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條“楊貴妃”很明顯也有些愛屋及烏,它衝著清荷非常友好地搖頭擺尾打了個招呼!


    蔣耀年笑道:“它很喜歡你,你可以摸摸它。”


    清荷搖了搖頭,表示不敢。


    蔣耀年鼓勵道:““沒事的,它不咬人的,你試試看。”


    清荷十分猶疑地看了蔣耀年一眼,然後又看了看那條體型驚人的“楊貴妃”,心裏還是十分害怕!


    實在是因為它的體型太嚇人了,這要是在水裏,恐怕可以輕而易舉地製服一個大活人!


    清荷十分害怕自己晚上會做惡夢。


    就在她膽戰心驚、猶猶豫豫的時候,那條“楊貴妃”忽然一個猛子紮回了水裏!


    然後過了片刻之後,嘴裏銜著一顆石頭上來,並輕輕將那塊石頭吐在清荷的腳邊。


    這一舉動看得清荷十分震驚,蔣耀年笑道:“收下吧,這是它送你的禮物。”


    清荷驚訝地道:“啊,你怎麽知道的?”


    蔣耀年笑道:“我書房裏有好幾塊兒呢!”


    清荷彎腰把石頭撿起來,托在手心裏仔細打量,發現上麵刻著奇奇怪怪的花紋,十分古樸可愛。


    她溫柔清脆地對那條友善大方的“楊貴妃”說道:“多謝美女!”


    誰知它好像就跟聽懂了似的,十分溫柔地注視了清荷一會兒,然後便一聲不響地掉頭遊回了水裏,幾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池子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甚至還沒有初平別院涼亭前的那個湖大,可是那麽龐大的一條魚,卻可以忽然間消失不見了,這讓清荷十分感興趣。


    在回去的路上,她好奇地跟蔣耀年打聽道:“它們長的那麽大,一定養了很多年了吧?”


    “嗯,差不多跟我年紀一樣大吧!”


    蔣耀年解釋道:“我從小就愛來這裏玩,有一天忽然發現一條不知從哪裏遊來的魚苗兒,大概有繡花針那麽大,十分不起眼,便沒事就來這裏喂它。


    後來魚苗兒便越來越多,也越長越大,這麽多年過去了,已經組成了一個大家族了,但隻有我出現的時候,‘楊貴妃’才會遊到岸邊嬉戲,平常都不知道躲在哪裏休息。”


    清荷十分驚詫,“那如果你有事不能過來,它豈不是要一直餓著了嗎?”


    “我一般沒事就會過來,但它好像也很扛餓,十天半個月不喂,一點都不見瘦。”


    蔣耀年說道這裏,不禁也凝神思索道:“不知道它平時躲在哪裏休息,按理說白色在水裏很顯眼的,可是根本看不到它是從哪裏出來的。”


    “那冬天它們怎麽辦呢?池子不會結冰嗎?”


    “不會,這是一股活泉水,一年四季都不結冰。”


    說著,兩人一路進了別院。


    不遠處有幾個丫鬟迎麵走來,看到兩人消失的背影,不禁紛紛笑道:“年少爺又陪著少夫人一起逛園子了。”


    “是啊,真沒想到,少爺居然這麽有耐心。”


    “嗯,那個郡主沒有這個福氣。”


    “是啊,少爺這樣英俊出色又有能力的男人,真是萬裏挑一呢!”


    一旁的霜兒聽著這些話,眼裏不禁露出鄙夷又怨恨地神色來!


    她一直以為,蔣公子不過是奉老夫人之名,才娶的那個出身貧寒的小村姑,其實對她並沒有什麽感情,否則也不會在洞房花燭夜去靖王府了。


    蔣家有個規矩,一向從平民中挑選兒媳婦,不和豪門聯姻,這讓霜兒覺得自己也有機會。


    無論模樣性情,還是年紀家境,她在府中丫鬟裏麵都是拔尖兒的,在她十歲那年,她娘帶著她改嫁給了府中的二管家尹自起,給她改名叫尹霜兒。


    其實她原來姓任,叫任淑娟,親爹是衙門裏一個微末小吏,整天嗜酒如命,後來有一年寒冬臘月,喝醉後倒在路邊凍死了。


    她娘成了寡婦,便帶著她一起回了娘家。


    她舅舅劉大勝和蔣府二管家尹自起認識,便撮合兩人成了半路夫妻。


    她娘劉氏當年雖然年近三旬,但仍然生得十分美貌,霜兒便隨了她娘的模樣,也出落成一個美人坯子。


    尹自起待她們母女二人不薄,自從改嫁過來後,霜兒的生活水平不但沒有降低,反而比以前還要好了,吃的雞鴨魚肉,穿的綾羅綢緞,胭脂水粉更是從沒少過。


    這也讓霜兒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更高的追求。


    不!不是一輩子做個三等丫鬟!


    也不是嫁給哪個小門小戶兒為妻,而是要成為蔣家主母,做蔣公子的妻子!


    縱觀蔣家選兒媳的條件,霜兒覺得自己每條都符合。


    平民出身,年輕貌美,溫柔懂事會撒嬌,幾乎就是根據她的情況量身打造的!


    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理由落選,可是老夫人卻完全沒有要考慮她的意思,這讓她既心生怨懟,又無可奈何!


    但聽其他丫鬟說,老夫人給蔣公子介紹的幾個姑娘,他一個也沒看上,這讓她的心裏又重新泛起了希望,這下,輪也該輪到我了吧!


    於是她便將自己的想法悄悄告訴了她娘,她娘又跟她繼父尹自起說了。


    但尹自起聽後卻讓她放棄這個念頭,並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霜兒,我待你就跟親生女兒是一樣的,不會坑你的,蔣家少夫人這個位置並不好當,蔣公子也不是普通人,咱們還是找一個本分老實,門當會對的人家吧!”


    霜兒聽後沒有言聲兒,起身回了自己屋裏。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張雪白的鵝蛋臉,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怎麽看都夠得上大戶人家當家主母的標準,實在沒理由嫁給那些小門小戶的男人做老婆!


    這些年來,她在蔣府見識慣了奢華氣派的生活排場,根本看不上繼父介紹的那些男人。


    人要往高處走,她決定要搏一搏!


    於是每次在蔣耀年來上房的時候,她的笑容都會變得格外甜美,聲音都會變得格外嬌柔,整個人就像一朵在春風裏迎風搖曳的花朵一樣。


    其他丫鬟都還罷了,偏偏萍兒那個賤婢每次都要似笑非笑、話裏有話的諷刺她幾句。


    霜兒知道她跟自己有一樣的心思,大家都在盯著蔣少夫人這個位子。


    可是論相貌,萍兒比自己差遠了,皮膚既不白,也不嫩,還長了一張樸素寡淡的清水臉,沒有半分當家主母的相兒!


    最擅長的就是會做小伏低,裝溫柔扮狐媚子,惡心的不行!


    兩人已經暗中鬥了很長時間的法,誰也沒占到便宜。


    沒想到最後老夫人從外麵選了一個孫媳婦,這讓兩人都很氣惱,可是卻無可奈何,隻好暫時停止內鬥,偃旗息鼓,但都並沒有死心。


    隻要那個小村姑兒三年內生不出孩子來,那蔣少夫人的寶座最後花落誰手還不一定呢!


    霜兒已經通過賄賂守夜的婆子,從她們口中得知了蔣公子一直不住在別院裏這個驚天秘聞之後,心裏馬上就又瞬間充滿了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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