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清荷十分驚訝,沒事就帶女兒來溫泉嬉戲。


    看著她靈活地在泉水裏遊來遊去,十分開心。


    丫鬟雲兒走來道:“少夫人,年少爺請您到前麵客廳去一趟,說是姚大人和姚夫人來了!”


    清荷聽後一怔,父親和哪位姚夫人一起來了?是和自己的生身母親何明萱,還是和徐若蘭的母親?


    她蹙眉問道:“姚大人是和姚家的夫人一起來的嗎?”


    雲兒賠笑道:“奴婢沒有出去看過,所以並不知道。”


    清荷站了起來,伸手對水裏的小嬰兒拍了拍手道:“水仙,到娘這裏來!我帶你去見外公外婆去!”


    說來也奇怪,潛伏在水底的小嬰兒似乎能聽得懂她說話一樣,馬上四肢並用地朝著她遊了過來!


    清荷一把將她從水裏撈了起來,丫鬟們遞上柔軟的毯子和手巾。


    清荷細心地擦幹女兒身上的水珠,然後用毯子將女兒包裹好,抱著她來到前麵。


    結果一進門就被嚇了一跳,父親姚韞韜和母親何明萱正在跟蔣耀年聊天……


    三人見她來了,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


    蔣耀年含笑道:“清荷快來!讓嶽父嶽母看看咱們的寶貝女兒!”


    清荷有些遲疑地走了過去,不解問道:“娘,您怎麽跟父親一起來了?”


    何明萱溫柔地道:“你父親說以後要辭去朝中的事情,專門陪著我一起遊山玩水,說以前欠我們母女的太多,要用以後的日子來彌補……”


    姚韞韜微笑道:“沒錯!我錯過了太多太多,都沒有看到你小時候的樣子,也沒有陪你一起長大……幸好今後有時間慢慢補上!尤其是要看著外孫女兒一點點長大……”


    清荷心裏有疑慮,可是又不好意思當麵說出來,隻得轉頭將女兒交給了蔣耀年,然後拉起何明萱的手道:“娘,咱們去別院慢慢詳聊!讓蔣公子陪著爹爹待一會兒……”


    蔣耀年笑道:“你們去吧!我陪著嶽父大人。”


    姚韞韜看著水嫩可愛的蔣思懿,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心想:真是跟清荷剛出生的時候一樣可愛呢……隻不過清荷小時候的皮膚是白嫩無暇的,這個小嬰兒是水水的,就好像半透明的一樣!


    何明萱也被寶寶吸引了,對清荷道:“咱們抱著水仙一起去別院吧?”


    清荷一把拉起母親的手道:“我有事要跟您聊,回來再看寶寶!”


    說著母女二人便來到了初平別院。


    何明萱看著院中的花園、假山、涼亭和樓閣,不禁暗暗在心裏道:“蔣家雖然不是皇親國戚,但是跟皇親國戚比起來也毫不遜色,無論日常的飲食起居,還是這院子裏的亭台樓閣,恐怕比宮裏還要奢華講究呢……”


    丫鬟婆子們站成一排,見清荷母女走了過來,一齊躬身道:“見過少夫人和夫人!”


    何明萱看了一眼幾個年輕的丫鬟,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李菊鮮也是這樣乖巧懂事,一點都看不出來有那樣的野心和心機,她再看了一眼女兒清荷,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隻希望自己的外孫女將來不要遇上同樣的事!


    清荷挽著母親的手臂拾階而上來到“醉花間”涼亭,在鋪了織錦毯子的欄板上坐下之後,對雲兒幾個人道:“我要和母親談些事,你們都下去吧,不必在這裏服侍了。”


    “是。”丫鬟們行了禮告退。


    何明萱轉頭道:“清荷,你特意叫我到這裏來,是有什麽事麽?”


    清荷猶疑了片刻,蹙眉道:“娘,剛才當著父親和蔣公子的麵,我不好意思說,其實父親他早已另外成家,娶了妻子,並生了一對兒女……而且新的姚夫人還是鼎鼎大名的徐家小姐,她的父親是朝中元老徐大人……”


    何明萱笑道:“我知道。”


    清荷驚愕道:“您知道?”


    何明萱點了點頭道:“對!”


    然後便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最後道:“這麽多年是我誤會他了!原來他並非為了攀附權貴拋棄了我們,而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有許多迫不得已的理由……”


    清荷問到:“那您原諒了他,是嗎?”


    何明萱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年輕時非常驕傲任性,你外婆給提了幾門親事,我都不樂意。可是卻唯獨對你父親一見鍾情,我喜歡他的才華、人品、外貌和脾氣,我們在一起時,他對我十分嗬護照顧,一點都不像那些隻會死讀書的書生,相反卻是非常有生活情趣的!當時你剛出生時,他還親自去魚販子家裏買魚,回來動手給我熬魚湯,我和他在一起時十分開心,也相信他的人品,作為丈夫來說,他是我最好的選擇!”


    清荷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我還擔心您會受到傷害呢,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說到這裏,她又道:“既然我們一家三口團聚了,那明天我們進宮去看看外婆吧?”


    何明萱遲疑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著有些話該不該說,最後過了一會兒後輕聲道:“也好!”


    清荷又重新高興起來,她愉快地站了起來道:“那我去收拾一下,準備幾樣給外婆外公的禮物!”


    何明萱看著她點了點頭,輕聲道:“是應該帶水仙給外婆看看……你小的時候,她最疼你了……”


    說完眼睛就不禁濕潤了……


    翌日。


    四乘小轎在宮門口停了下來,清荷一家三口和姚韞韜夫婦分別下了轎。


    他們來到思過殿,先拜見了太上皇繆斯圖,然後清荷問道:“外公,怎麽不見外婆出來呢?”


    一語未了,原本滿麵笑容的繆斯圖,臉上的笑容突然漸漸消失了……


    其他人也都不說話,氣氛一時凝重起來。


    清荷見狀,轉頭看向何明萱道:“娘,我外婆怎麽了?”


    何明萱的眼淚突然一下就落下來了……


    姚韞韜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對清荷道:“你外婆身體有些不適,不能出來見咱們了!”


    清荷轉頭驚訝地看著蔣耀年道:“怎麽從來都沒人跟我說啊?小時候外婆最疼我了!現在她病了,我卻沒有露麵,外婆該有多傷心啊!不行,我今天得帶著寶寶去看看她老人家,說不定外婆一看見水仙,病就好了一半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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