了。”


    “陳斐然?”


    “就她。下午,她的經紀人接到了她的求救電話,隻有四個字——快來救我。”


    梳理脈絡,簡單來說,就是陳斐然早上從“男朋友”家出來,沒有讓自己的保姆車來接,而是由“男朋友”的司機開車將人送走,車行到半道,陳斐然突然要求下車,司機將車停在路邊,陳斐然下車獨自離開,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聯繫上她。下午,她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喊出了四個字,快來救我。


    當天晚上,烏白羽確認了當時的停車地點,一麵叫人去打申請調路邊所有可疑範圍內的監控,一邊又帶了兩個人去現場。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最後那個電話,通過移動基站和手機廠商,可以縮小甚至定位最後那個電話的所在地。


    可疑現場就是陳斐然最後下車的地點,十字路口,正是晚上,路寬人少,車流不多。


    “那個司機說,當時陳斐然要求下車,他本來想把車停在公交站台,但想起來她是個明星,就又往前開了一段,才停車。”同行的同事如是道,說著,一麵開車,一麵指了指不遠處的公交站台。


    車子緩緩滑行,烏白羽抱胸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掃過三三兩兩站著幾人的站台,黑暗的車廂中,下巴一抬:“朝前開。”


    車子駛過展台,最後停在百米外的路邊,那開車的同事左右看了看,確認道:“就是這裏了。”


    剛好一通電話打進來,烏白羽接通,那頭人飛快道:“烏隊,監控查到了,就是有點問題。”


    烏白羽目光看著車外,掃過一圈,隨時夜晚,但周圍的環境已映在腦海裏,他一聽說有問題,就知道肯定是監控有問題,要麽沒拍到,要麽拍到了什麽而奇怪的東西。


    那頭飛快道:“陳斐然的確是在朝夕路下的車,下車之後,就順著路一直朝南走,這些路邊的監控都有拍到,但拐彎之後,人就不見了。”


    烏白羽皺眉:“什麽叫拐彎之後人就不見了?”


    “她直走和拐彎後的那兩條路剛好都有道路監控,就是很不巧,有一個監控死角,拐彎的那一段因為有樹,她走的地方也很靠裏,拐彎的時候沒有拍到。朝夕路的那個監控拍到她拐彎走的背影,但同一時間另外一個路口的監控卻顯示,根本沒有人從那裏經過!”


    烏白羽握著手機,示意身邊同事開車,手裏握著手機:“那附近沒有其他監控?”


    電話那頭:“有,但監控內容一清二楚,陳斐然是從那邊拐彎走了,之後人就在拐彎口消失。”


    車子已經順著朝夕路開到了機動車道右拐的路口,烏白羽一指,車子右拐,他轉頭看車外,便剛好能看到監控中所說的那個“死角”——


    建築工地的外牆,綠樹亭亭如蓋,人如果貼著牆下走,的確身影很容易被樹木遮擋。


    但烏白羽想不通的是:除非監控被人做了手腳,否則,怎麽可能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麽不明不白拐了個彎憑空消失了?


    但好在,烏隊他自己也不是個好好的大活人,鳥人一個,沒什麽是他一隻烏鴉真的想不通的。


    他讓那頭去查陳斐然當天坐的車、自己,最好把那位傳聞中的“男朋友”也查一查。


    掛了電話,他便和另外一人一起下車,那人剛剛一直沒吭聲,但電話內容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嘀咕著好好的人怎麽就突然不見了,和烏白羽一起走到拐彎口,大概為了親身印證這個路口問題,還親自來回走了兩邊,根本沒什麽事。


    或許隻是視角問題?


    就像魔術一樣,隻是看上去把人給弄不見了?


    同事在周圍轉悠,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大晚上的,路邊燈光昏暗,還得從車上拿個照明燈出來照著看。


    烏白羽卻隻是在那個拐角處站定,他先是目光低頭巡視一番,無果,接著抬起脖子,看向了頭頂的大樹。


    鳥類對樹木這種東西有天生的親近感,烏白羽看到樹幹就渾身舒服,就是頭頂那樹上留下的其他鳥類的味道實在不怎麽樣——麻雀啊,布穀啊,城市裏所有可能生活的鳥兒,還有殘存在樹木附近的人類的氣息,這裏多少都留下了一些味道。


    烏白羽吸氣,淺淺一聞,暗自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可這麽多味道裏,它突然聞到了一股十分陌生且奇怪的味道。


    “烏隊。”去拿照明燈的同事折返,烏白羽迅速恢復神色。


    那人呼了一口氣,道:“隊裏都散了,等會兒我們不用回去了,直接下班。”


    烏白羽:“嗯,明天繼續查。”


    陳斐然隻是從這裏經過,自然沒有留下什麽有用的線索,就算有,也可能早被掃馬路的大爺大媽給清理了。


    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兩位公務人員收工回家。


    沒多久,正準備爬床睡覺,順便看點言情劇增補一下大腦的石小萌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竟然又是烏白羽?


    都說要把你大爺頓了喝湯了你還敢找我?


    石小萌接起來,有些沒好氣:“幹嘛?”


    烏白羽上來就道:“知道你沒睡。”


    石小萌:“這和你有關嗎?”


    烏白羽:“睡覺當然和我沒關係。但我找你的事,和你有關,陳斐然失蹤了。”


    石小萌心裏一頓,陳斐然是明星,無論從哪方麵來說,公司都不會希望這種消息流傳出去,烏白羽怎麽會知道?


    烏白羽接著道:“我們現在見個麵。”


    石小萌瞪眼:“憑什麽?”


    烏白羽口氣並不嚴肅,但顯然沒有和石小萌耍寶或者兜圈子的工夫,他說得十分直接:“陳斐然失蹤的地方,我聞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搜集了一些帶回去給爺爺,他說那味道就是大封的,現在你明白了嗎,大封已經破了,有蠻從裏麵逃出來了。”


    大封,又是大封。


    石小萌聽到這兩個字就覺得腦袋疼,她實在無法將大封和自己的存在使命聯繫在一起。


    她起身,確保門關得嚴嚴實實的,又為了確保自己和烏白羽的對話不會被教授聽到,索性把門直接鎖了。


    她本來想說,你別找我,大封這個使命你們說壓給我就壓給我,我又不是三歲的石頭,能說相信就相信嗎?空口無憑啊。


    但烏白羽既然同時提到了大封、陳斐然,和那封印裏逃出來的什麽蠻,難道陳斐然的失蹤,又和大封有關嗎?


    可以不管那什麽大封,但好歹為陳斐然當保鏢當了那好幾個月,多少還是有些情分在的。


    石小萌這才問道:“你說的那些,和陳斐然有什麽關係?”


    烏白羽:“所以我讓你來見我啊。”


    石小萌恨不能當場怒摔電話:“你電話裏說,和當麵說,有什麽不一樣嗎?”


    烏白羽:“我喜歡當麵說,沒有手機輻she。”


    石小萌:“……你的毛,有那麽嬌貴嗎?”


    烏白羽:“那當然。”


    石小萌無語,覺得那臭烏鴉真是給臉不要臉,愛說說,不說滾蛋,正要掛電話,那頭烏白羽才道:“那行吧,我和你電腦視頻聊。”


    石小萌頂著一腦門黑線:“我沒電腦,你愛說就說,不說我掛了。”


    烏白羽沉默了一下,大概隻能選擇屈從,開口道:“陳斐然失蹤的最後地點,被我搜集到了大封的氣息,爺爺確認大封已破,有蠻物從裏麵逃出來了,陳斐然的失蹤很可能和那個蠻物有關。”


    石小萌:“嗯,然後呢。”


    烏白羽:“人類自古就有誌怪傳奇小說,喜歡把變成人的其他生物統稱為妖,或者妖怪,其實就是蠻。說起來,終究我和你,跟那些蠻也沒什麽不同。但大封的創始人認為蠻破壞了人類社會的秩序,需要將人類和蠻隔離開,所以才有了大封,將人和蠻隔絕開,以維持人類社會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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