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石頭一輕,理智就恢復了大半。


    她想了想,沒說解綁的事,隻把去見烏白羽,見了老烏鴉的那部分挑著說了。


    宋兆連許願石這個神設定都能接受,再冒出個烏白羽和老烏鴉,什麽守封人,也沒那麽難以接受。


    就是有些破壞唯物主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但其實早前他也想過,如果石頭可以變成人,那其他生物應該也能。


    宋兆這麽想著,石小萌卻突然問:“教授,你的傷口,到底是怎麽弄的?”


    宋兆:“不知道,傷口突然崩了。”崩的有些沒道理,挺突然的,血倒是沒流多少,就是把醫院的護士嚇了一大跳。


    原來不是因為她,石小萌心裏又小小鬆了一口氣,同時舊事重提,這次比之前還要堅定:“教授,不考慮把腦袋石化一下嗎?”


    這次,宋兆找到了理直氣壯的反問方式:“不考慮一下剛剛接吻的後續問題嗎?”


    石小萌:“……”


    好吧,就當她根本沒問過,她也沒聽到教授的“反駁”。


    果斷裝死。


    宋兆見她裝死,一副怎麽都想把接吻這事掀過去的表情,雙眼一眯,笑了笑,沒有步步緊逼。


    他想早著呢,慢慢來吧。


    大門被踹,套間還得住人,醫院的後勤工作人員反應迅速,沒多久就訂了個核桃木色的大門,緊鑼密鼓的安裝了起來。


    宋兆對門的關注度還不如對石小萌的一根手指頭,知道有人來裝門就說ok,其他什麽都不管,偏偏石小萌為了不和他獨處一間,特意站在大門口“監工”。


    結果,安裝師傅話多得一籮筐。


    一會兒問小萌這門怎麽壞了,一會兒就說這醫院套房很貴吧,一會兒又說,你們老闆挺帥的,護士小姑娘從你們門口經過個個都愛往裏麵瞥,又問,你們老闆結婚了沒啊,這麽帥,還有錢,很多女孩兒都喜歡他吧。


    石小萌幹正事的時候向來嚴肅,最多嗯嗯啊啊幾句,聽到最後一句,血液直往腦門上鑽,跺腳道:“大哥,你裝門好吧,我們之間的互動對話是不是太多了。”


    安裝師傅十分憨厚的笑了笑,嗬嗬道:“不好意思,我這人就是話多。哎,你們老闆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啊。”


    有怎麽樣?沒有又怎麽樣?


    石小萌瞪圓了眼睛:“沒有。”


    安裝師傅一聽說沒有,當即感慨:“竟然沒有,我以為會有一打。”


    石小萌:“……為什麽?”


    安裝師傅笑:“你們小姑娘,不就愛帥哥嗎?”


    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舊門取些材料,可以重新安裝,新門卻得裁掉一些門框,工序略微複雜一些。


    這一裝就很快晃過了午飯,到了下午。


    石小萌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起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陳斐然的助理,玉姐。


    接通電話,還沒開口,那邊急急忙忙道:“小萌,斐然有聯繫你嗎?”


    “沒有啊,”石小萌奇怪道:“她今天沒通告嗎。”


    陳玉的聲音非常急切,幾乎是要哭出來的嗓音:“沒有,白天沒有!小萌,斐然不見了,早上給我打了個電話,後來就再也沒聯繫上。”


    畢竟是前僱主,陳斐然先前對她也不錯,多少還留著一些情誼。


    石小萌當即安撫,問:“早上不見的?”又想起陳斐然過去的日常接送安排,“不是都有保姆車接送嗎?”


    陳玉說得有些含糊其辭,還帶著點哭腔:“早上她給我打電話,我問她要不要去接,她說不用,有人送她。等我再聯繫她,電話打不通,聯繫送她的那個司機,說是她中途突然就下車了。”


    有人送?什麽人?保鏢難道沒跟著?


    陳斐然是明星,出行全部都有車輛接送,也鮮少在公眾場合露麵,車開到一半中途下車?


    石小萌記得一清二楚,就在她任職安保的那段時間,別說下車了,開個車窗都不可能,就怕被拍。


    怎麽感覺陳斐然一大早的這個行程不太對勁呢?


    石小萌還想問,可陳玉那邊匆匆掛了電話,她捏著手機,總覺得有些蹊蹺。


    同一時間,為了找陳斐然,公司高層都被驚動了。


    消息並未流傳開,隻有很少的人知道,而陳玉尋人的電話,最後一通就是打給石小萌的。


    如果連石小萌那裏都沒有消息,那陳斐然手機關係,突然斷聯的半天裏,他們連最後一點尋找的線索都沒有了。


    陳斐然的經紀人一根煙接著一根煙,見陳玉失魂落魄的掛斷最後一個電話,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媽的。”


    旁邊的許芯芮一把抓過經紀人手裏的煙,甩在地上,怒道:“你還有臉罵?要不是你,陳斐然也不能……”說道一半,還是把下麵難聽的話咽了下去,隻皺眉冷臉催促道:“給那邊打電話啊!再問問!”


    經紀人一臉冷煞,不耐煩道:“還問什麽?該問的早上不是都問過了?那邊讓司機送她回來,她中途突然叫停車,讓司機先走不用等她,她就下車自己走了!”


    許芯芮一嗓子吼過去:“那下車的地方你不是叫人找的嗎?找到了嗎?”


    經紀人:“a市這麽大,說找就找你當我本事這麽大?已經通報上麵了,讓人想辦法去搞路麵上的監控了!”


    兩人均是氣急敗壞,唯有陳玉縮在一旁掉眼淚,陳斐然今天白天是沒有通告的,但晚上需要出席一個奢侈品高定店的開張儀式,她有工作要做,根本不可能也不應該關機斷聯。


    這不是她的性格,也不符合她做事的方式。


    為什麽手機關機了,還沒有聯繫他們?


    陳玉心中隱隱覺得,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報警吧。”


    陳玉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聲音嚎出來,直接蓋過了另外兩人的爭吵。


    許芯芮和經紀人同時轉頭,愣了愣,前者沒說話,似乎也在猶豫要不要報警,後者直接道:“你瘋了?”


    “我瘋了?你們才瘋了!”陳玉站起來,一臉焦急:“斐然是明星,在a市,隻要她露麵,網上很快就有消息。現在所有能找的人我們都找過了,網上也沒有動靜,她能去哪兒?那麽多安保過去保護她的安全,現在她失去聯繫這麽久,你們竟然不報警?難道奢望她隻是像普通人一樣心情不好關機逛街?如果她被人綁架了呢?”


    尋找的時間太久了,可能出事的陰影籠罩在每一個人心裏,大家都知道,僥倖是用來安撫自己的,事實卻不可能由此產生任何轉變。


    祈禱沒有事,就是把事情發生的所有可能扔回給了上帝。


    但上帝有情還是無情,誰也不知道。


    “才半天,”許芯芮抱胸,安奈住焦慮的心情,盡可能理智道:“我們再等等,上麵已經安排人去找了,再等等,不會有事的。”


    最後那五個字,在安撫別人,更在安撫她自己。


    當天晚上七點,市刑偵隊。


    文件堆滿的辦公室內,煙味夾雜著方便麵調料味,不是長久在這裏工作的人,可能一進來就想吐。


    電弧鈴聲此起彼伏,進進出出好幾個身影之後,終於有人大聲問:“烏隊呢?有人通知了烏隊沒有?”


    “有,有。”


    “小陳通知了!”


    正說著,推門進來一個襯衫都染著高端男士香水的騷包,赫然正是烏白羽。


    烏白羽工作多年沒請過一次假,調到a市刑偵大隊後別說年假,連過年都沒休息一天,是下屬們的好楷模,上司們心目中工作完美的刑偵隊長。


    當然,除開他那身騷包外加闊氣的毛病,簡直無可挑剔。


    工作忙到,連其他分局派出所的內勤大媽們都不會想得起來給他介紹對象。


    但隻要私下裏聊起這位烏隊,總會連連搖頭感慨,大好的青年才俊啊,怎麽就挑著幹上了警察,還是刑偵隊的,哪家的大姑娘嫁過去,還不得天天月月歲歲守空房。


    這次烏白羽難得請了兩天假,還是隔開的兩日。


    領導連同整個刑偵隊都忍不住打關懷了一下請假原因。


    誰叫烏白羽在請假單上寫的是理由是:會麵青梅竹馬。


    臥槽,青梅竹馬啊!烏隊這騷包的大光棍竟然還有青梅竹馬?


    此刻,那請了兩天假去見青梅竹馬的烏白羽一臉愁容的走進了刑偵隊的辦公區,擰著眉頭,臉色十分不愉。


    長眼的都知道,這一天的假,度過得恐怕不是十分愉快。


    一進門,便道:“報案材料!”


    有人飛速的遞來一個藍色文件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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